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推进
听到他的话，车外的这些人齐齐的朝徐尚看过来，被叫六爷的命旁人扶住受伤之人，自己冲到车旁，愣怔了一下，眼前人跟昨晚梦中人长得可真像，“娘子能救在下的四哥么？请娘子救救吾四哥吧，什么条件在下都答应。”
徐尚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她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到车下面去的。捂着胸口压下慌张，“啊？你们把他送医院，手术拿出胸前插着的那个东西不就好了么。”
“医院在哪里？怎么手术？”
“这不是你们的地方么，干嘛问我医院在哪里？”
“此地并没有你说的医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
“没有？怎么会没有？那他真受伤了么？”
“当然是真的。”六爷示意人将他哥哥带的近点，轻轻的扯开衣服，露出被插着枪头的部位。
徐尚这才看清楚，受伤人是被像武侠片中的那种长枪的枪头给刺中的，受伤的部位有淡淡的血丝渗出。“他怎么不流血呢，难道血流干了？”
“在下点了他的中脘穴、推粱门穴、内关穴、三里穴四大穴位，暂时止住血，娘子能救他么？”六爷满怀期待。
点穴！什么年代的事？“你说点穴？你们拍武侠片呢？越说越离谱了。”
“请娘子出手相救！”那人抱拳相求。
徐尚尽量的稳定自己的情绪，看着这些人，想看出他们骗人的门道。
“你到底能不能救吾家主子？别浪费时间。”王小宝耐心用尽。
徐尚犹豫着，“也许能救也许不能不过你凭什么”还没等言语完。
“能救么？请娘子救命。”六爷单膝跪倒。跟着“请娘子救命。”其他人则刷的一下跪倒在地。
“娘子？现在不是2021年么？难道我在古代？”徐尚嘟囔着。
“请娘子救命，有什么问题，等会儿再说不行么？”六爷着急了。
“现在到底是哪一年？还这么称呼人！我可不是你们媳妇。”徐尚也不耐烦了。
“齐宗端平三年。”
“这是什么年？”徐尚一脸的不信，“不是吧？唐宋元明清，现在是哪个朝代？”
“尔到底再说甚，吾等根本就没听说过你说的这些。”六爷急坏了。
“六爷，别听她胡说了，这娘子一直都在说小的们根本听不懂的胡话，干脆”王小宝凑了上来，并示意了下手中的剑。
徐尚一见，慌了，声音也变得颤抖，“你们不想救人了，想要干什么啊？”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娘子你别哭啊，吾等没要杀你，求求你救四哥吧。”六爷略一转身，冲着王小宝大声道：“胡说什么，滚一边去！”
“不是，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我要找别人问问。”徐尚略踩油门，想要倒车，朝他们来的方向，找别人问问。
范伯蹇示意其他人，迅速将她的车围了起来，“娘子，吾等对天起誓，绝不杀你，求求你救救吾四哥。”六爷单膝跪地，一片赤诚。
车不能动，见到那胸前插枪头的人一直都没有动静，好像是真的受伤了，可是，可是这真的不是最新的诈骗方式？或者是打劫方式？徐尚虽不是圣人，但作为医生还是有点救死扶伤精神的。僵持了一会儿，看着雨水不断的从他们脸上划过，“你们？真的不会伤害我么？”
听到这个，那六爷忙跪爬到受伤人身边，从受伤人袖子里摸出了个东西，然后来到汽车边，冲着徐尚递了过来。“这是吾等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了，娘子你拿着，命令吾等干什么都行。”
“六爷，这不行啊！”旁边人阻止道。
“现在吾说的算。”他想将那东西从窗缝塞了进来。
徐尚忙关车窗，将那不知道什么做的片子夹在窗缝上。
