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心动
医生检查的时候,陈知让就发现了一件事。
他的下半身没有穿裤子。
孟圆圆进来的时候,他眼神都变得闪躲起来。
“这是怎么了?”
他实在不好意思,半天才开口:“圆圆,我的,我的裤子呢?”
“我拿回去洗了,没事,盖着被子,没人看到。”
“可是我的腿一直吊着。”
孟圆圆听出了他的意思,挑了挑秀气的眉毛:“我把小让让保护得很好,除了医生,没有其他人看到。”
陈知让想到那么多的医生进进出出,还会有护士,脸都红透了,不自觉的想要伸手拉被子,奈何身体虚弱,没多少力气,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孟圆圆被他看得心痒难耐,起身吻了下他苍白的脸颊,轻声哄他:“医院里的病号服你穿着不舒服,我已经让林姨给你收拾好了,李毅拿过来,我们就换。”
他用手指轻轻勾了勾孟圆圆的手心,被孟圆圆握住。
“怎么了让让?”
“圆圆,你再凑近些。”
孟圆圆又凑近了些,碰上了他高挺的鼻梁,然后她就感觉到脸颊上有蜻蜓点水般的触感。
“圆圆,等我好了,我就能护着你了。”
孟圆圆红了眼眶:“傻瓜,你一直都在好好护着我,护着我们的家。”
陈诚因为病情的恶化,加上骨髓库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一个月后,停止了呼吸。
他的葬礼上,除了余晚秋,其他人都很平静,自从他受伤后,大家都放弃了他,唯有余晚秋在坚持每天伺候他。
她把自己所有的偏爱都给了陈诚,怎么可能承受得起就这么失去他?整个人扑在陈涛怀里痛哭。
她将自己全部的爱与关怀毫无保留地给予了陈诚,又怎能经受得住如此沉重的打击——就这样失去他呢?此刻的她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陈涛怀中,尽情宣泄着内心的悲痛。
“诚诚的命运为何如此坎坷?你说陈知让怎能这般绝情冷酷?那可是他的亲弟弟呀!”她的声音因极度哀伤而颤抖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浸湿了陈涛的衣衫。
“知让也还在住院,他的身体的确不适合,而且知让的骨髓不一定能配得上。”
“陈涛你怎么了?怎么向着他说话?”
“晚秋,你要明白,知让也是我们的儿子。”
“我不要这样的儿子!”
余晚秋退出了他的怀抱,语气愤恨:“你知不知道,因为他,断送了你儿子的命!”
“你冷静点儿,这件事和知让没有关系!”
余庆林从旁边看去,他也觉得奇怪,这个一向窝囊的女婿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诚诚走了,想把唯一的儿子给认回来?
孟圆圆本来是不想和陈知让过来的,但是这种时候不露面肯定会留下话柄,她只好硬着头皮和陈知让过来。
“圆圆,今天有太阳,我能不能不戴围巾了?”
陈知让低头看看自己被孟圆圆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连西服都撑了起来,不由得笑起来。
“不行,你才出院没几天,我们要注意保暖,还有殡仪馆温度低,我们至少在那里要待一两个小时。”
想到这里,孟圆圆又回房去找厚毯子。
孟淮年见个雪人似的,好奇的眨着大眼睛:“爸爸,你要和妈妈去堆雪人吗?我也想去!”
“叔叔生病去世了,爸爸和妈妈去参加叔叔的葬礼。”
“叔叔?”孟淮年看了看正懒洋洋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的李毅。
“叔叔不是好好的吗?”
声音不大,但刚好被李毅听到了,他立马回头来反驳:“年年,你可不能咒我,此叔非彼叔!”
孟淮年听不懂了,头顶好像都有了问号。
陈知让笑着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是爸爸的另外一个弟弟。”
孟淮年拉过他的手安慰他:“爸爸你别难过,还有叔叔,妈妈,林姨和我陪着你。”
“谢谢年年,爸爸不难过。”
孟圆圆抱着厚毯子出来,还不忘拿了双手套。
这阵仗,陈知让真是有些招架不住,无奈的求饶:“老婆,是真的有点儿热。”
李毅也走了过来:“嫂子,我看差不多得了,你把我哥裹的至少胖了三斤。”
林姨也加入的说客一组:“就是,圆圆,等下给知让热病了。”
孟圆圆这才同意:“李毅,等会我们就在末尾处待着,如果要跪什么的,我去跪,你护好你哥。”
上次余庆林突然的伤害陈知让,让她现在都心有余悸。
来到车上后,陈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少见的霸道语气:“不许跪,陈家上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你这样做!”
她嘴角含笑,眉梢轻轻上扬:“听你的。”
陈知让把她揽进怀里,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车辆正好经过一片绿色的树林,阳光透过绿叶的缝隙,星星点点的洒进了微开的车窗,落在他的发梢,滚上了细碎的金边。
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有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孟圆圆。
阳光又在此刻将他脸上的轮廓细细勾勒描绘。
这一幕让孟圆圆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心头一颤,紧接着她就感觉到心里有只疯狂的兔子在乱跑,试图找到出口。
“圆圆,你怎……”
陈知让看她呆愣的模样,有些担心,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以吻封唇,顺便升起了车里的隔断板。
情意翻涌,愈演愈热,担心他着凉,她只是敞开了他的外套,一路向下,只拉开了拉链。
小知让毕竟还在恢复期,没一会儿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一旁的纸巾少了大半。
孟圆圆的耳边只剩下那声声勾人且隐忍的轻喘。
到地方后,李毅只觉得陈知让脸色红润了不少。
“嫂子,我就说你给哥穿多了吧!你看他脸都捂红了。”
“应该是在车上闷的,没事,风吹一下就散了,我们快进去。”
陈知让不好意思的微微垂了下头,刚才的事他都不敢回想,实在是刺激过了头,现在心脏还怦怦直跳,正常的,过快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