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跪下磕头
四年后。
“喂，阿信！内门炼器阁准备招收弟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争取一下名额呀？”
作坊内，一道调侃般的话语响起，紧接着众人齐齐望向一个方向，期待地看着那个正在挥锤的大少年。
被唤做阿信的张起缓缓抬头，笑着说道：
“好啊，明天我就去试试。”
“啊？哈哈哈哈哈！”
铁作坊内一时间响起了一阵狂笑声，不少人一边捧腹大笑，一边道：
“笑死了，他一个才炼气五重，还不会炼制法器的小子，居然说去试试！”
张起却不以为意，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后，默默返回了宿舍。
留在炼器堂的小武等人，个个低头不语。
自从离开小河居后，张起就变得独来独往，每天看来都十分繁忙，却没多少时间在炼器阁。
虽然张起提炼金属的天赋有目共睹，但因为他为人古怪，而且来到炼器阁很多时候都是为了提炼材料，换取贡献点。
因此，炼器堂的炼器师也没指点张起炼器的打算，更没有师兄愿意教。
所以导致张起在众人眼中只会提炼金属，根本不懂得炼器。
而内门炼器阁招收弟子的最低标准，就是炼制一件下品法器，在他们看来，张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炼制得出来。
而且张起四年才突破炼气五重，在众多弟子当中也只是中规中矩。
在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存在。
不过他们也没完全说错，因为他花在修行上的时间确实不算多，毕竟相较于自行打坐修炼而已，服用丹药的效果要好太多了。
四年时间里，他和三千灵魂看完了玄幽道人所留的所有玉简。
或许是学得越多，他越觉得自己的知识匮乏，因此他也经常到灵武堂阅读各类书籍。
他还经常到炼器堂存放典籍的地方，其中存放着大量的炼器典籍，以及一些炼器师的心得体会。
只不过其中内容大多比较浅显，毕竟外门北炼器堂的首席炼器师也只是七品炼器师，最多能炼制上品法器。
除了炼器外，张起还花了不少时间在血玉面具的学习制作上，单是收集材料便花了两年，为此他还几乎花光了所有的贡献点。
从一年前他便开始用血玉面具微调着面容，直到不久前他终于戴上了一张完整的血玉面具，让自己长成了一个不一样的张起。
……
第二日很快到来，张起没有食言，打算跟随队伍前往外门炼器总堂，获取参加内门炼器弟子的考核机会。
可他刚刚走到了飞舟旁，昨日调侃他的那名光头弟子却拦住了他，讥笑道：
“唉不是，你还真的去啊？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个废物去了能干什么？”
其余人也立即停下脚步，想要看张起笑话。
然而张起却笑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你试个毛线啊你试！你连一件像样的剑胚都锻制不出来，去了有毛用啊！”
张起却继续笑道：
“我要是能炼制出来呢？”
“你要是能炼出来，我当场给你跪下磕头！可要是不能，很简单！”
这名弟子指了指自己的胯下，显然是要张起钻他裤裆了。
“不要！”
“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走喜欢这一套？不过没问题，一言为定！”
从人群中冲出的小武内心充满绝望，神色尽是痛苦之色。
而张起却对他笑了笑，示意没事。
紧接着他便走向火炉前，开炉炼器。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人人对着张起指指点点，就连炼器堂的长老也出现了，神情古怪地看着张起。
一时间，炼器堂内人人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齐齐围观张起炼器，甚至有两人搬来了板凳，吃起了西瓜，嗑起了瓜子。
张起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默默取来玄铁矿，从提炼金属开始。
他的手法娴熟，火候掌控、挥锤力度、速度和击打准确率都无比精准。
很快，张起提炼完了玄铁和青炎晶，皆到达了二品的品质。
他又将两种材料融成青钢，过程无比丝滑流畅，就连一旁的长老也默默点头。
可吃瓜那两位不嫌事大，说道：
“提炼了四年材料，能不熟练吗！”
“就是就是，他也只会提炼材料，做做样子而已。”
将青钢也提炼至三品后，紧接着便是塑型。
接下来人人都开始了冷笑，期待张起出丑的画面。
法器的锻打不同于凡间铁器，用锤子慢慢打出形状就可以，过程中还需加入不同的材料，以及控制火候，注入法力等，对精神力也有着较高的要求。
这些虽不是炼器最难的，但一个没有导师教导过的人，单凭自己摸索，没个十来年都难以达到。
然而众人很快傻眼，张起手中的青钢在他略显生疏的手法之下，竟然渐渐成型，剑胚上也看不出丝毫毛病。
完成淬火，张起将剑胚递到了光头弟子面前，礼貌说道：
“师兄，请过目。”
然而这名弟子早已错愕当场，眼神慌张的扫视在场众人，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场几乎所有弟子也都被眼前一幕惊呆了，个个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一直站在人群当中的长老忽然走了过来。他拿起手中的剑胚仔细端详，缓缓说道：
“成色中品，比你们大部分人炼的都要好啊！”
那光头弟子神色更加难看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随即望向张起说道：
“做的不错，可惜从前一直没有留意到你。
“这次资格选拔，你就跟过去见见世面吧。
“以后就由老夫亲自指导你炼器，争取获得下一年的考核资格。”
场中所有弟子一时间惊呆了，窃窃私语不断。
那两名吃瓜弟子也连忙收起了板凳和手中的瓜子，但嘴上仍然不服气地呢喃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考核资格不是炼制青纲剑就能获得的，再给他个两三年也未必拿的到！”
“就是就是，真是踩了狗屎运了。让陈长老看中了他。”
可不管这些弟子现在如何看待张起，小武等人都为此感到开心。
陈长老又道：
“都散了吧，回去做自己的事。我们也赶紧出发去总堂了。”
光头男子看了看陈长老，发现对方眼神示意他离去，他顿时大喜。
可他刚想转身，却听到了张起略带笑意的声音。
“师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呀？”
陈长老顿时皱眉，“阿强，过来给你师弟道歉，这事就过去了。”
光头男子连忙点头答应，小跑到张起面前道：
“嘿嘿嘿，张师弟，以前是师兄有眼不识泰山，在这给你道歉了。”
光头弟子态度十分诚恳，一直弯着腰。
“跪下，磕头。”
张起神情依旧带笑。
光头弟子神情瞬间僵住。
“张信！他是你师兄，你怎么能让师兄向你跪下呢！”
张起无辜般道：
“这是他说的呀，做师兄的不应该信守承诺吗，这样才能为其他弟子树立榜样啊！这可是李堂主说过的话。”
陈长老霎时间脸色铁青，但看了看失了魂般的光头弟子，直接甩袖离去。
“哼！你们弟子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最终，光头弟子在众弟子的注视下，缓缓向张起跪下，并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此事在外门小范围内传播了开来，人人都开始议论起“废材逆袭”的话题。
然而有两个拿着瓜子的家伙却四处传播道：
“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大家等着看吧，再过两天他就被打回原形了！”
“就是就是，等着他继续出丑吧！”
然而就在第二天，外门炼器总堂公布了获得内门炼器弟子的考核资格名单，张信赫然在列。
可那两人不信邪，直接扛着大西瓜到处说：
“大家就等着吧！他肯定通不过考核！”
“就是就是，这么多人参加考核，怎么也轮不到他通过。”
七日后，外门炼器总堂和灵武堂同时宣布了新晋的内门弟子名单，张信确实不在其中。
一时间吃瓜二人组得意洋洋，继续吃瓜。
但很快又过了一年，新晋的内门弟子名单内，赫然列有张信的名字。
此事过后，外门处处都开始流传着关于张信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