六爷看到，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徐尚这才抖着手拽住那片子，略开大点车窗，将其攥住。入手略沉，不知道是不是铁做的，然后瞅瞅那牌，才发现自己才疏学浅，上面不知道是‘命’或“令”字，又或是画了一个鸟。她又隔着玻璃看看受伤的人，要是再不救，真的死了怎么办？“我先声明，我不能保证能救得了他，我只是肝胆外科的医生”
“请娘子救命。”那六爷执着道。
“那就这样吧，就算这是楚门的世界，也得有剧情才能剧终。不管是穿越也好，做梦也好，是生是死就顺其自然吧，老天爷，各路大神求求你们，我遇到的这些人千万别是骗子，我得留着小命回去呢。”嘟囔完。“你们往后一点，我下去。”
六爷听到后，带着人往后挪了挪。
徐尚将车熄了火，关上车窗，钥匙塞进兜里。将防狼喷雾和电击棒放在斜挎包里的最上面，挎上包磨磨蹭蹭的拿着雨伞下了车。
六爷还没等弄明白眼前的门是怎么开的，就见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钻了出来，然后撑起手里东西，那东西展开竟然像是个雨伞，朝着他们缓缓的走过来。
王小宝示意同伴做好防范，然后直盯着过来的人。他们心中也是忐忑不已，不知道眼前这个到底是怪物，还是真的人，也不知道她是敌是友
徐尚这几步路走的是战战兢兢，来到伤者前，细看了下伤口，“我得找个没雨的地方给他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做手术。”
“没雨的地方？”六爷一转头，“马车行么？里面不漏雨。”
“我看看。”徐尚跟着他来到马车前，跟着的人忙搂起帘子。徐尚朝里看去，哆嗦了一下。
“马峰白把张石给扶出来。”六爷命令道。
“他怎么了，也受伤了么？”
“他两天前被刺了一刀，现在发热呢。”马峰白一边回答，一边回身钻进马车里，将迷迷糊糊的张石扶了出来。
“我看看”，徐尚伸手摸了摸额侧，“他发烧多久了，这么高的温度，很容易烧成肺炎的。”
“娘子，还是先救吾四哥吧。”六爷焦急的插嘴道。
徐尚看了看马车内，“这旁边的凳子是活的还是死的？能拿下来么？”
“能，在下马上就叫他们拆掉。”
“还得将马车固定住，做手术的时候，必须不能有任何晃动，你看怎么办？”
“在下这就叫人把马车卸下来，然后绑到路边的那个大树上行么，一定不会有任何晃动的。”
“那就这么办吧。还有其他的东西也都拿出来。”
撑着雨伞回到车边打开后备箱，徐尚才发现原来装消炎药的纸箱不见了，她忙打开最上面的纸箱，一刹那，徐尚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三姥爷和七叔爷这些人可真厉害，纸箱里整齐的码着一包包塑料袋裹着的药。里面除了一盒药包装是完好的，剩下的竟然把药盒和说明书都扯扔了。顾不上看其他东西她找出消炎药和退热药就回到被捅一刀的病人身旁。“能叫醒他么，让他把这药吃了。”
马峰白接过一大一小两颗白色的药片，看了看，又瞄了瞄其他人，见他们都在忙着。
“这是退烧药和消炎药，不给他吃么？”
“没有水，怕咽不下去。”
没办法徐尚将还剩半瓶矿泉水给了他。
马峰白将药塞到张石嘴里，硬给灌了几口水。
将手里的雨伞递给马峰白，“这雨伞你先给他打着，我一会儿再管你们。”
“小娘子，已经弄好了，你看现在要干什么？”
“再等一下。”
徐尚费老大力气才找出手术用品，指挥众人将要用的东西放进马车。然后她爬上马车，铺上已经消毒过的床布，准备好工具。
“现在将你哥的衣服都脱了，然后放到这上面来。”
“都脱了？”
“快点，你要不要救他？”
六爷带着人将光溜溜的四哥放到布上。见这娘子连一点害羞的样子都没有。
“看什么？先像我这样带上口罩，然后扶他起来，我给他插上胃管。”
六爷伸手挡住徐尚要插胃管的手，“此乃何物？”
“这是胃管！”
“在下从未见过此物，小娘子打算如何用？”
