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曾经的白月光，也不过是故人
“你是说他们找药典是为了解决城中的瘟疫？”
听着徐长生断断续续的讲述，勾承终于想起一段尘封了无数年的记忆。
若他没有记错，当年就是因为城中发生了诡异的瘟疫，城主府召集城中所有医药世家共同商讨解决方案。
并承诺，会拿出一株三千年的老药作为奖励。
勾承他师父周赋，认为那株老药必然对勾承的怪病有所帮助，于是，毅然带着白露去寻找丢失的药典。
他坚信药仙师祖的那本药典绝对有治愈瘟疫的法子，可消失已久的药典，哪有那么容易在短时间内找到。
当时，白露师姐返回朝关城比预计晚了十几天，而他师父周赋却从此消失。
更糟糕的是，因为错过城主府召集商议的时间，导致城主大怒。
最后，更是有人趁机将药庐赶尽杀绝。
眼前的徐长生就是死在那场城主府的怒火中。
若不是白露在临死前，拼命将勾承送出朝关城，哪里会有后世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勾承大帝。
这件事，一直都是勾承心里的一个结。
“重活一世，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勾承暗暗发誓。
徐长生还在絮絮叨叨的述说，见勾承却在发呆，他愣了一下：“师兄，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喔，听了。”
勾承笑着回应一句，“那现在瘟疫是什么情况？”
勾承能记得药庐被灭，主要是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至于朝关城的瘟疫详情，他还真记不清楚。
“很严重。”这一次呆萌的徐长生竟脱口而出，“仅仅十多天，已有近百人因此丧命。”
“感染瘟疫的人更多，恐怕不下于一千人了，不过大多都是普通人，修士染瘟疫的不多，也就炼气境初期的几人。”
勾承点了点头，没有打断徐长生，他又缓缓说道：“目前，感染瘟疫的人都被霍城主集中在了北城。”
“北城吗？走，去看看。”勾承说着话，就准备往大门口走去。
徐长生吓了一跳，连忙跟上：“师兄你慢点，师姐说你每次怪病发作后，都要在床上躺几天的，你不痛了吗？”
“还行，就是有些使不上劲。”
“要不师兄还是先休息两天吧，我再给你煮碗药粥，而且，现在北城情况挺复杂的。”
勾承有点不耐烦，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个小师弟这么啰嗦，摆摆手说道：“不用管我，先去北城看看情况。”
徐长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跟上。
勾承很清楚，目前自己的修为尚浅，修炼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和城主府正面对抗的实力。
现在只有尽快弄清楚瘟疫是怎么回事，才能想办法保住药庐，他哪里还能管自己身上那点痛。
再说，他身上的怪病，是遗传的特殊巫毒，极为罕见，又岂是普通的药粥能够治愈？
只是，面前的徐长生不知道勾承得的是什么怪病，连他师父和白露师姐也不知道。
若按时间推算，白露师姐还要十多天后才能回来，而城主府召集商议的时间应该就在这两天。
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差错。
出了门，勾承让徐长生在前面带路，可刚转过一个路口，徐长生又退了回来，小声说道：
“师兄，要不我们换条路走吧？”
“怎么了，走错了吗？”
勾承疑惑，相隔了这么多年，他早忘记了朝关城的道路。
“不是走错，是前面有熟人。”徐长生解释道。
勾承本来已经转身的脚步，重新停下，“什么熟人这么害怕，你骗人家身子了吗？”
“怎么可能。”徐长生顿时睁大了眼睛，猫在勾承身后，“你看清楚，那是顾若水顾师姐，你不是也怕她吗？”
顺着徐长生手指的方向，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往勾承所在的方向走来。
少女面容俊俏，身材高挑，一袭水蓝色长裙，将她玲珑的身段衬托的恰到好处。
雪白的肌肤，仿佛一尘不染，只是眉头微蹙，丹凤眼中藏不住那与生俱来的清冷和高傲。
“这么巧啊，顾师姐。”
见少女走近，徐长生乖巧的打起了招呼。
顾若水却没有理他，而是定定的看着勾承，“我正要去药庐找你。”
被人挡住了去路，勾承有些不悦，微微皱着眉头，看向顾若水。
本不想搭理她的，可顾若水正好挡在勾承面前，只能随意回道：
“找我？有事吗？”
“白露师姐回来了吗？”
“没有。”
勾承只是轻轻摇头，并没有问顾若水为什么找白露。
对于这个大师伯顾似海家的掌上明珠，勾承对她的感情有些复杂。
严格讲，这还是勾承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只是，顾若水对勾承一直都是不冷不热。
当初的勾承，处处迁就着顾若水，生怕她不高兴，难怪徐长生说勾承也有点怕她。
现在想想，只觉得好笑。
那只是少年时没有结果的情愫，曾以为独属于自己的白月光，其实，只是过客。
千帆过尽，此时的勾承对顾若水早已无感，一个故人罢了。
勾承的坦然自若，让顾若水有些诧异。
尤其是刚才看过来那一瞬间的眼神，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无比陌生的人，甚至，有种胆颤的感觉。
“一定是我的错觉。”顾若水心中暗想，“眼前这个人不过是药庐中不成器的学徒，一个连基本药材都认识不全的普通人。”
在药庐中，也就白露一人能让顾若水有几分忌惮，至于勾承，她从来不放在眼里，和他那个师父一样不思进取。
“只是，那种感觉……”顾若水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冷声道：
“我知道白露师姐是去寻找药仙师祖的药典，如果找回来了，希望能把药典交给我。”
“哦？为何？”
“周师叔找药典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换取一株三千年的老药吗，我四海药堂愿意出两株上品老药相换。”
“你知道的还真多。”勾承不置可否，只是笑笑，“你顾家要药典做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顾若水抬起骄傲的下巴，乌黑柔顺的发丝滑过雪白的脖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等白露师姐回来，你自己跟她讲吧。”
勾承说完便不再理她，拍了拍徐长生的肩膀示意他带路去北城。
呆萌的徐长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你们去哪？”见勾承转身就要离开，顾若水下意识问道。
似乎不习惯勾承对她突然的冷淡，顾若水反而想知道勾承要干嘛。
没想到，一向清冷骄傲的顾若水也吃这一套，可惜，勾承却不在乎，只淡淡吐出两个字：
“北城。”
“那我也要去。”
“随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