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荣太后之死(上)
两天之后,上官雪语带着锦雀来到了永寿宫,进入正殿,荣世兰穿戴整齐坐在椅子上,竟似出席什么重要的宴会那般隆重,看到上官雪语进来,却是摆手道,“所有的人都出去,哀家要和皇后娘娘单独说话。”
锦雀却是有些不放心,站着没有动,荣太后皱眉道,“皇后,你的宫女是没有听清楚哀家的话吗?”
“锦雀,你先出去。”
“是。”
锦雀这才退了出去,千止也依言出去了,空荡荡的大殿只有上官雪语和荣世兰两人,两人相对而站,上官雪语并不行礼,也不说话,只是这样四目相对,两人眼中的恨意交错着,最后还是荣世兰率先移开目光,“真是可笑,哀家算计一生,却败在一个小丫头手里面,今日你准备用什么送哀家走?”
上官雪语拿出一个瓷瓶,“不知道太后是自己吃还是让臣妾帮你。”
荣太后接过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一把放入嘴中吞了下去,“这是什么东西。”
上官雪语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自然是送太后走的东西,太后一生作恶多端,这药可是臣妾特地为你准备的,吃下去之后两个时辰开始浑身奇痒,太后可要忍着别抓,不然可会血肉糊糊,之后五脏六腑剧痛,然后呼吸困难,最后受尽折磨慢慢死去,你可得好好享受。”
“你果然不会轻易饶过哀家,就连死都要选个如此痛苦的法子。”
“我为何要饶过你?你可看见楚湘是如何而死,这笔账我一定要替他讨回来。”
“上官雪语,你如此痛恨哀家,究竟是为何?哀家与你本无冤无仇,是你一进宫便想和哀家作对,第一次哀家见你,你神情虽然恭敬,却不愿意靠近哀家,似乎很是排斥哀家,那个时候哀家就很是不解,后来的事情更加是验证哀家的想法,你很恨哀家。”
上官雪语冷冷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你这一身医术从何习来?你在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谁都知道,你的生母并非熟知医术之人,更不可能给你请什么名医,据说你从前只是个粗鄙丫头,究竟是如何变成今日这般,若说隐藏,哀家却是不信,侯府主母如此盯着你,你根本就不可能在她眼皮底下搞这些东西。”
这个问题荣世兰也始终想不通,原本她还怀疑这一身医术是运气,所以才一次次轻敌,后来才确定她是真的有一身精湛的医术,任凭谁都想不到她懂医术,而且还如此精通。
上官雪语依然不答,只是看着荣世兰,看着她眼睛里面的疑惑,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终于等到了可以亲手杀了她的这一天,这一切也终于可以结束了。
“怎么?不打算告诉哀家,上官雪语,哀家承认输了,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你其实不是上官雪语对不对?”
想来想去荣世兰只想到了这一个可能,她继续问道,“据哀家所知从前的上官雪语只会爬树斗蛐蛐,更是因为掏鸟窝摔了下来,你是不是侯府另外找过来进宫迷惑皇上的?若是如此,那么侯府众人的演技的确了得,一个个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端倪。”
“若是如此,侯府主母和众姐妹又怎会容我呢?太后该知道侯府可不是一条心,有一派可是依附荣家的。”
“哀家听闻江湖之中有易容术。”
上官雪语笑了,“此等易容术臣妾都没有见过,太后在哪见过不如与我说说,也让臣妾见识见识。”
荣世兰脸色有些难看,目中是摄人的严厉,“哀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但是你必定不是从前的上官雪语,一个人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你究竟是谁?”
上官雪语眼神也冷了下来,她一动不动的望着荣世兰,“不知太后可有听过借尸还魂,荣世兰,我便是来向你索命的,当年你欠下的血债早就该还了。”
闻言,荣世兰脸色惨白,她险些跌倒,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的身形,“你到底是谁?”
上官雪语嘲讽的笑道,“我是谁?当年是谁用火凤苓杀了自己的亲姐,又是谁演了那样一出戏,把一切嫁祸到徐贵妃身上,竟是蒙骗了延祁几十年,荣世兰,今日你所得到的这一切都是你抢来的,你以为你真的能活到寿终正寝吗?”
荣世兰终于支撑不住跌倒在地,却仍然是难以置信,她是荣海兰,怎么可能,死去几十年的人怎么会借尸还魂,这怎么可能,但是一想起她那一身精湛的医术,想起她对自己的恨意,若说她是荣海兰似乎又合情合理。
上官雪语走到荣世兰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我早就说过不会放过你,却还是让你享受了几十年的荣华富贵,这种失去一切的滋味好不好受?当年我竟是信了你那些想要陪伴我的鬼话,居然还对你心有愧疚,一心想要给你找个与你般配的良人,而你数度害我腹中胎儿,我的孩儿已经会动了你都狠下毒手,荣世兰,你若是有一点良知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今日未曾将你千刀万剐已经是便宜了你。”
荣世兰已经平静了下来,心中骇意慢慢被她压了下去,毕竟活了一把年纪,什么世面都见过,这种事情虽然让人难以置信,她却是信了,也不至于被吓得六神无主。
她冷笑道,“我爱延祁,为何要将他拱手相让,手段卑劣又如何,既然求不得,那就用抢,最后总归是我得到了他,我们还有孩子,你呢?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荣海兰,你为了报复我,竟然嫁给楚煜,你如何对得起楚延祁,你不是说爱他吗?你若是真的爱他,又怎能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父子吗?”
一番话说的上官雪语脸色的寒意更甚,她握紧双拳,却是没有说话,这本就是她心中的禁忌,被荣世兰赫然提起却是让她心中不知是何等滋味,更是不知道如何接话。
“这是我的事,无需你操心。”
“我不是替你操心,我只是替延祁不值,枉他对你情深一片,你竟然做出这种之事,你可真够对得起他,荣海兰,今日我落在你手里面,是我输,正如你说的,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延祁的事情,对不起他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