“别叫小娘子行不行？你耍大刀呢。从鼻孔插进去到胃部，导出里面血液。”
范伯蹇皱着眉头没弄明白什么是导出，“一定要用么？”
“对于我来说得用，你到底让不让我救他？”
范伯蹇放下手，徐尚手脚麻利的给伤者插了胃管和导尿管，将便携式的血压仪戴到伤者手上，测量血压。对于需不需要准备血液的问题徐尚纠结半天，虽说带了采血设备，但验血再采血太耽搁时间，听闻那人受伤时间并不太长，目测血流出量并不太多。徐尚决定先做手术再视情况而定。怕细菌感染，徐尚拿着酒精一顿喷，然后才换了手术服，再次爬进马车，带上手套，“你站起来给我举着这个灯。”徐尚又打开头上戴着的探照灯，盖上手术单，开了麻醉包，麻醉，“这个药瓶子你给我找个高点地方挂上，还有这个输液瓶”
徐尚就见范博蹇一甩手，箱壁上就横着一个黑色的类似飞镖的东西，惊了一下，“好厉害！得再插两个，等下留着挂营养液。”
徐尚见范伯蹇半蹲着，举着灯，已经帮不上别的忙了，扭头见跟她说话的那个就站在马车口，“站那边的那个，你进来听我指挥，把点的什么穴给解了。然后把这个拔出来。然后用这个针管，等下我让你吸血，你就做。”
王小宝听说，“戚师父你进去拔吧，小的可不敢弄。”
戚师父猫着腰进来，想要接过范伯蹇手里的灯，“六爷你来解穴和拔枪头吧。”
徐尚见他磨叽，“快点，想让他死啊！”
戚师傅忙蹲下身，等着徐尚一声令下，迅速的解开穴道，拔出枪头。
徐尚用止血钳止住血、消毒。然后顺着伤口割开肌肤，检查过后，发现伤者很幸运，枪头只刺穿胃部，并没伤害到别的器官。缝合胃部的手术虽是第一次做，幸亏为了丁爷爷的手术，徐尚做了多次的模拟演练。额上冒出细密的汗，在这狭小的空间，光线不足的地方，徐尚用了近两个小时完成了手术。
抬起头，才看到六爷额上的汗珠正向下滑，仍然一动不动的举着探照灯。
马车外几个人，一个劲儿的侧着脑袋往里面瞧。
徐尚动着发麻的腿，猫腰站了起来，接过探照灯，“叫个人进来守着，隔一两分钟，这样拍拍他，要是有反应就立刻叫我。”
“一两分钟是多久？”
“一，二这样查数，六十就差不多一分钟，一百二十就差不多两分钟。”
“王小宝！”范伯蹇喊了一声。
“有。”王小宝立刻回答道。
“小的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六爷尽管放心。”
徐尚细看躬身站在眼前被称之为六爷的男人，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得他非常像自己熟识的某个人，但又想不起来是谁。其实范伯蹇长得非常一般，一米七多一点的个头，长脸，单眼皮，脸颊有肉，鼻头略大。反观躺在那里的被叫四爷的人，长着标准的明星脸，高鼻梁，双眼皮，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断定是一个美男子。
“先让你四哥躺在这儿。你跟我出去，得看看发烧的病人怎么样了。”
“四哥他这样”。
“没事，还得等段时间他才能有反应。不是已经安排人在这儿看着，等下就回来。”
范博蹇点头答应，跟着徐尚跳下马车。
外面雨已经停了，天还阴阴的，潮气扑面而来。
“六爷，主子他？”一直站在马车边的人焦急的问道。
“说没事了。”
众人一听，均露出惊喜，那年纪大点的带头跪倒在地，“谢娘子救命之恩。”
“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快起来，你们的那个什么四哥四爷，主子的现在还没过危险期呢，还不知道救没救过来，等好了再说。那个就你，快让他们起来。”徐尚心头突然冒出一股惧意，刚才光顾着救人，根本没想救不了会有什么后果。
范伯蹇示意一下，大家都站了起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徐尚瞄了一圈，“刚才发烧的那个呢，我看看。”。
