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死前的走马灯
“不管来多少，结果——不会改变！”
虚妄之母高举自己的手，冰蓝色的光芒再度汇聚，甚至在其中有着几缕暗金色的光芒在其中，最后投向北苏与星宝二人。
北苏立即一手护住星宝，投影出只有三片花瓣的【炽天覆七重圆环】，勉勉强强挡下了这一击。
那这下怎么办？
补魔呗！
“星……”
北苏还没来得及转身，
一束冰蓝色的光芒毫不费力地刺穿花瓣，穿过二人的中间。
很显然，可可利亚并不会给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以及，出现在可可利亚身后的——【斗篷】。
“又出现了……”星下意识道。
突然间，可可利亚的高度再度提升，全身上下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在她的面前浮现一大七小的冰蓝色图纹，就像是十字瞄准镜一样。
“遭！”
北苏想起来了，接下来的发展——
【投影开始……】
“唔！”
北苏的【投影】被迫中断，强行运作魔术回路的后果是摧残其身体，半边身子简直就像是拿着一把锯刀一寸寸割开你的身体一样。
“人类…总是软弱愚蠢，总是自不量力。
让我——赐予你绝望吧！”
七重冰纹相互叠层、相合，星核的力量注入其中，中心点已经对准了了前方的二人。
“闪开！”
北苏挡在了星宝的面前，然而地面突长一片冰刺，分别从两边将二人的道路封锁。
这一下，无路可逃！
“在这颗星球，在这个世界，我就是主宰！”可可利亚发出冰冷的声音。
【星核】告诉她，北苏的存在是【错误】、【被排挤】的存在，所以他才无法抵抗这股寒流。
不仅仅是【星核】在排斥。
就连这颗星球仅剩不多的【意志】也在排斥。
手中的守护者骑枪随着持有者的意志脱手而出，悬空于可可利亚的法阵中间。
【去死吧。】
在这一刻，女神的声音、【自己】的声音、甚至是【斗篷】模糊不清的声音都在重复着这三个字。
“我怎么可能会死？！”
北苏发出怒吼的同时，魔术回路的运作已经达到了超负荷，已经开始摧毁体内的组织的程度。
最后的三朵花瓣——勉勉强强的三重圆环【投影】在身前。
而身后的星宝下意识手扶在北苏的后背上。
恍惚间，她看见一丝银线在自己眼前晃悠，线的一头穿过她和北苏，另一头却是连接向可可利亚那边。
就在那个【斗篷】的手中。
不好！
一股强烈的死亡危机感直冒心头。
那个人，想干什么？！
北苏应该也看见了吧？
事实是——这一次的【斗篷】只有星宝才能看见。
她看见【斗篷】松开了线的那一端，任由线头飘向了守护者骑枪。
没有任何预兆。
没有任何后摇。
没有任何痕迹。
仅仅是在眨眼间。
可可利亚就这么闪现在了北苏与星的十米的距离。抬起手，指头轻轻在骑枪的枪柄上一弹。
“刷！”
骑枪的尖端仅仅只在【三重圆环】上停留三秒，随即就像一把利刃撕开薄薄的纸张一样，撕断花瓣。
【去死吧。死了以后，你才懂得怎么面对。】
或许是死亡前的幻影，北苏在最后的一刻，在可可利亚的身后，他看见了三个幻影。
可笑的幻影。
“噗！”
冰蓝的骑枪一同贯穿二人的胸口。
“咳！”
星睁大金色的眼眸，逐渐失去光彩和焦距。
冷，刺骨的冷，冷到连痛觉都感觉不到。
力气，一点也没有了……
北苏……
在意识最后消散的弥留之际。
她看见与自己一同被骑枪贯穿的北苏，全身被冰蓝色的薄冰所覆盖。
“咔”
碎了，碎成粉末。
用尽力气伸出的手并没有抓住他。
“啊！”
底下，正在赶过去的小三月等三人看见此情此景不由得发出惊呼。
“星！北苏！！”
小三月惨叫着。
然，北苏化作冰屑飞散。
而星只能无力地朝下方坠去。
——
走马灯。
通常都是临死之人看到的情景。
北苏也看见了，不知道是第几次经历这个过程。
他此刻在一处【深渊】中不断下坠、下坠……
这一次的走马灯，只浮现一处世界的情景。
一个个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笑着、哭着、怒着……
恍惚间，仿佛回到从前。
然而，在这深渊中，一只手穿过深渊的乱流，抓住了北苏的手，在北苏疑惑是谁、并低头看去的时候，就已经被这只手带到了另一处地方。
心象风景，魔术师的奥义之一。
此刻北苏的心象风景破败不堪，仅仅只留下了一处净土，他就这么被带到这个地方
所以，那只手是黑白无常的手吗？
北苏坐起身，看向前方的红莲炼狱，而在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斗篷】，也是【怨亡之律者】。
“你这是在指引我去地府吗？”北苏问道。
【怨亡之律者】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北苏，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而北苏也只是看着它。
“你到底是谁？”北苏不知道是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
“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因为世界的【bug】产生了故事中从未有过的律者，你是两个文明之间的牺牲者的怨念、世界的恶意而产生的。”
北苏站起身，缓缓道“但是我确确实实消灭你了，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是的，【怨亡之律者】的出现，本就不是《崩坏三》原先的存在，大概率就是因为北苏这种穿越者导致的。
所以，北苏在犯下一系列错误后，也下定决心修复【怨亡之律者】的这个错误，付出的代价也是导致他此刻状态的开端。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怨亡之律者】说话了，不再是那种断断续续的话语，相反，是一个无比清晰……无比熟悉的声音。
“所以，舰长……你还没想起来吗？【我】出现的真正的原因。”
【怨亡之律者】侧着身看向身后的炼狱，一阵炽热的烈风朝着他们吹来，吹落了破败的斗篷帽檐，将底下那张精致面庞与及肩的金色头发展现出来。
“还要逃避吗？或者说，因为太过惭愧，所以觉得自己没资格再谈论那些事情？”
金色头发的少女——【斗篷】如此说道。
北苏看到那张面庞的时候，眼前的面庞只有一片模糊的【雪花】。
但，记忆里已经有了一些模糊而清晰的东西。
“你，你是……咕！你是！”北苏捂着脑袋，断断续续的片段不断闪现，似乎受此影响，他身上的魔术回路的光芒再次浮现，这一次不仅仅是半边身子的回路，而是整个身体的魔术回路。
【斗篷】走到北苏的面前，缓缓说道“第一任【怨亡之律者】的确被你消灭了，消散在西伯利亚的战场上。但你还记得吗？我也在那次的战役上死了。”
死了。
是的。
死了。
北苏曾经所做的一件事情——做出了本不应该出现的牺牲。
那是必须的牺牲，可偏偏牺牲了他最重要的一人。
那是不存在原本《崩坏三》故事里的人，也是他来到《崩坏三》之后遇见的第一个让自己琢磨不透的人。
北苏，注册名：北苏·emiya。
休伯利安舰的制造者，也是第二任舰长。
而始终担任自己副手的只有一人—。
“薇尔莉特·阿忒弥斯……”
北苏缓缓说出这个本应该封存在内心深处的名字。
而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原本在【斗篷】脸上的【雪花】消散。
展现出的那张脸，跟记忆里的毫无差别。
就跟最后一次见面时，在舰桥道别时的一样。
金色头发的少女微微一笑“是我，舰长，好久不见。
这一次……我要杀死现在的你。”
金色头发的少女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