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宗门重宝岫岫8
［秀秀可以像之前那样变小吗？］
脑海里忽然传来越迟的信息，乌岫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拉开和铛霜的距离，仔细感受了一下，看向越迟。
［不行，我的身体里有一股力量禁锢着我，让我保持这个样子。］
［如果我是普通人类，好像就成了书上写的不老不死。］
［越迟：除此之外呢？］
［027：没什么感觉。］
甚至可以说，身体一直处于最佳状态。
越迟知道乌岫在这个世界有点不一样。常年居住在白云巅，一个人类，没有生理需求，活的像个剑灵。
现在的情况比他猜测中好很多。
但不排除小系统缺心眼，还是得他照看。
现实中。
烛火摇曳。
黑衣青年掀起眼皮，乌岫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以温柔锁住她，他说，“夜深了。”
……
开元宗。
楼阁干净，难掩萧瑟。
寥寥几人在练剑。
看见陈孟和，手中动作停下，恭恭敬敬。
“大师兄。”
眼神却不自觉落在锦衣男子身上。
陈孟和点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
主殿。
一人坐于上位，年过古稀，闭目养神，不失威严。
他是开元宗唯一的长老叔之可。
陈孟和行礼后退至旁边。
几人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锦衣男子迈开步子，慢慢逼近叔之可。
一步之遥，老人睁开眼睛，竟一片纯白，没有瞳仁。
锦衣男子惊的向后退两步。
叔之可嗤笑一声，“你害怕我？”
锦衣男子瞳孔里彻底失去了戏耍他们的恶劣心思，正起神色。
“当年皇城为天命，借开元宗的手灭星辰宗，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竟落这般下场？”
叔之可还是那副表情，语气却是纠正小辈错误一般温和，“消失的是天下第一的白云巅，和你说的劳什子星辰宗有什么关系？”
“前辈。”
锦衣男子闭眼压下火气，他的目的和皇城相同，开元宗这个伪君子不是宣杨有愧于折骨剑吗？
他们将星辰宗重宝折骨剑当成人、奉为神，如此爱戴。
那么，最后这点可利用价值还给星辰宗，有什么不对？
他再次睁开眼，“星辰宗就是白云巅，我们要为自己争一争。”
“明明你们出力最多，却被青云宗踩在头上，获得如今的地位，你们甘心吗？”
叔之可直勾勾盯着他，没有陷入他的陷阱，意味深长问道，“说这些，你不干脆将我一并杀了报仇？你不想成为天下第一？”
锦衣男子垂眸，“我们看到了摘星阁的诚意，前尘往事，既往不咎。”
“好啊，大方，”叔之可站起身，走下来，步子不像老年人，倒是自由不羁，“你叫什么名字？”
锦衣男子听到这个问题，放下了心，“攀良辰。”
“攀良辰……”叔之可围着他走了一圈，白色的眼睛轻慢的扫遍攀良辰全身，“你知道吗。”
“什么？”
“我教导弟子与敌人交手——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先让对方失去行动之力，将自己优势拉满，再谈其他。”
叔之可转身向座位走去，一举一动难掩嘲讽，“可我看不起你，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自己去外面过家家，别在我这里炫耀你芝麻大的脑子。”
攀良辰从未被如此羞辱过，一时目瞪口呆。
他身后四人齐齐行动，剑光冷冽，一招一式满含杀机。
陈孟和从原地飞过去，迎上四人。
刺耳的碰撞声在叔之可和攀良辰中央，他们视线交汇。
叔之可缓缓勾起唇角。
攀良辰明白，交易是不可能了。
那么，杀了他。
他抽出剑——
“让一让！让一让！啊——”
攀良辰甚至没反应过来那声音在哪里，沙砾瓦片通通砸在他身上，压着他倒在地上，粗重的呼吸进行了一半，他来不及缓缓，还没完，那说话的人跟着从屋顶掉了下来。
砸人的少年音分外委屈，“都让你让一让了……”
穿着开元宗弟子服的小少年说完，从攀良辰身上跳下来，拍拍衣袖，抬起头。
和殿内六人对上目光。
“……”
楚扶望脸颊红透，恭恭敬敬行礼，“……长老，大师兄。”
叔之可不认得这小少年，因刚才那一幕，他难得好心情，抬手指了指屋顶。
楚扶望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顿时更加脸红，“长老，我不是故意的，我会修好——哎呀！”
一颗石头掉在他脑袋上，楚扶望眼前晕晕乎乎，踉跄着探手，扶上柱子。
叔之可看向陈孟和，满眼嫌弃，他觉得这个弟子好蠢，“我们开元宗真是彻底完了蛋了。”
陈孟和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头。
下去后他会监督这个弟子修好屋顶，那里怎么能上人。
但是，开元宗哪里来了这么活泼好动的人？
不过，也可能是他没注意弟子的心理健康，变异了也有可能。
开元宗压抑太久。
陈孟和正要说什么，外面又来了一弟子。
“大师兄，有三人拿着你的玉佩，我带他们过来了。”
陈孟和愣了愣，没想到他们来这么快。
想到地上的人，看过去，攀星辰和跟着他的四个人都不见了。
“看什么，都跑了，”叔之可没好气的开口，琢磨了一下刚才进来的弟子的话，一只手搭上陈孟和肩膀，白色眼睛空茫又怀念，“贤侄啊，她还能认出我吗……”
“七七那丫头要是不认识我，我要把她逐出师门！”叔之可自己气自己，说完又不甘心，“我也算教过她武功，和她闯荡江湖，饮酒作诗，行侠仗义，她不可能不记得我。”
陈孟和感受到衣角被扯住，没有在意，他看见来人了，“长老莫要自扰，她进来了。”
……
开元宗确实落魄，
弟子却很单纯活泼。
乌岫谢过红着脸局促不安的领路人，同越迟、铛霜踏进主殿。
入眼，远远见过的白衣男子陈孟和笑着颔首。
乌岫目光从陈孟和脸上移下去，定在用他衣袖遮住脸的第二人身上。
“咳，”陈孟和抿唇，扯了扯衣袖，没扯动，有点尴尬，向他们介绍，“我是陈孟和，算得上开元宗大师兄。”
“这位是我们唯一的长老，叔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