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重逢

    杜怀森此行的目的就是调查凉州兵败的真相，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此战却不同寻常，发到朝廷的唐报中就有多处前后矛盾。

    徐燕与杜怀森一唱一和，那方敬便露出了狐狸尾巴，但以他的本事，还做不到这般缜密，想必其背后还有只黑手。

    忙活了一天，众人各自回去休息，徐燕刚躺下，又突然睁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拉过被子，借着掩护悄悄摸到枕下的武器。

    约半个时辰后，果然有一道黑影蹿出来站在徐燕的榻旁，此时的徐燕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

    “真是了不起，几年不见，都当上官了。”此人坐下，轻抚其脸颊，“生得这般动人，倒是便宜那宰相了。”

    徐燕突然睁眼，手中的刀瞬间刺在此人左肩，房外也亮起了火把。

    “好久不见，古鹰。”

    “真是我的好徒弟。”古鹰还有些不甘。

    “师父过誉了，还是您教得好。”

    杜怀森率人进来将其抓住：“说实在的，本官还真有些佩服你，凭一己之力就搅得龙颜大怒，满朝不宁。”

    “相爷在说什么，草民听不懂。”

    “他，你总该认识吧。”被捆绑的方敬上前。

    古鹰大惊，而后再无话说，他承认，这次是徐燕赢了，这便是结果，至于过程，并不重要，更无人在意。

    半年前，古鹰来到凉州，一个偶然的机会，与方敬相识，方敬见其有些本事，便留在身边，在古鹰的指导下，方敬打了几次胜仗，古鹰也在军中有了威望。

    直到两个月前的那次战争，敌人似乎早就知道我方的意图，此战的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兵败如山倒。

    方敬怕朝廷怪罪，便又请古鹰帮忙，而后就有了那份漏洞百出的唐报。

    这也是古鹰的安排，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同时也需要一个替罪羊。

    所以方敬被推了出，古鹰做出各种假象，令所有矛头都引向这位凉州代刺史。

    田国承诺自己事成之后会给他一笔花不完的财富，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比不上这白花花的银子实在。

    几个时辰前，方敬心中惶恐不安，在杜怀森的威逼利诱下终于说出实情，徐燕这才以自身为饵，做下此局令其上钩。

    “投敌叛国，罪不容诛，来人，将此贼收押狱中，明日午时，明正典刑。”

    大牢中，古鹰正在发呆，徐燕却在此时提着饭菜过来。

    “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你时日无多，师徒一场，我自然得送送。”徐燕道，“事已至此，悔之晚矣，今日不妨说点别的。”

    “为师也最后再教导你一次，过刚易折，毕竟你当年就是这么栽的。”

    这便是他当年把自己卖了的理由？徐燕握紧拳头，终究是忍住了。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徐虎如何了？”

    古鹰却不回答，端起酒水一饮而尽：“左右都是死，不提也罢。”

    很快，古鹰便吐了血，却肆无忌惮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