“娘子，他刚才吃了你的药，已经出点汗了，头没刚才热了。”扶着他的马峰白赶紧说道。
“别叫我娘子，怪别扭的，我叫徐尚，是个医生。你们可以叫我名字或者徐医生。”
“您是吾等主子的救命恩人，小的们怎么敢直接称呼您的名讳呢，还是称呼您徐娘子吧。”马峰白又往前送了送张石的身子，“还请徐娘子也救救吾这个兄弟，他被砍了一刀，又淋了雨，昨晚就发烧了。”
“什么徐娘子，难听死了，叫徐医生就行，伤到什么地方了？雨都停了，把这个雨伞收起来吧。”
徐尚走过去接过雨伞，将它合拢。众人都瞪大眼睛看着。
马峰白扯开受伤的张石的衣服，露出伤口。
“这都化脓了，衣服都是湿的，你帮着先把湿衣服给脱了。”说着跑到车边。将塞在车门置物盒加油换的毛巾扯出来，递给那个六爷，“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怎么称呼你？”
“在下姓范，名伯蹇，字伏枫。徐医生你救的吾四哥名增，字坤承。”
“就是说你叫范伯蹇，你四哥叫范增。”
“是的，徐医生称呼在下伏枫就行。”
“范增中举？不对是范进中举啊。范增这个名字好熟悉？是哪个朝代的？秦朝的？课本里那个项庄舞剑举玉珏的人？还是清朝的？这些人的打扮也不像秦朝人啊。不过秦朝人到底穿什么啊？‘寻秦记’里的人不是都头顶盘个髻么？范增到底是哪个朝代的啊？历史都忘光了。”徐尚脑袋胡想，但手下没停，将雨伞扔到车里。边往回走边问：“我们那都直接叫名字，你多大了？你跟范增是亲兄弟么？”
“在下刚过弱冠之年二十有一。四哥他是隔了两房的堂哥。”
“才二十一岁，正是好时候！”徐尚也没纠缠隔两房到底是啥亲戚。
回到张石身边，徐尚把毛巾递给马峰白，“你给他擦擦吧，尽量让身体干爽点。”
看着马峰白给张石胡乱的擦完，徐尚对着发烧的张石说道：“等下我要帮你清洗伤口了，你忍着点疼。”说着蹲下来用镊子夹着消毒棉球认真的擦拭伤口。也不知他们底细，徐尚就没给用麻醉药。
张石疼的冷汗直流，浑身颤抖，扶着他的马峰白忍不住“娘子，啊不徐医生，你看吾这兄弟要挺不住了”
“那你想让他死么？”徐尚白了他一眼，“不把这些脓血清除干净，他会一个劲儿的发高烧，引发败血症，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
“马峰白你多什么嘴，没见娘子一直忙着救人么。”王小宝凑上前来。
徐尚抬眼，见是第一个跟她说话的人，“叫我徐医生就行了。”
“徐医生你这个毛巾摸着好舒服！”
徐尚笑笑，“这个质量一般。”手上动作也没停，清理完伤口，“现在我要帮你缝合了，会更疼的，你忍着别乱动啊。还有那个你，要是不忍心看他这么疼，就换别人来扶着他好了。”
马峰白讪笑着：“徐医生你用点力越疼越好，正好帮小的报他以前欺负吾的仇。”
徐尚瞅了他一眼开始缝合伤口，王小宝和其他人刚才没看清，这会儿慢慢的都凑了过来，惊奇不已的看着这个自称医生的人缝合伤口。
徐尚缝合好伤口，上了药，贴上纱布，用医用胶带粘好。抬头，“你们都围在这儿干什么？穿着湿衣服不难受么？”
“徐医生，长这么大吾等头一次见你这些东西，还有这么治病。你可真是神医啊！”王小宝惊叹道。
“神医？”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赞美，虽然以前得到的表扬挺多的，但是眼前这些人用着真挚而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一刹那徐尚顿生一股豪情！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现在还不能判定已经治好了，他退了烧，伤口不再发炎才行呢。你们就这么干坐着？不用生个火烤干衣服么？徐尚见众人都摇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跟他们说什么，“我得进马车看看躺着的那位了，对了你不是看着你们那个领导么？”
