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干亲
“父亲，问问轮儿吧？”
赵从看着五儿子一脸的凄然，点了点头。
史管家忙安排人去叫。
这时老六赵子瑞问了句：“不是说颖儿也学的很好，徐医生离开这里，颖儿是不是就不能跟着学了。”
“说到这个，当时提议的时候，徐医生倒是说了，要是认儿子还不如认女儿的话。”
“啊？”
“但是认女儿并不能保障徐医生的利益。”
赵子瑞并没敢再接言。
赵从怕赵轮看到他四伯跪在地上，便让起来。
一时赵轮进了屋，拜见完长辈，便问赵平瑞，“二伯，是不是明天还带轮儿去徐姑姑那里。”
“轮儿，徐姑姑要是认你做义子，你可愿意。”
“那父亲母亲，姨娘呢？父亲你不要儿子了？”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轮儿莫哭，你父亲、母亲没有不要你，二伯是看你喜欢做学问，所以想要你跟着徐医生学习，等徐医生明年回到这里来，你仍然家来。”
“我不学。”
“为什么？今天不是学的很好？”
“嗯徐姑姑讲的很有意思，就算没做对，也不会打手板，还说要大胆回答，不怕说错。”
“那二伯问问你，将来你想科考么？”
“想有点想。”
“吾知道了。”
“徐姑姑那里”
“以后再说吧。”
“二伯不让轮儿再去了是不？呜呜”
“是的，她要离开这里一年，你要是想跟着她就得给她做义子。”
“我不想”
“轮儿莫哭，二伯不会强迫你的。”
“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这事以后再说。平瑞留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平瑞，父亲觉得你自见了那徐医生，做事便没原来稳重了，还事事唯那女子话是从。你是不是对徐医生有爱慕之意？”
“呵呵父亲怎会如此认为，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
“那女子可算不得圣人，你为何高看她。”
“父亲也切莫小看她。今日因讨论山西在哪，徐医生随手就画了舆图，虽说不详细，但好几个名山大河她都知道，这等学识也是非常人能有。”
“那她是不是来探听的”
“这个儿子到不觉得，父亲以为儿子为何非得要让轮儿跟着徐医生学算学？”
“为何？”
“徐医生的计算方法是详细描绘舆图的利器。能快速计算出两地距离，对于行军用时可以精准估算。”
“那为何不让枫儿去学，轮儿哪能知道要干什么。”
“范氏兄弟都是精明人，不知道看没看出来徐医生显示出来的这项才能，枫儿已经大了跟着徐医生也不方便。轮儿年纪小，也确实天赋过人，即便枫儿先学，轮儿今天已经差不多赶上了。”
“轮儿这么聪慧。”
“其实颖儿应该更强些，可惜是个女孩子。”
“你不是佩服徐医生么，她也是个娘子。”
“那怎么能一样，徐医生对事物有独到的见解，并且敢说出来，今个儿看到颖儿裹了脚，说吾等残害儿童，是畸形审美，还说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等言语。说实话儿子都开始怀疑女子裹了脚真的会好看么。”
“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老祖宗的规矩，照着做就行了。”
“儿子也说是祖宗规矩。”
“结果被质问哪个祖宗定下来的，儿子真是答不上来。”
“堂堂男子谁会关心女人裹脚的事，答不上来又如何。”
“父亲说的是，大屏！”
一人悄然推开门，奉上手捧的盒子。
赵平瑞打开盒子，“这步摇金冠徐医生并没要，父亲请看这个。”
“为何没要？这又是什么？”
“说是审美不同，消受不了。这个是手电筒。”
“因何如此之亮？”
“说是有什么电池，但是电池里的电用完了这个就没用处了。”
“电池在哪？”
“儿子也不知道，步摇金冠是让伮儿拿回来的。”
“伮儿呢，叫她来详细说说。”
“伮儿也说不明白，徐医生应该是为了避着范氏兄弟，并未多说。等有机会再问问徐医生。”
“这个东西可真精致，可有工匠能打造出此物？”
“这东西不知道是何物所造，既不是金银，也不似铁器。”
“看来这徐医生的国家锻造工艺相当厉害。”
“所以儿子才想同徐医生建立联系。”
“福祸相依啊！”
“父亲此言甚是，但人在棋中，都是羁绊。”
