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累人
齐厚和粉琢跟在跑堂后面，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有仙力修为的大汉。
很快，几人来到楼上一个房间门前。跑堂敲门进去，和酒楼东家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不一会儿，他出来叫齐厚和粉琢，两人便跟随而入。
胖胖的酒楼东家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相看起来挺和善的。
东家坐在案桌前，身旁站着一个账房管事，身后站着两个有仙力修为的护卫。
“你们胆子不小，敢在这里欠钱。”东家和善的面容下，透出一股威严。
齐厚勉力地挤出笑容:“呵呵，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没带够钱，东家您生意做这么大，人这么和善，就不与我们计较吧，我们可以做工来还账。”
“哼哼，”东家扯嘴笑笑，“做工还账。”
他起身来到齐厚和粉琢面前，背着手上下打量两人，见两人还算老实，问:“做过没有？”
齐厚:“啥？”
东家:“有洗碗帮工经验吗？”
齐厚:“有，家里洗过。”
东家:“这可不比你家里，打碎要赔。”
“我们会小心的。”齐厚一脸的诚恳。
东家对他们还算满意:“一个月包吃包住，休沐一天，二两银子。”
啥？还有钱拿，而且价钱还不低，在他们那边镇上，很多活计都没有这么多钱，有些有这么多钱，但是不包吃住的。
不错不错，齐厚和粉琢心喜。
齐厚忙点头:“可以的，谢谢东家！”
“还有，我要告诉你们，我们这里南来北往，什么人都有，我不管你们过去是干什么的，但是到了这里，都得安分守己，听到了吗？”
东家最后这话似威慑似警告，齐厚想到，刚才进来时，东家身后的护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难道是他们看出他俩的修为了？不过应该没事，他俩的修为低，对他们来说构不成威胁，他们应该不会怎样吧？
哎，事已至此，只能想开些，顺其自然了。齐厚在心中思索。
“听到了。”齐厚和粉琢直点头，回应东家的话。
东家吩咐一直站旁边的跑堂:“带他俩去打欠条，再带去后厨。”
跑堂领命，带着两人下楼，先去找大堂管事打欠条，然后带两人到汇贤居大堂后面的厨房。
他们进入厨房，再穿过厨房到达一个院子。
后厨的院子比较大，院子中央放着几个很大的木盆，木盆中放着堆积如山的，盘、碗、碟、筷等使用过的餐具。
一个微胖的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正坐在其中清洗。
“邢娘子，有人来洗碗了，你给安排一下。”跑堂对清洗碗碟的妇人喊，喊完回前堂去了。
“可算有人来了，我的腰啊。”洗碗妇人直起身，捶着腰。
过后他们才知道，这妇人是大堂掌事的亲戚，临时来帮忙的。
“你们快来吧！”妇人起身，腾出位置。
“碗洗好没有，快拿过来。”有伙计在厨房那边催促。
“好了好了。”妇人忙慌地从旁边长桌上，端起一大托盘洗干净的碗碟。
路过齐厚和粉琢身边，妇人端着托盘的胳膊略微晃动，一垒没放端正的碗碟一滑，从托盘上滑下。
妇人惊慌，想去接着，结果托盘一歪动，更多碗碟滑了下去。
一托盘的碗碟即将不保，妇人吓得面色灰暗，魂魄离舍。
齐厚身手敏捷，接住滑下的碗碟，再一把稳住托盘，慢慢放回碗碟到托盘里。
……
半晌，妇人反应过来。
“谢谢啊，谢谢！”妇人连连道谢。
“不用。”齐厚腼腆微笑。
“不然又该挨骂了。”妇人念着，端着碗碟去厨房。
齐厚和粉琢有点知道，为啥在征收洗碗帮工前，写着“长期”两个字，这很容易打碎，钱都被扣完了，谁还会干啊。
也是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个事情为什么会受到东家重视，因为在他们来之前已经走了无数波人。
月钱也从二两涨到四两，还是没人能长干，时常都差人，所以才惊动了东家。
不然他们不一定能见到东家，被送罪诏山都有可能。
“你们洗快点。”有伙计来催齐厚和粉琢。
“哦哦，好的。”两人赶紧答应。
两人去到大盆前，一人坐个小板凳，快速进入做工状态。
齐厚负责洗第一遍，第一遍油污重。粉琢负责第二遍的清洗和清洗后的擦干。
最后，有了前车之鉴，都由齐厚把洗干净的碗碟等端去厨房。
齐厚倒是经常干活，这些都没什么问题，可怜了粉琢，山上基本就照顾自己，从小也没干过啥粗活，现在，连续这么做工，真觉得很累。
几天下来，她更是感觉浑身都酸痛。
又是一个夜晚。
齐厚和酒楼的男伙计们在厨房一起吃饭，粉琢和一群做工女眷在隔壁一间空屋吃饭。
吃完饭，男伙计们从后院门出去，女眷们从侧边角门出去，到隔壁街区一处旧房舍里睡觉。
这处旧房舍由相邻的两个院子组成，一个院子住男伙计，一个院子住女眷。
粉琢跟随女眷们进入房屋。房屋里左右两方通铺，中间放各类生活用具。
一进到屋内，粉琢立刻和女眷们拿盆去后院洗漱。
粉琢匆匆洗漱完毕，立刻回到屋里通铺中她的位置。
她已经不管被子是否清洗过，床铺是否有味道，自己身上是否换了睡衣……
什么都不管，睡觉！
几乎是倒头的一瞬，她便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