“啥是领导？四爷？那个戚师父去照顾爷了，怕小的干不好。”
徐尚走到马车边。戚师傅跳下马车，让徐尚钻进去，范伯蹇跟着。
拍拍他们爷的脸，病人有些意识，哼唧一声。
范伯蹇和呆在马车外的人立刻露出笑脸，“徐医生，徐医生！！
四哥活了！！”
“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定是不是脱离了危险期，现在还不能这么早下结论。我还得给他注射别的药呢。”
就看徐尚一步跳下马车去配药。一会儿回来，一手拿着输液袋，一手拿着压力袜套。先将配好的药接到套管针上，然后又让范博蹇帮忙给范增穿上压力袜套。
“娘子徐医生，这个是干什么用的？”，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东西，范伯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是防血栓用的。你哥虽然年轻，但我觉得你们给他点穴是吧不知道是不是控制他血液流动，还是给他用这个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徐尚看看他，又向外瞅了瞅。
“他现在麻药劲儿还没过，虽然能哼唧几声，但根本没清醒，已经给他用了止疼棒了，躺在这儿暂时没问题。不过还是得整理一下，得给他铺个被子啥的。”
“徐医生，是不是吾四哥他已经能活了？”范伯蹇再次确认道。
“这个你就别再问了，这里的条件太恶劣，得确认他没有遭受感染，血压、心跳达到正常范围，胃部功能恢复，我才能跟你说我救了他，现在可不敢保证，再等几天吧。”
“等多久？”
“怎么也得度过危险期再说，一两天吧，让他这样睡着，我们出去。”说着徐尚转过身子又迅速转回来，“那个你先出去，等他们衣服穿好了再来叫我。”
“啊？”
“啊什么啊！你出去叫他们快点穿。”说着就把范伯蹇推了出去。
范伯蹇跳下马车，见王小宝正光着身子用手拧着自己的裤子。
“你快点穿上。”
“副六爷你说这湿衣服怎么不能一下就干了呢？”
“管他干不干的你赶紧穿上，徐医生等着出来呢。”
王小宝一听，咻的一下套上裤子，“你们几个也把衣服穿上，快点！”
看着他们换好衣服后，范伯蹇来到马车边，“徐医生你可以出来了。”
徐尚低着头跳下马车，拿着工具箱朝汽车走去。
范伯蹇见徐尚脸色红韵，心中奇了怪，刚才她命令自己把哥哥衣服都脱光，而且她还用手也没见有啥表情。现在只不过见到王小宝的屁股，就害羞的脸通红。这女人还真是个怪人。
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大家都傻傻的在那等。
徐尚拿着配好的药和两片面包回来，“把这个马车上卸下来的凳子搬到那个树边，让他靠着树坐着，还有范伯蹇你再弄个棍插到树上，好把这个药瓶挂上。”
大家听到徐医生直呼范伯蹇其名，还命令他干这干那，心中莫名的起了不忿，就是六品御医给副将看病还得先跪着请安，然后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诊脉呢。怎么这个女人就敢直呼副将名字下命令呢。还没等他们抗议，只见范伯蹇轻松跃起，扯下个树枝，“插这么高行么？”
“嗯，行，把这个挂上。”
徐尚把针头插进张石的血管，调整好输液速度。“这个消炎药有点刺激胃，你先吃点面包。”说着把面包片递给张石。
“给小的？吃的？”张石蠕动着嘴唇。
“是的，这是面包，你先吃点，垫垫胃，省得一会儿胃疼”徐尚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性的错误，这些人要是为了吃的难为自己后果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