八年前的秘密(2)
放学后,夕阳渐渐西沉,姚子旺犹豫不决地站在校门口。他不敢回家,生怕自己身上的伤痕被爸爸发现。在经过一番思索后,他决定前往他的奶奶家。
姚子旺的奶奶名叫刘玉梅,六十七岁,但身体依然硬朗。她在村口摆了个小摊位卖包子。当她看到姚子旺背着书包来到她这里时,尤其是当她注意到孙子脸上的伤口时,她的心立刻揪紧了起来。
“这是谁打的?”刘玉梅焦急地问道,声音中透露着心疼。
姚子旺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轻声回答道:“是……跟同学打架了。奶奶,千万别告诉我爸,他知道了肯定会狠狠骂我的。”
刘玉梅叹了口气,抚摸着姚子旺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哎,孩子啊,打架可不好,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啊。”
姚子旺默默地点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帮着刘玉梅收了摊一起回到了家。
刘玉梅找来药酒,轻轻地为姚子旺擦拭伤口。每一下都小心翼翼,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姚子旺感受着奶奶的关爱,内心的委屈逐渐消散。
“看看,这么好看的脸,留了疤咋办,子旺啊,以后一定不能打架了啊,有事跟同学好好说,解决不了咱找老师解决。”刘玉梅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耐心地教导着姚子旺。
姚子旺抬起头,看着奶奶慈祥的面容说道:“知道了,奶奶。”
刘玉梅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姚子旺的肩膀。就在这时,姚子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父亲姚俊打来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爸,我今晚住奶奶家,不回去了。”姚子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姚俊疲惫的声音:“咋又去你奶奶家了?也行吧。我今天来地里掰棒子了,晚上可能回家晚些。”
“爸,你别太累。”姚子旺关切地说道。
“没事,你在奶奶家听话点,多帮你奶奶干点活。”姚俊叮嘱道。
挂断电话后,姚子旺又给她妈妈汪萍打了个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冷冰冰的“对方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他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妈妈又在忙吧。
姚子旺的妈妈是一名月嫂,每次离开家,她都要外出两个月,然后回家休息几天。如果有雇主需要她继续服务,那她在家的时间就会缩短;反之,如果暂时没有合适的雇主,她就能多待几天,然后再去中介寻找下一份工作。
他算了算日期,这次他的妈妈回来要一个月以后了。
夜晚,姚子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他想着他爸爸在地里忙碌的身影和他妈妈在市里奔波的生活还有他奶奶日渐佝偻的身躯,心里一阵酸楚,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也要好好学习,以后赚钱给他们花。
第二天清晨,姚子旺早早地起床,他洗漱完毕后便帮奶奶刘玉梅把摊位摆放好。他熟练地整理着包子笼,做的井井有条。忙完摊位后,姚子旺便踏上了前往学校的路。
他怀着不安的心,走进学校上了二楼,长长的走廊尽头就是他的班级,然而他却止步不敢上前。因为教室里有三个恶魔,他们会把他当做一个发泄物品,一言不合就会被他们殴打,取笑,侮辱……班级里还有其他同学,他们往往都在装聋作哑,没有一个同学愿意对他伸出援手,也没有一个同学敢接触他,对他们而言,姚子旺像是会传给他们霉运一样。
姚子旺深吸一口气,他想到父母辛辛苦苦挣钱就是为了让他上学,他不能让他们的心血白费。于是缓缓迈步,他慢慢地走着,直到听到上课铃声,看到老师进去教室之后他才快步走到教室门口。
“姚子旺,你又迟到了。”老师不满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姚子旺抬起头,看着老师严厉的目光,他低声说道:“老师,下次不会了。”老师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进来。
姚子旺低着头默默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他感受到林双、刘一男、余鑫他们正盯着自己,像是猛兽盯着猎物一般。他刚坐下,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窃笑声。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林双他们。
他握紧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下课铃一响,林双就走过来,用力踢了一下姚子旺的椅子,挑衅地说:“穷光蛋,去厕所啊!”
姚子旺咬着牙,低头假装看书。
“喂,穷光蛋,今天的作业给我们写了!”刘一男嚣张地说道。
姚子旺紧握着拳头,全身微微发抖,但他依然低着头,一声不吭。刘一男见状,更加得意忘形,他一把夺过姚子旺的作业本,扔到了地上。
“捡起来,穷鬼!”林双附和着说道。
姚子旺默默地弯下腰,准备捡起作业本。这时,一只脚踩在了作业本上,姚子旺抬起头,怒视着刘一男。
“怎么,你还敢瞪我?”刘一男挑衅地说道。
姚子旺缩回了手,强忍着心中的屈辱。
余鑫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眼中没有同情,只有冷漠和嘲笑。他瞪着姚子旺,威胁道:“写不写?”
“写……”姚子旺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说道。
他知道,如果反抗,只会换来更严重的殴打。
林双他们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冷冷地笑了。他们将自己的作业本扔到了姚子旺的桌上,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姚子旺低头看着那些作业本,紧紧握着笔,他知道自己必须完成这些作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