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记名弟子
翌日。
睡眼惺忪的张起从床上坐起，望着窗外的红霞，呢喃道：
“才黄昏吗。”
然而脑海中众人的声音却惊得他猛地站了起来。
他再次望向窗外，错愕道：
“这是西边！也就说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他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一次性睡超过三个时辰了。
而昨晚回到炼器阁弟子院舍后，他倒头就睡，到现在起码过了十个时辰！
他忽然又回想起昨晚余长老的话，还想着为什么要自己晚上再过去呢。
现在一想，对方似乎知道他这一觉会睡多久！
“难道是那些上古符文的原因！”
他回想昨日余长老说过，上古符文不仅难以拓印更是极难记忆。
可他记得炼制凤鸾剑时，所刻画的上古符文只比普通符文稍难而已。
三千百姓一时间开始七嘴八舌，其中就有提醒张起的声音。
“难道是黑锤的缘故？”
张起压不住心中思绪，悄然取出了凤鸾剑的图纸。
当时因为有图纸在手，他也没打算背诵这些上古符文，刻画时也是照着图纸刻的，生怕出错。
如今他尝试记忆，发现果真不好记，要知道凭借他如今的神识和精神力，已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只不过凤鸾剑的符文比起回雁楼的那些符文，仍然简单太多。
或许是因为这些符文是由玄幽道人记录的，其中缺失了部分规则之力？
思考了一阵，他又摇了摇头，想着还是先去回雁楼吧，若再消耗心神，就无法向余长老交待了。
他简单收拾一番后，匆忙跑向了回雁楼。
……
回雁楼炼器室内，昏暗的火光稍胜晚霞，勉强照出来其杂乱的模样。
此时余长老正对着火光看着书，背对着张起。
他没有回头，说道：
“先提炼点暗金吧，待会要用。”
“是！”
张起神情一凛，立即便开始在杂乱的室内翻找起提炼暗金所需之物。
暗金是由玄铁和暗晶糅合而成，是炼制极品法器常用的材料。
不过其要求玄铁必须是一品以上，因此十分考验提炼技艺。
张起很快便集齐材料，来到角落处的一个火炉前开始进行提炼。
正在观看玉简的余长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张起手法娴熟，他也不再理会。
时间很快便到了深夜，张起擦了擦汗，随即将提炼好的暗金端到了余长老身旁。
余长老回头打量一番，不由点头称赞道：
“不错，你入门几年了？”
“五年了。”
余长老这次有些诧异，说道：
“陈杰那老小子倒是培养了一个不错的苗子。”
张起没有回应，不过三千百姓却极其不服气，谩骂声不断。
余长老忽而正色，他站起身来面向张起，沉声道：
“老夫收你做记名弟子，你觉得如何？”
张起愣住，一时间没有回应。
“哦，你刚入门，应该不太了解老夫。
“老夫本名余震华，是炼器阁六大长老之一，金丹后期，如今是四品炼器宗师。”
金丹后期！
炼器宗师！
张起一时间心神俱震，这两层身份相加便注定余长老在宗门地位不输元婴老祖！
“弟子张信，拜见师尊。”
余长老点点头，却道：
“你可知老夫为何愿收你做弟子？”
张起心知肚明，却装作不知，摇摇头。
余长老并不理会张起的小心思，继续道：
“首先你小小年纪，凭借炼器天赋进入内门，已是炼器阁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你刚刚所提炼的暗金，许多入内门几年的弟子也未必能够提炼。
“尽管你炼制法器的水平不如他们，但提炼是炼器的基础，只要你的基础扎实，超过其他人是早晚的事情。
“最后一点，其实才是老夫打算收你的原因。”
余长老又沉默片刻才道：
“上古符文失传是有原因的，因为它太难掌握了，若不懂其中规则之力，用上了也不见得比现在的符文强。
“所以在百国之地，很少有炼器师愿意耗费大量时间在上面。
“所以你小子竟然想着将它们背下来，这个品质还他娘地吸引了老夫。”
余长老将笑脸转了过去，随即开始操控起身前的炉鼎，一边道：
“不过，日后你还是继续喊我做长老吧。
“这劳什子门规，金丹期长老不得收炼气弟子做弟子，待你筑基后老夫再正式收你为徒！”
张起又郑重行了一礼。
“好了，接下来老夫要炼制一件极品法器，你来打下手，顺便观摩一下。”
接下来三日时间，张信都待在回雁楼里没出去过。
不过极品法器炼制对炼气期六重的张起来说过于遥远，除了材料的提炼外，他确实是在观摩。
余长老的炼器技艺远在玄幽道人之上，单论火焰操控就甩开后者很远，不愧是金丹后期。
而且余长老确实是有培养张起的心，在炼制时经常提出问题考教他，答不出来就随带骂上几句，像是故意找个理由说上几句粗话，不然就浑身不自在般。
不过张起这三天收获不小，炼器宗师之名并不是徒有虚名，从手法中看得出扎实的基本功，以及个人独到的见解，这些对张起来说都大有裨益，让他对炼器有了更深的了解。
炼器结束后，张起便被打发，不过余长老也布置了作业，要张起回去炼制一件目前最高水平的法器，材料可以从他的贡献上扣。
紧接着直接将他的身份令牌交到了张起手中。
张起大喜，恨不得拼尽全力炼制一件上品法器。
不过他不敢，也很大概率会失败。
回院舍休息了一晚后，他并未打算开炉炼器，而是选择联系何若志。
很快，何若志御剑到了回天峰外，看到张起后立即喜笑颜开道：
“上剑，边走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