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偷袭
老道顺着银刃激射而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本应已死去的黑袍人正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己走来。
尽管其脚步虚浮不定,身形也颤抖不停,且看到扎在自己肩膀上的银刃迟迟未能收回,老道心里清楚这黑袍人此时甚至连收回这银刃的力气都已然丧失。
然而,即便如此狼狈不堪,却依旧能够从其身上向四周散发出一股直冲天霄的浓烈杀意。
虽然没死,但如此重伤,又能成什么事,老道口中呢喃,手上却开始发力,老道竟然打算同秦猛一样,将银链在手臂缠绕数圈。
“现在此獠已然是身受重伤,连收回兵刃都做不到,又怎的能斩我手臂,这兵刃实在是诡异莫测,如此重伤竟仍能偷袭成功,总之先夺了他的兵刃,再杀此獠”老道面带讥讽之意,心中暗暗做好盘算,喃喃自语道。
这黑袍人的确如老道所料想的那般,数次尝试着将银链收回,然而却屡次以失败告终,于是便索性直接朝着老道稳步走去了。
老道猛然发力将银链狠狠一拉,银链另一头的黑衣人竟径直扑倒在地。此人周身散发着昏黄的热气,已然呈现出一副完全任人摆布的状态。老道深切知晓此人心思诡谲、诡计多端,见其趴伏于地,并未抬头看向自己,老道心头一横,一只手稳稳地拽住银链,另一只手紧紧握住银刃,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迅速将银刃从肩膀拔出。
老道这柄银色小刃之上尚有一些暗红色的血渍残留。老道以袖口轻轻擦拭,随后,一柄闪烁着银芒且周正而又流畅的小刃便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银刃刃身不过四五寸长,薄若蝉翼,静静地闪烁着清寒的银色光辉,刃口极其锋利,而在刃身之上,有着隐隐约约呈现的精致纹理,似乎是某种神秘的符文若隐若现。
果然不是凡物,没想到还能收获这等兵刃,老道口中含笑眼眸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老道原本正在悠然地把玩着那小刃,单手缠绕银链的速度稍有减缓。突然间,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自银链之上传递而来,老道遂顺着银链朝着黑袍人望去,只见这黑袍人竟在此刻重新站起,竟然再一次尝试去收回属于他自己的兵刃。
老道见此情景,面色微微愠怒,沉声说道:“实乃不自量力之举,倘若你身体处于完好之态,我自是会对你存有几分忌惮,然而如今……”未及老道把话说完,黑袍人的力气竟又增大了几分,老道见状索性直接闭上嘴巴,两手凝气,紧紧抓住银链,一下又一下地将黑袍人往自己这边拽来。老道看着这黑袍人被拉拽得越来越近,心中的激动之情毫不加以掩饰地展露在脸上,眼看这老道逐渐变得越发癫狂。
一把泛着银光的木柄匕首竟悄然无声地径直刺入老道的后颈。原本还略显得意的老道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仅感觉到脖梗处一阵凉意袭来,随后便松开了银链,朝着脖梗处抓去。
回头向马车望去,只见一个面色黝黑、身高不足五尺的少年正在从马车的另一侧翻身下车。这个少年看起来十分瘦弱,但动作却异常灵活。
看到这个小子,老道的眼神中瞬间燃起了熊熊怒火。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朴刀,咬牙切齿地准备朝那个小子砍去。
尚未挥出之际,破空之声再度响起,一柄银色怪刃径直朝着老道后背疾速射来。只听得噗噗之声响起,这一回,老道终究没能避开。
老道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丝毫声响,鲜血大口大口地喷涌而出。他的两手扶住马车,双眼满含愤怒与幽怨,直直地朝着那黑脸小子逃跑的方向紧紧盯着。不多时,老道便开始双目逐渐涣散,两腿一软,随后便向后瘫倒下去。
老道至死都不清楚这马车中为何还有一人,这黑脸小子不是别人,正是被黑袍人甩到货箱被摔醒的石磊。
起初石磊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在马车上颠簸不停。因看过黑袍车夫的眼睛而失短暂失去记忆,自是不敢同黑袍车夫说自己醒来一事。
直到马车停在一处狂风呼啸之地,才缓缓停下。刚停下这黑袍车夫就不知所踪,少时竟有几人向马车围来,石磊瞬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躺在货箱旁边装一装晕,就当这几个小子看到我时候,本来听到一声大喊,我以为我肯定必死无疑了,但是只听一声接一声的噗噗声,几个小子大喊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叮叮当当兵刃碰撞的声音,从几人零零散散的对话中,了解到,这些强盗来扮演往来商队,为的正是这马车中的古怪木箱。
这围攻车夫的两人自然就是强盗了,说不定大哥他们已经……石磊慌乱神色一闪而过,不禁暗暗担心起来。
趁几人忙于打斗,石磊便悄然爬到灰色麻布下方,仔细查看这个古怪木箱。木箱整体暗红,箱子顶部是一青色箱盖,周身环绕着几圈铁链,而在箱子中间则是一把古怪的大石锁,锁身布满沟壑,细细望去,竟似是某种古怪文字。
石磊尝试用手去擦拭锁头上的古怪文字,却发现异变突起,本来黯淡无光的锁头竟然在手指触碰一小会后发出微微暗红色光芒闪动。
未曾料到,几番交锋过后,黑袍车夫竟渐处下风。石磊不禁心生慌乱:“这黑袍车夫虽让我莫名其妙地就到了此地,然而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保护我,当强盗中几个小子就要发现我时,果断出手将那几人灭杀。倘若这两个强盗获胜,那我又能在何处藏身呢?”
这三人经历了几番激烈的厮杀拼斗,到最后仅剩下这老道和黑袍马夫两人存活下来。而此时远远地望向那黑袍车夫,只见他周身向外冒气,显得极为狼狈不堪。
然而再看那老道,虽然衣服上沾染些尘土,整个身体却没受一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