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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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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没有不理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的态度,别跟我说你自己不清楚?”

    阮念沉默,她就是故意的。

    他走向她,一步又一步,速度极为的缓慢。

    “你跟我闹上一场或者干脆冷着我都比这样来的干脆。”

    “你说呢?念念。”

    阮念微微蹙眉:“余言墨,你不要没事找事。”

    她是不太想理他来着,又因为那事颇有怨言。

    只不过他有权有势,她只能任他宰割,索性就把那不爽压了下去。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不是没事找事。”

    转瞬间,余言墨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矫健的身躯在她的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阮念下意识地偏头闭上眼睛。

    她以为他又要不顾意愿地强吻她,这事他也已经干过不少了。

    但唇上并未传来触感,她听到花瓶落地的声音。

    阮念下意识地睁眼,看到男人正俯身捡起其中的一小片。

    在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意图前,直直地划向了自己的手臂。

    动作干脆利落,快的恍若一瞬间。

    “啊!”

    阮念被吓得尖叫,对上了男人那双波澜不惊的瞳眸。

    她看见他逐渐泛白的薄唇一张一合。

    “是赔罪。”

    她呆呆地望着他,看着红色的液体从伤口处流出。

    他甚至手里还握着那碎片,再次抬手。

    阮念眼前划过无瑕的白,脑子里的那根弦摇摇欲坠。

    他居然还打算继续!

    她扑了过去,慌乱地上前从他的手里抢过碎片,用力地扔到了一边。

    哐当的声响在静谧的卧室格外的刺耳。

    “余言墨你疯了是不是!”

    男人的脸色变化不大,像是感受不到什么痛觉,只是重复刚才的那两个字。

    阮念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说的赔罪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冤枉了她,又不顾及她的意愿强要了她。

    她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跟他闹,却又有意无意地冷着他。

    所以他在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试图结束她对他的这种态度。

    阮念脑子里的那根弦绷断,她此时此刻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就是个疯子!骨子里的病娇属性不可磨灭。

    他对自己永远比对别人更狠。

    他这样的做法,说难听点,就是逼着她原谅他。

    哦不,除非她能比他更狠。

    任他怎么作都能无动于衷,很显然,她根本就做不到。

    只在他下手的第一刀就控制不住

    在比狠方面,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第一次那么深刻的感同身受原主被逼迫的无奈。

    看着阮念惊慌失措,甚至试图给他止血,男人的薄唇微掀。

    “念念,其实你可以拒绝的。”

    拒绝他的赔罪。

    拒绝他以这样卑劣方式来博同情。

    她其实完全可以不搭理他。

    他也不会真的做出会危害到自己性命的事,不过是划几下。

    对他来说,确实无足轻重。

    可当触及到女人那双急切的眸子,不再是寡淡。

    至少是热烈的,夹杂着愤怒,恐慌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心疼吗?

    光是这样就让他产生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就算是用这样的方式证明她的在乎

    他其实不是很介意是怎样的方式,如果目的能够达到的话。

    医生来的时候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余总,这伤是怎么弄的?”

    男人的视线始终落在阮念的身上,语气淡淡,“不小心打碎花瓶,收拾的时候划到了。”

    医生:“”

    这深度,这位置,像是不小心划上去的?

    不过他也不敢再发表过多的言论,默不作声地开始处理伤口。

    阮念从医生来后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全程也只是安静地看着。

    “念念。”

    他又喊她的名字,有几分讨好的狎昵。

    其实他有点不懂她生气的点。

    在他的理念里,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她不是还在怨恨他,那他割伤自己她为什么不会觉得解气?

    阮念抬了下眼皮,“你想说什么?”

    “sorry。”

    虽然有些不解,但她生气了,懂不懂都先道歉。

    他听到一声低低的嗤笑,还是接着往下讲。

    “你不想理我,大概就是心里还憋着口气,但你又不想跟我闹,所以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你解气。”

    “你哪只眼睛看着我解气了!”

    阮念觉得自己是极少时刻会这么生气。

    男人不怒反笑,“现在情绪发泄出来了总比之前那样好。”

    阮念没再搭理他,把头扭了过去,“医生,处理的时候下手的时候重一点,他不怕疼。”

    余言墨附和:“嗯,听她的。”

    他反倒心情还不错,语气也是宠溺的。

    医生:“”

    内心solo:我不是你们夫妻调情的中间者。

    况且哪有正常人用这种方式调情,有钱人都玩这么花吗。

    医生只敢在心里嘀咕,快速的处理完离开。

    周之行收到信息也马不停蹄地赶来。

    听到‘割肉’的词他下意识地以为余言墨的病情加重了。

    现在看来不过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

    温润谦和的脸闪过一丝别样的光,刹那间显现又很快蛰伏于眼底。

    周之行觑了一眼男人的手腕。

    伤口要深不深。

    他特意割的左手,因为这样不会影响到一些日常的活动。

    这也足以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

    阮念识趣地离开,门关上的瞬间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

    她抬头看了下天花板,白花花的,跟她的心情一样。

    茫然。

    茫茫然。

    被他这么一‘威胁’,她突然不知道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余言墨。

    像最开始那样和谐的话,她仍心有芥蒂。

    如果继续之前的态度,她又怕那个疯子做出什么事情。

    毕竟病娇的脑回路是不能预测的。

    阮念闭了闭眼,一阵无力感透过全身。

    就这么在原地站了会,才转身去了之前的那间婴儿房。

    她看着床边的榻榻米,脑子突然蹦出一个问题——

    为什么婴儿房里面会特意地摆上一张榻榻米?

    细想之下,脑子里又涌出细碎的画面。

    这是原主吩咐人摆上去的。

    记忆里的她,似乎很喜欢来这间房,每次一趟就是半天

    她也躺了上去,舒适度跟大小刚好都是她喜欢的。

    人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是什么都不用去想的。

    阮念竟也酝酿出了点睡意。

    她觉得这几天自己快要把一辈子的懒觉都给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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