赵从拍了拍赵平瑞的胳膊，“东西收起来吧。”
“儿子想这次出行父亲带着此物。”
“等吾再合计合计。”
“还有儿子想让四弟，五弟随行，您看可以不”
“老爷回来了，轮儿刚跟二老爷回来，怎么又被叫去了。”
赵泰瑞回身对着跟在身后的赵轮道：“去你娘那儿吧。”
赵轮躬身行礼，“父亲、母亲，孩儿告退。”
赵泰瑞点了点头，看着赵轮退出房门，“二哥想把轮儿过继给前些日子来的那个徐医生，吾没同意。”
“老爷做的对，二老爷怎么不把他家鼑儿过继。”
“你知道什么，轮儿算学学的好才有这机会。”
“这还是机会？”
“过继一年就给个庄子。”
“庄子！！”
“吃惊什么，唬我一跳。”
“不是，庄子是怎么回事，老爷快说说。”
“说什么，摆饭吾饿了。”
“颖儿，父亲听说你今天算学学的很好。”
“父亲怎么知道？”
“你二伯说的。颖儿徐医生没说别的么？例如收你当女儿？”
“徐姑姑留了算题，就在一旁跟二伯，八叔和范家两位叔叔聊天，女儿没听到他们说话，父亲不要女儿了吗？”
“怎么会，颖儿快别哭了。”
“老爷为何？”
“刚才二哥想要轮儿过继给徐医生，他提了句徐医生想过继颖儿的话，所以问问。”
“老爷意思是”
“颖儿为父不是不要你，要是明天徐医生说过继你，你一定要答应。”
“老爷！！”
“颖儿娘，为夫这是为颖儿好，你也知道吾是庶子，咱家还没个儿子，将来颖儿和频儿还不知道要依靠谁。这回要是徐医生想过继颖儿，咱们就照着办。为了是将来有个变故求到二哥那里，二哥为着这回的人情也不会不管的。而且说是只过继一年。”
“颖儿是女孩子过继了也没用啊。”
“虽说二哥想轮儿过继过去，但还得且看明天徐医生的意思。颖儿你虽说还小，但也要知道这里头的利害关系，爹不为了别的，就是想你们将来能过的好点。”
“那徐姑姑说裹脚不好，我我还裹么？”
“说了裹脚不好的话？”
“是的，还问二伯哪个圣人说的，还说还说懒婆娘啥的还说残害儿童”
“那不裹了，颖儿娘你快把颖儿脚给放了，原吾就说不用裹，没得弄得孩子疼。”
“不裹？？别人家的都裹的，嫂子弟妹明里暗里的笑话奴家没裹脚，颖儿不裹以后怎么受的了，而且颖儿的脚因为奴家不会裹只是缠的紧了点。”
“裹脚还有啥会不会的，缠上就行呗。”
“儿裹脚是请的段医女给裹的，听说请她得二十两银子。”
“裹个脚还这么费钱，先不管那些，明天见徐医生不用给颖儿裹脚。”
徐尚对于赵平瑞再提过继的事相当无语，“赵先生我真的不需要什么儿子来撑腰，而且我也不会照顾小孩，你非要过继给我，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徐医生吾真的是为了你好，你走出这地方就知道没个儿子撑腰办事有多难了，而且你不是说明年就回来，等回来再把孩子还回来就是了。”
徐尚跟他车轱辘话说了半天，“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怕我不还庄子，所以非要给我弄个儿子来。”
“在下绝没此意，过继孩子的庄子吾另外出一个。”
“那你到底为什么啊，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怕被歧视。”
“在下真的是为了徐医生着想。徐医生昨天一席话让赵某受益良多，吾已经答应枫儿学习医术了。”
“那跟你非得让我认儿子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想感谢我，也不应该这么强人所难啊。”
“古人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那你就这样报答我？”
“吾也是想让轮儿有个机会能跟着徐医生继续学习算学，要不然轮儿以何名义跟着徐医生。”
“还用啥名义？”
“要是被有心之人举报徐医生拐骗，徐医生如何说的清。”
“让你家人去说明白不就行了。”
“徐医生想的太简单了，离了这地界，发生啥事在下也爱莫能助。”
“说实话教赵轮没问题，但是带着他我实在是不方便，要不然你把那个叫颖儿的过继给我，要是她父母同意，我就带着她。”
“过继颖儿与徐医生无益。”
“什么有益无益的，我这里已经有个小女孩了，带一个带两个倒也无所谓，但是带一个女孩一个男孩，那就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