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骆永思的目的
长-枪刺入血肉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墓殿被逐渐放大,纪临风握着枪尾,看着只是死死盯着他看的螖蛇。
“想死?”
螖蛇猛摇头,蛇蛇不要啊!
“不想死?”
没有犹豫,螖蛇恨不得把鱼头都点下来,都晃出残影了。
“听得懂我说话?”
螖蛇看了看纪临风,又看了看后面飘着的羡南,犹犹豫豫地点了下鱼头。
小祖宗都被你收买了,蛇蛇哪里敢反抗,嘶嘶,辟谷好疼!
螖蛇看了眼被纪临风插了一枪在汩汩流血的窟窿,委屈巴巴。
“这地方怎么出去?”纪临风可没时间看着这只辣眼睛的东西在这可怜兮兮,他只想赶紧找到队友,到达月华池。
螖蛇本想拿脑袋顶之前被两次开启的那扇小门,鱼头刚转弯,就感受到羡南灵体的靠近。
“阿金,你坏,是不是要说谎!”
小团子声音软软,可听在螖蛇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
整个月华宫都知道,这小祖宗身份为何,哪有胆子在他面前造次,更何况他还有个厉害的哥哥。
一千年前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冒犯了这小祖宗,只一个响指,就魂飞魄散,渣子都没剩下。
当时它还没进阶到现在这个等级,只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后来他也想通了,月华宫这么大,只要它不主动找事,生命无恙。
自己想吃哪只金哲子就吃哪个,偶尔还有不识好歹掉下来的人类帮它加餐,日子乐无边。
它可不着小祖宗晦气!
蛇蛇没胆且怂。
还有这个男人,他怎么会有魔气这种可怕的东西!这种天地不允的存在不是应该早就灭亡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人类身上?!
蛇蛇懵逼?
纪临风看它呆愣的上半身,眯起危险的眼眸,还敢骗他?
螖蛇蛇身一紧,果然看到男人又举起了那柄长-枪,忙不迭嘎嘎叫着,残破的蛇身丝毫不介意在地上摩-擦出更多的伤。
硕大的鱼脑直接撞上了高台上那颗珠子。
要说怪物不愧是怪物,就这一撞直接就把整个珠子都顶进去了,比他费半天力气划算多了。
随着珠子被完全嵌入,以往被当做睡床的金棺发出一声嗡响。
就像是多年没被打开的盒子,终于撬开了一个角。
螖蛇狗腿的又游回来,完全顾不上鱼头上顶着的大包,用另外一边鱼头推开沉重的金棺棺材板儿,朝着纪临风示意,让他从这下去。
纪临风直看得眼角直抽,抱住一旁的小羡南,起身跃到金棺边,低头往下看。
里面并没有什么吓人的尸体或者其他东西,只有一个可以往下的阶梯,看样子是某个出入口。、
没想到这看起来奢侈到极致的金棺只是起个大门的作用,古人真的,壕无人性!
“哥哥,我们走。”羡南揪着他的衣服,示意他们赶紧下去。
纪临风也没废话,抱着团子就跳了下去。
螖蛇看着他们都下去了,赶紧盖上棺材板儿。
吓死蛇蛇了!
不行!它要多吃几口金哲子压压惊!
它伸-出长舌头,直接刮过已经打开的石门外的方形水池,饱饱的美餐了一顿,就连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哎呀,这才是它螖蛇该过的日子,被迫挨打什么的,快忘记快忘记!
想着想着,它又窝在金闪闪的棺材板儿上睡着了。
……
小半追着骆永思,很快便将人制服,摁倒在地。
“草你大爷,跑什么!”他看向身后黑洞洞的密道,现在回头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骆永思被摁住也不急了,没有半点刚刚慌里慌张的样子。
“小半!小半!”苏木第一个跑到这边,就瞧见被小半坐在身下的人跟咸鱼似的躺着毫不反抗。
她没忍住,上前踹了一脚,直接将人给踹了翻了个身。
小半在他苏木姐沉着脸抬脚的时候,就飞速站起身,险险躲过飞来一脚,他可不想和骆永思一起滚。
后面又是一阵脚步疾跑声,众人抵达就看到骆永思缩成一个虾米状,而苏木看样子还想再来一脚。
“苏木姐,苏木姐,好了好了消消气,别一会把人踹死了。”
他是知道的,女孩子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暴躁,虽然他苏木姐一个月没几天不暴躁的,但他不敢说。
苏木瞥了他一眼,见这小子没事,也收了脚。看向后来的白芨白术兄弟俩,“老大呢?”
