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雨国赴约
蔡申的洞府就在问天峰的某处山峰之上，闭关已有半年的他，今日终于出关，脸上却带着阴翳。
他正打算御剑外出，可玄灵罕见地出现在了他洞府之外。
他有些诧异地问道：
“师妹，你怎么来了。”
玄灵只是淡淡开口道：
“师兄现在有空吗？”
蔡申心领神会般笑道：
“师妹是要切磋吗，没问题！”
可玄灵却摇摇头，轻声道：
“我想出去走走，师兄能否陪我？”
“唉呀！师妹啊师妹！你早不来晚不来，咋偏偏这个时候来。
“我平时约你你不答应，现在我抽不开身你反倒跑过来约我，你说我这……我答应你得死啊！”
然而这只是蔡申的心声，表面上也仍然故作镇定，好奇问道：
“师妹这是想要外出历练吗？”
“嗯，算是吧。师兄你准备一下，我们待会就出发。”
然而出乎玄灵预料的是，蔡申竟说道：
“啊哈哈，那个，师兄我其实还有一些重要事情要处理的，可能没空陪你了。
“要不你再等等，等我五天！我很快就回来！”
在玄灵心中，这似乎是蔡申第一次开口拒绝她的请求。
望着蔡申御剑离去的背影，玄灵眸中闪过一阵失落。
正如当初青印真人与白莲真人所说的一样，她在火神殿内尝试突破金丹失败了，原本只是打算让蔡申陪他外出散散心。
“师兄每次被拒绝，是不是都是这种感觉……”
虽然无法将情感表达出来，但玄灵此刻的心中却有些难过了起来。
…………
雨国。
蔡申一路上频频回头，生怕玄灵跟踪他。
进入雨国后，蔡申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皇城郊外，正是当初与张起相遇的地方，来赴张起的五年之约。
只不过他在周围转了一遍，仍然不见张琪的踪影。
于是他打算开口呼唤，可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间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被跟踪了。”
蔡申立即愣在原地，这很显然是张起的声音。
被告知跟踪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警惕，随即便是困惑
可他却未曾察觉周围有丝毫张起的气息，那他又是怎么给我传音的？
难道……那的神识还在我之上？
似乎看出了蔡申的疑惑，张起继续传音说道：
“是小师妹跟来了。”
蔡申再次一怔，他一直就担心玄灵会跟过来，想不到还真的跟过来了。
不对不对，我怎么轻易就相信了，张起那个混蛋！说不定是在框我！
这时，张起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进城吧，我在酒楼里等你。”
之后，张起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出现，蔡申在原地犹豫片刻后，还是默默地朝着皇城的方向而去。
此时，躲在数里外的玄灵，虽然不清楚蔡申方才为何在林中打转，但猜到蔡申似乎在等某个人。
这样她不由浑身一颤，低声呢喃道：
“难不成是大师兄？”
蔡申按照张起的指示，找到了一间名为醉酒仙的酒楼，在一楼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可他刚想寻找张起的身影，立即便听到张起的传音：
“莫要东张西望，你左后方的那个老者便是我。”
蔡声神识扫去，立即便发现了一位身穿蓑衣的老者，此时正满心欢喜的品尝着桌前的酒菜。
蔡申立即传音的：
“为何要搞得神神秘秘的？跟踪我的既是小师妹，又为何不让她知晓？
“五年前她便知晓你在雨国，她也追问过我多次，我怕你不给我解药，才没跟他说。”
可张起却说道：
“先说正事，这些年你可有任何发现？”
蔡申沉吟片刻后传音道：
“小师妹在火神殿内闭关三年，可最后突破金丹失败了。”
张起皱眉：“然后呢？”
蔡申忽的想起一事，说道：
“她今日本是来寻我一起出门散心，但被我拒绝了，就在那一瞬，我是察觉到了他的神情发生了变化。”
张起忽的停下手中吃肉的动作，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随后问道：
“她闭关三年，期间应该没有与青印真人接触过吧。”
蔡申肯定了这个答复，于是给出了自己的推断：
“或许是某种药物导致小师妹变成这样的，他闭关三年后，应该是药效逐渐消退了。”
这一点跟张起从前猜想的一样，只是他并不明白青印真人为何要这样做。
紧接着，蔡申又继续说道：
“除了小师妹外，我还在门内发现了不少拥有相同症状的人。
“而且，他们或多或少都与炼药阁有些许关系……”
听到这里，张起心头忽然咯噔一跳，随即立即传音道：
“好了，此事你莫要再查，以后你只管照顾好小师妹即可。”
蔡申紧张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是说你其实一直隐藏在火云宗内？”
“并没有！但我可以告诉你，若你继续查下去，很可能会惹来生命危险。”
蔡申忽而沉默了，半晌后才道：
“既然如此，你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
张起忍不住一笑，回道：
“看来师尊教你的炼丹之术都白教了，这么多年过去，你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吗？”
“你……你耍我！？”
蔡申虽然早就猜到自己可能没有中毒，但是又不敢百分百保证。
如今得知真相，他也只能认栽，神色很快便萎靡了下来，突然转移话题道：
“师妹如今跟来了，很显然猜到我要跟你见面，你为何不见她？”
张起却只是淡淡道：
“既然她知晓我无事便好，无需见面。”
“是不是因为铁山镇的事？”
张起顿时恍然一下，但释怀般问道：
“你回去过了？”
蔡申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
“我跟师妹当初离开雨国后，便回去了一趟，铁山镇空无一人，我们还在山上看到了……”
张起则平淡道：
“都过去了。”
“那师尊他是……”
“他寿元已至。”
闻言，蔡申便没再追问。
可他当初就猜到了玄幽道人似乎想对张起做些什么，怎么可能猜不到铁山镇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呢？
两人都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张起在桌上留下一块银子后，又将一个玉瓶放在了蔡申桌面上。
“这个交给小师妹，若她还信得过我，让她找个无人的地方炼化了。”
蔡申虽然有些错愕，但眼见张起要走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如今是何等修为了？”
张起一笑，回应道：
“你若再不用心修行，就追不上我和小师妹了。”
话语落下后，蔡申再也捕捉不到张起的气息，只能茫然地望着桌上的玉瓶。
又过去许久，玄灵来到桌旁坐下，轻声问道：
“大师兄他，跟你说了什么？”
蔡申抬头望着玄灵，发现她那张神情冷漠的脸上，竟缓缓划落了两道泪痕。
蔡申一下子失了神，呢喃道：
“他说他……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