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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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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恨长老的眼刀立刻飞了过去:“怎么,虞真人是觉得我禅音寺是骗人的,连贵公子身上有没有魔气,都看不出来吗?”

    那位中年修士看起来肉乎乎的,被晓恨长老这么一瞥,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身上的肉都有些微微颤抖。

    好在他的妻子很会做人,连忙将不会说话的丈夫扯到了身后,对晓恨长老陪着笑脸:“长老误会了,他从来不会说话,您是知道的。我们也相信禅音寺的佛修,既然你们都说了我家旌阳身上没有魔气,那肯定就是没有!我们夫妻俩就是有些奇怪,为何儿子偏偏要去学剑。”

    “爹,娘。我早说过我没被魔气侵袭,脑子也没坏。我是真心喜欢学剑的。”抱着剑的少年看准了时机,也上来凑了一脚。

    “你喜欢什么你喜欢?!”中年男修从妻子身后探出头来,“我们虞家是丹修世家,除了那离药宗,整个修真界丹药练得最好的,就属我们虞家。我和你娘都是丹道天才,生下的你也是难得的火灵根,炼丹再好不过。但你怎么就想不开去学了剑呢?!”

    男修实在不明白,自家儿子出生以后,他和道侣就连睡前故事都给他讲得是丹方。平日里也总是带他去炼丹房里,给他摸丹炉,闻丹香……

    按理来说,他当年就是这么被自己的父亲潜移默化着,对炼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的儿子不也该走上这条路吗?

    说起来就气,也不知是谁,带了个剑修回家里养伤,又偏偏让他儿子看到了对方练剑时的场景。

    结果他就看了那么一眼,男修这么多年的苦心,就全部白费。

    他的儿子为了能去练剑,还偷偷离家出走,跑去了清霄宗拜师。

    男修和他的道侣也是费了许多功夫,才找到了刚刚混入清霄宗内门的儿子。

    “爹,与我而言炼丹练剑都是正常的修炼道路,只是比起炼丹,我更喜欢练剑罢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啊?”名为虞旌阳的少年表情略有不解,似乎真的不明白自己的爹娘为何反应那么大。

    “呸!这世上除了炼丹之外的修道方式,都是邪教!”

    男修此话一出,瞬间就有几道带着寒意的视线落到了他身上。

    他甚至都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出晓恨长老那张笑里藏刀的脸。

    或许也是觉得自家道侣真的该受些教训,这一次女修也不再帮他了。

    甚至在晓恨长老将手伸向男修的时候,她还能笑着回一句:“还望长老,手下留情。”

    辞镜见状,更是习以为常地将除了男修以外的众人都请出了静心阁。

    外面的门刚一关上,中年男修的惨叫就立刻传了出来。

    看那个剑修少年神色略显担忧,辞镜本着东道主宽和待客的原则,还主动跟对方解释说:“请施主放心,我们晓恨长老下手都很有分寸的。而且令尊毕竟年纪大了,在我们长老手底下过几招,也能帮着疏通疏通筋骨。”

    虞旌阳先是一愣,继而对辞镜行了个礼:“多谢小师傅,但你可能误会了,我倒不是担心我爹,我就是怕打坏了晓恨长老屋里的摆件,我们一家三口身上带的灵石,会不够赔。”

    少年说得认真,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来找晓恨长老看病了。

    他如此直白的回答,反倒让辞镜猛地一愣。

    原来,晓恨长老这貔貅的名声,已经传扬得这么远了吗?

    这家人也着实有意思得很,先前那位虞夫人还好似很关心夫君,一直护着对方呢。

    等到晓恨长老将人按着揍之后,虞夫人非但没有半点儿心疼,出了门直接跟儿子交代了几句,便满禅音寺转悠着玩儿去了。

    辞镜好奇地问了问虞旌阳,毕竟在她看来禅音寺并没有什么值得人逛的。

    虞旌阳也丝毫不把辞镜当外人,开口就是:“哦,一般我娘说去看风景,其实就是去演武堂看佛修修炼。”

    辞镜一听,默默地向虞夫人的背影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一旁的谢流芳还有些不明所以,特意凑上来又问了句。

    辞镜斟酌着用词,告诉他:“我们演武堂的佛修呢,一般都是要炼体的。炼体嘛,你懂得,一般都是不穿上衣的……”

    虽然辞镜觉得自己有够委婉,但谢流芳还是瞬间就懂了。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向虞旌阳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两位别误会,这是家母的独特喜好,我爹也是知道的。”想了想,虞旌阳还是觉得,为了自家爹娘的名声,他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

    辞镜和谢流芳听完齐齐点头,但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还未向两位介绍,在下虞旌阳,清霄宗内门弟子。年十六,刚刚筑基不满百日。”

    不愧是世家出身,连自我介绍都做得这么端正耿直。

    辞镜立刻抱拳:“我是辞镜,禅音寺佛修,年龄什么的不重要,你直接喊我大哥就行。”

    谢流芳连忙跟上:“我是谢流芳,离药宗弟子,她多少岁我不知道,但我应该稍稍比你大一些,你喊我二哥就行。”

    虞旌阳愣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清纯不做作的无耻之人,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唯有默默拔出自己的剑,郑重对两人道:“两位的一腔真情我无以为报,可惜我们清霄宗从来以战力论高低。不如今日,我们三人便在此比试一番,以输赢来排大小吧?”

    念及自己这还没筑基的修为,辞镜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只有谢流芳这个傻白甜还继续上前:“那不知怎样算赢呢?”

