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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 我想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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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妙言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肝都气得发颤,愤怒之下,竟不顾一切,猛地把他拎了起来!

    韩叙之显然没料到这出,顿时尖叫出声,还未说话,“噗通”一声巨响,沈妙言直接把他扔游廊外的池塘里了!

    二月的天,池水冰凉入骨。

    韩叙之挣扎得厉害,好在有宫人听见这边的闹声,急忙赶过来,这才七手八脚地把他从水里他拖出来。

    韩叙之一张脸惨白惨白,指着沈妙言,半晌说不出话。

    沈妙言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害四哥至此,这趟落水,不过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韩叙之,别再在我面前出现。”

    韩叙之浑身都在哆嗦,望着她灯火下美貌的容颜,牙齿打战,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宫人很快把他拖走,在长廊地面留下一串长长的水渍。

    沈妙言独自立在廊中,宫灯把她的身影拉得纤长而孤寂。

    因为愤怒,她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死死瞪着韩叙之远去的方向,都是他,四哥落到这般田地,都是因为他!

    “小妙妙。”

    碎玉敲冰般的清越声音自背后响起,沈妙言转身,只见君舒影环胸靠在廊角,姿容倾城的面庞,透着淡漠。

    沈妙言心情不好,没搭理他,只想赶紧回青云台。

    然而君舒影今晚在青云台外逮着她,哪里肯轻易放她回去。

    他抬步,走到她前面,抬手拦住她。

    此时,青云台上。

    夜色无边。

    薛宝璋棋艺师从君焰,算是镐京城女子之中数一数二的了,即便与男人对弈,也能不落下风。

    君天澜拈起一颗子,却莫名觉得浑身燥热难受。

    他运功压下那股躁动,缓缓落了一子。

    薛宝璋抬眸,看见他的面色,似乎比刚刚红了些。

    她垂眸,紧跟着落子,指尖不经意从他指尖上碰过。

    君天澜收回手,仿佛未曾发现那微小的触碰。

    身体里涌起的异样感,铺天盖地而来。

    他抬手,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口。

    薛宝璋盯着棋盘,勾唇一笑,把手中的黑棋丢进棋篓,“我输了。”

    她起身,在君天澜身边跪坐下来,从袖袋中取出帕子,为他擦拭干净额角的冷汗,“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君天澜推开她的手,从喉管中发出的声音,喑哑低沉,透着浓浓的警告和危险,“离开这里。”

    薛宝璋满脸不解,“为何?”

    “滚!”

    君天澜体内烦躁更甚,猛地把她推开,见她趴在地上比并不肯走,双眸越发赤红,上前攥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她往屋外拖。

    薛宝璋下意识地扶住肚子,哪里肯轻易出去,软声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带着刻意的诱惑。

    但,这并不是妙妙的声音。

    君天澜忽然松开手,低头望了眼刚刚碰过薛宝璋手腕的手,下意识地掠到水盆边,不停地冲洗。

    薛宝璋站在原地,美艳的面庞上,挂着淡淡的难堪。

    半晌后,她抬步走到君天澜身后,轻声道:“我就这么叫你厌恶?”

    君天澜背对着她,面无表情地搓洗着手,声音依旧低哑:“我说,滚。”

    薛宝璋脸上满是倔强,不依不饶地上前,正要去抱他的腰,却被他闪开。

    君天澜强忍住体内汹涌澎湃的燥热,暗红色的瞳眸渐渐化为血红,死死瞪着薛宝璋。

    两人僵持许久,君天澜忽然推门进了小隔间,“砰”一声把门关上。

    过了片刻,里面传出水花声。

    薛宝璋站在原地,盯着紧掩的房门,手脚冰凉。

    他宁可独自忍受那种痛苦,也不肯碰她一下……

    因为羞恼,她的脸颊滚烫滚烫。

    然而她绝不能离开,一旦错过今晚,她再到青云台来,这个男人势必会对她起疑心。

    她轻轻抚摸着尚还平坦的肚子,她必须,必须要与他发生夫妻之实。

    或者说,哪怕实在没办法发生,只要让他误以为他与她有了夫妻之实,那么这个孩子,都能名正言顺地生下来。

    她不知在门外守了多久,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伴着男人痛苦的低吼。

    她垂下眼帘,那药乃是兄长为她弄来的烈药,据说就算是大罗神仙,中了此药,也没有办法抵抗药效。

    君天澜再如何心性坚韧,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他躲不了的……

    薛宝璋在床榻上坐下,面无表情地攥着绣帕。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隔间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似乎是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精光。

    她不知道君天澜在忍受怎样的痛苦,但在她看来,那是他咎由自取。

    现成的解药就在他的床上,他自己不肯用,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不知过了多久,隔间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她急忙抬头看去,只见君天澜一双眼猩红可怖,仿佛看不见她在这里,只大步走过来,翻身上榻,扯过锦被,漠然地合上双眼。

    他的身上全是伤。

    有旧伤,也有新伤,约莫是刚刚弄上去的。

    “君天澜?”薛宝璋挑眉,轻轻唤了声。

    男人仿佛已经昏睡过去,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薛宝璋抿了抿唇瓣,抬手褪去衣衫,挑开被褥,咬破手指,点了几滴血液到褥子上。

    她静静看着血液在褥子上晕染开一朵朵梅花,又望了眼床上的男人,缓缓躺了下去。

    她注视着阁顶,一颗心跳得极快。

    但愿,但愿她没有走错路……

    游廊之中。

    沈妙言盯着拦在她面前的那只手,冷声道:“你站在那儿,还没看够笑话吗?”

    君舒影收手,慵懒地倚靠在廊上,随手把玩起一管玉笛,“良辰美景,灯火游廊,偶遇美人……如此邂逅,怎能说本王是在看笑话?”

    沈妙言轻哼一声,绕过他就要离开。

    君舒影把玉笛挂到腰间,不顾一切攥住她的手腕,把她给拉回来,将她狠狠抵在墙壁上,“小妙妙,韩叙之说了一大通废话,却唯有一句,说的不错。”

    他顿了顿,认真道:“若他一辈子都被关在青云台中,你也要跟他一辈子吗?”

    沈妙言仰头盯着他的双眼,琥珀色瞳眸纯净深情,“是。就算他不能东山再起,我也要跟着他。就算他永远困在那个阴暗潮湿的楼阁上,我也要跟着他!我喜欢的,是他君天澜这个人,无关乎他的身份,无关乎他的处境。我想要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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