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生我才必有用

    这次负责押送小雷家的服徭役的官差，一共五人，领头的称为伍长，在后汉这个朝代，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两伍为一什，设什长；五什为一队，分别是前后左右中五个什，设队长；两队为一屯，设屯长；前后左右中五个屯为一曲，设曲长；两曲为一营，设营长和官长。五营为一部，设校尉、司马，两部为一军，设将军和参军。这样一支军队大概就是一万人。

    伍长跟雷术确认完人数后，便用绳索，将这些人绑到一起，向着官道进发，去跟大部队集合。雷凌所在的小雷村，名义上属于张城乡的管辖有十几个村。而此次张城乡的徭役押送，是由一个屯的兵力负责。县里会根据每个村子的大小分配徭役数量，大概人数都是二十至五十人不等，而张城乡张城村人数多一点，大约有七十人。整个队伍加上官兵，总共六百多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大概有半个多月，才到达了外长城的位置。

    雷凌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的外长城，说白了，就是碎石和夯土堆叠的土墙，大概三米多高，两米多宽。城墙的外侧，基本上就是纯土墙，内侧则是，在土墙外又附上了一层石块。石块大约高一米左右，主要是为了作战时，士兵站在上面向城墙外射箭用的。这种土墙基本上没有什么强度，经过一年的风吹日晒就会垮掉，每年的九月份，辽西都卫府几乎都会组织些徭役来进行修复，辽西这个地方冬季比较长，夯土的工作基本上都会在十一月之前完成，上冻了之后，在夯土不牢固，剩余时间都是在准备石材和黄土等材料，直到开了春为止。

    负责押送屯长在与负责监工的士兵完成人员交接之后，便带领士兵离开了，接下来就是负责看守徭役的戍兵，带领着徭役去安顿下来，所谓的安顿，就是军营旁的茅草棚，在这紧凑的地方，住着接近三千多人，其中有五百多人是一直要呆在这里的罪奴，剩下的二千多人，都是此次新招来的徭役。

    经过一上午的安顿，戍兵们把所有的徭役，集中到军营的校场上，开了一个所谓的誓师大会，说白了，其实就是給这些新来的徭役，立立规矩，再就是安排一下任务，看守徭役的官兵，大约有两千人，两个营的兵力，两名营长一个叫曹鑫，主要负责长城的修筑和巡逻，一个叫战英，是作战部队的，这次是带着辽西都卫府的差事，前来协助和监督的。

    校场的高台之上，两个营长身着札甲站立，这种盔甲是中国铁甲胄中，最为普遍的样式，也是实战中，使用最多的一种铠甲形制，在后汉，上到将领，下至士兵普遍都披挂札甲。

    战英看着校场上的徭役，皱了皱眉，看向一旁曹鑫，问道“曹营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点人，这点人可完不成上面交代给咱俩的任务啊”

    “战营长，你有所不知啊，近几年，外族不断的在我朝边境，骚、扰、抢、掠，关外的几个乡，基本没剩多少人了，你也看到了，老弱病残全给抓来了。真到完不成任务的时候，还得请老兄，帮弟弟我，在程大人哪里求求情。”曹鑫看着战英苦笑道。

    “曹营长，这话就见外了不是，完不成任务，兄弟我同样也交不了差，你还别说这不看不知道，老兄这几年，在关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说完两人对视一笑，对着旁边的官长说道，那就开始吧。

    官长将修筑长城的细节进行了部署，以乡为单位，分配40里的长城，工期为三个月。每个乡都有相应的士兵进行监工，同时每个乡还给配一部分的罪奴，这些人，常年呆在这，跟长城打交道，有些许的经验，知道怎么干。要求每人要带足6天的口粮，每五天回来补充一次补给。完不成工期的分组，所有徭役全部要被罚为罪奴，不得返乡。

    在两位营长的授意下，官长还表示，如果是哪个分组提前完成了任务，也会论功行赏。

    一切安排好后，各乡徭役在士兵的押送下，朝着预设的位置赶去。雷凌所在的张城乡还好，负责的区域正好是在军营这附近，主要是他们乡的人员质量最差，人员又少。一行人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在不到傍晚的时候，就到了指定位置，安营扎寨了。徭役们以村为单位，找一些枯草做被褥，挤到一起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在士兵的看管下，徭役来到长城边，有的负责搬石头，有的负责运泥土，还有的负责破坏风化的土墙，拆除之后，重新夯土，有的在夯土外层抹泥浆。

    一天的工作下来，雷凌已经累的跟狗一样了，夜里休息的时间，雷凌躺在干草上，回想着今天的工作，大约干了不到一百米的进度，按照这个进度干下去的话，需要将近六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这样肯定是完不成工期的，同时雷凌还发现了，最耗时间的工作就是夯土，一整的时间天都弄不好一小段，雷凌累的也是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日复一日的重复了几天同样的工作，雷凌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到了极限了。为了赶工期，徭役们每天只能休息两个时辰，本来就是老弱病残的队伍，已经有不少人累倒了。雷凌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决定利用自己学过的知识，拯救一下劳苦大众。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自己在这个时代再玩不转，那就白混了。

    趁着休息的时候，雷凌找到了村长雷术，小声说道“三爷爷，按照现在的进展，咱们肯定是完成不了任务的”雷术也是同意的点点头，“我现在有能快速完工的办法，我不知道，这些当官的能不接受，我决定冒死一试，主要是怕连累到你们，这不提前跟三爷爷您商量一下。”

    雷术一惊道“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要是办法可行的话，我全力支持你。按照这个情况，完不成就是死路一条，反正早晚都是死，试一下也无所谓。”

    “三爷爷，还不至于你说的这么恐怖，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我自己一个人担着。眼下工期紧张，我相信，他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但是这件事，我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做不成，还得大家伙帮我一把。”

    “别的人咱管不了，小雷村的人，你就放心吧，我去做他们工作，你说怎么办，我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安排。”

    “三爷爷，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明天我需要您找人，”雷凌凑到了雷术的耳边，说起来自己的计划。听完之后，雷术说道“这样可不行，太冒险了，要不换我去吧，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无所谓，你还年轻啊，孩子。”

    “没事的，三爷爷。我心里有数的，再说了，里面有些事情，让你说，你也说不清楚，咱们村的人，还是要靠您去安排，毕竟他们还得吃点皮肉之苦，还是按照我说的行动，您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行，那就按照你说的，明天我来安排。”雷术勉强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