白芨抿了抿唇,眸色微冷,艰难开口,“没进得来,那怪物突然冲过来,老大为了掩护我们,留在墓殿了。”
“什么!三哥还在那!不行我得回去救他!”小半一听,撒腿就要往回跑。
还没起步,就被苏木一领子揪回来,“你现在过去是准备给那怪物加餐吗?老大没那么容易死,我们现在是要保证这群废物的安全。”
苏木是最早跟着纪临风的,别看她长着一副娃娃脸,其实已经快三十了,对于自家老大的实力还是要比其他人知道得多一些。
被大姐头教育一番,小半也算恢复了点理智,他确实比不上三哥,但内心还是免不了担心。
白术铁憨憨一个,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大家说什么他听什么,苏木让不回去,他们也就在这边原地整顿。
考古队和富二代跟着跑了一路,早就累得不行,别说严国安教授上了年纪,就那几个逃出来的小年轻也是扶着墙壁气喘吁吁。
“死了,教授,文乐被那怪物杀死了……”考古队那边有人被吓得惊慌失措,再看到有同伴没跟上来,更是浑身发-抖。
严国安也是心痛不已,这几个学生都是他成绩最好的,所以这次外出任务才被带上,没想到却遇到这种事情,曹文乐还那么年轻,就……
想到这,他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哭什么哭,能捡回条命已经不错了,你们难道想跟那家伙一样被怪物杀了不成。”周成礼被他们哭的脑壳疼,谩骂道。
考古队都是些文弱书生,平时接触的人就那几个,都社恐得很,被这么一骂,都有些呆愣,但总归是收住了哭。
几个大老爷们看向在场的三个女生,苏木气势太强,不敢看太久,反正肯定是不带怕的。
剩下两个,夏天心虽然被吓到了,但这会安全了也缓了过来,只有杜彤脸上挂着泪痕,估计跟他们一样被吓得不轻,只是人家没哭出声。
别看时文成动不动就被吓个半死,逃起命来,跑得比谁都快,竟然跑了他们这群人的第一。
这会儿估计是电量耗尽,直接躺在地上直喘。
“那家伙怎么回事?有没有说为啥跑?”白芨问道。
小半看了看靠在一边闭目养神的苏木,小声道:“我还没来得及,苏木姐就把人踹了一顿。”
白芨了然,走过去看着地上躺尸的骆永思,“说吧,为什么跑?”
“极乐…爸爸…极乐殿在前面。”骆永思坐起身,挪着被打疼的双-腿靠在墙上缓气,这女人力气真大,憋了半天,那句脏话还是没胆子骂出来。
“极乐殿?那是什么地方?”白芨问。
骆永思又不说话了,白术跟着哥哥后面,一看他这副半天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拳头硬了。
“你们别怪永思这孩子,他也是为了找人才这样的。”后面缓过气的严国安教授吸了吸鼻子,按下那股失去学生的痛心开口说道。
“找人?”
“找我父亲,我父亲和严教授是好友,这次是我拜托严教授带我过来的。”骆永思自己开口说道。
苏木睁开眼看他,凉飕飕的眼神落在骆永思身上,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七年前,我爸和一群考古队员一起到达澳湾岛,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普通的古墓侦查工作,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整个队伍至于十个人。但最后逃出来的只有一个人,而且那人在两年前也死了。”
骆永思那个时候才十六岁,父亲出差的前夕跟他说,他这次出差会给他带礼物,因为他还有两个月就过生日,所以他每天都在等着父亲归来。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
父亲再也没出现在那扇圆拱门前,母亲知道父亲出事之后病了一场,之后整个人都像是离魂了一般,时常疯疯癫癫。
祖父像是知道父亲不会再回来,让人操办了丧事,但对于父亲怎么死的绝口不提。
他一直以为祖父是冷心冷情,对着他们这些晚辈甚少关心,但在他20岁的时候,他被祖父叫到了祠堂,那里摆放着世代陆家的列祖列宗。
是的,骆永思并不姓骆,而是姓陆,陆永思。
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家是做什么起家的,陆家历史悠久,在倾山市这边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富豪,只是没人知道,他们曾经是做倒斗交易的,只是现在都洗白了,做着文物鉴赏,修复这些。
偶尔接受一下地方调遣或者私人收藏家的邀请,去其他地区或者国家品鉴一下古玩文物。再加上陆家生意这块都偏重房地产开发,所以陆永思压根不会想到,自家以前竟然是盗墓贼,而自己父亲在这一块的天赋到底有多高,也正是因为如此,祖父总是说他心气太高,将来必有一劫。
这次被叫来说话,让他知晓自己父亲为何会这么多年毫无音讯。
干-他们这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祖父在父亲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将这句话告诉他,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强求不得。
也是看不得他这些年一筹莫展,所以选择在20岁的时候让他知晓陆家的过往。
他找到当年的考古队,之后用了一年的时间终于找到那个唯一的幸存者,但那时候他已经油尽灯枯。
明明是个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形如耄耋之年,身上戴着氧气面罩,每天清醒的时间少的可怜。
知晓他的来意之后,他让父母将他当初写的笔记本给他。
在那之后不久,陆永思便得到消息,那人去世了。
也是从那本笔记中他知晓,他们在澳湾岛经历的一切。
而自己的父亲就是在极乐殿与他们分散开,所以他在得知严叔叔要来澳湾岛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他,请求加入考古队,他可以提供资金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