    虞旌阳沉默片刻:“佛门胜地不好太过凶残,不如……”

    辞镜点点头,觉得这人还算知道轻重。

    “不如就折断对方手脚吧!”

    辞镜:??!

    “等等!”眼看两人就要动手,辞镜连忙挡在了中间,“你们出来乍道可能不懂我们禅音寺的规矩。”

    虞旌阳:“不是啊,我已经来过禅音寺许多次了。”

    “……我们禅音寺素来以德服人,是不赞成这种暴力手段的。”辞镜装作没听见般,继续说着。

    另外两人没有说话,任由辞镜继续开口。

    辞镜便不客气地提议道:“比武实在有伤和气,不如这样吧,咱们就以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方式,来决出高下!”

    “抽签!你们觉得怎么样?”

    嘴上在问对方意见,但辞镜分明意见开始写纸条了。谢流芳甚至主动贡献出了自己的衣裳,让辞镜割下来当写字。

    摸着手底下随便都要千八百上品灵石的法衣,辞镜咬着牙拒绝了。

    等那三张写着“老大”、“老二”、“老三”的纸条写好之后,旁边的虞旌阳才后知后觉:他不是跟着爹娘来看病的吗,怎么莫名其妙跟人拜起了把子?

    只是这个后悔已经迟了,因为那片刻的犹豫,辞镜和谢流芳早就选好了纸条,留给了虞旌阳一个有着很明显白点儿的纸团子。

    虞旌阳打开一看,上面两个大大的“老三”,几乎力透纸背。

    再看看辞镜两个,他们一个是“老大”,一个是“老二”,这个排名跟先前自我介绍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瞅瞅自己纸团上的奇怪白点儿,再瞧瞧他们手上什么都没有的纸团。

    虞旌阳有理由怀疑,他们俩私底下动了手脚!

    辞镜艰难地踮起脚尖揽住虞旌阳的肩膀:“老三啊,你也不要灰心嘛。你要是觉得这个排名不喜欢,那我们也可以约定个时间,重新再抽一次签嘛!”

    谢流芳从另一边揽住他:“是啊老三,二哥这么诚实的人,怎么会让你吃亏呢?你也就当这几天的老三,以后运气到了,肯定能当上老大的!”

    虞旌阳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辞镜见状又道:“别想那些不高兴的事儿了,老大请你吃鱼怎么样?还是我们禅音寺特别养殖的灵鱼呢!味道不错的!”

    素来端庄正直的剑修沉默片刻,还是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只是不想让刚刚认识的朋友伤心,绝对不是因为清霄宗伙食不好,所以想来补补。绝对不是!

    三人就这样勾肩搭背地奔着主峰去了,全然不顾还在静心阁里受苦的虞姓男修。

    ……

    魔界,须弥天。

    新任魔尊下令重建的魔宫矗立在魔界中央,高大的城墙四周萦绕着浓郁的魔气,让须弥城中的魔修们都垂涎不已。

    就如灵气是正道修士的修炼根本一样,魔修们也是靠魔气修行的。

    单单是城墙上的魔气,都能支撑低阶魔修一直修炼到筑基。更何况是住着魔尊的魔宫之内?

    但城墙外的人迫切地想要进去,城墙内的人又何尝不想离开?

    秦严就是那个,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魔宫的人。

    他原本就不是魔修,而是妖修。只是因为新任魔尊一来就以绝对的势力,统一了妖魔两界,他这个曾经的妖皇,如今了沦落成了对方的看门狗。

    站在城楼上将这座慢慢繁华起来的须弥城再看一眼,秦严依依不舍地下了城楼。

    跟他交接的是魔尊的心腹,听说对方早在魔尊最初入魔之时就跟在了对方身边,可以说是魔尊最信任的人。

    秦严虽然不知道这个传闻是真是假,但他也看得出魔尊对这个修为不过元婴的魔修很是看重。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明明是最得魔尊器重的,却好似很忌惮自己。回回见了他,都要阴阳怪气地怼几句,这一次也不例外。

    戴着铁面具的魔修从秦严手中接过城门令,还不忘调笑两句:“今日秦右使又站在城楼上看风景了?”

    秦严自来了须弥城后,就经常借着镇守城门的由头,跑去看魔宫之外的景象。当初被人问起,他就用了这个借口来敷衍。

    谁料传到这铁面具魔修耳里之后,就拿这个来嘲笑他。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在魔宫内过得也不错,秦严却一心想要逃离的原因之一。

    秦严懒得跟他争论,在他看来这个石左使就是脑子有病。他要是主动招惹你,你最好一句反驳的话也不要说,否则他便要拉着你絮叨个不停。

    你要是嫌烦了跟他动手,这个不要脸的就会跑去魔尊那里装无辜,烦人得很!

    吃了几次亏之后,秦严如今也学乖了,如今还能挤出几抹笑给对方:“是啊,城楼上风景是真的不错,石左使若是闲着无聊,也可以多瞧瞧。”

    姓石的魔修在面具底下悄悄翻了个白眼:“我可不像您一样,那么多闲工夫。今日魔尊又离宫了,我特意去瞧了瞧,屋里一地的头发。你最好祈祷魔尊能在外面把气撒了,否则等他回来,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秦严一听这话,脸色瞬间苍白。

    他还想多问几句,但铁面具魔修已经懒得再和他多言,只留下一个背影就上了城楼。

    秦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捏着手看向魔尊寝宫的方向,只盼着禅音寺的佛修们给点力,让他们那位难伺候的大爷玩儿得开心点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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