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那就一命换一命
“对。”感受到了厉擎苍扑面而来的怒火,陆亦双有些恐惧,双手暗暗抓住了衣角。
“既然你一定要救他,那就一命换一命吧,”厉擎苍垂下来的大掌,紧紧攥成了拳头,“从今天开始,你的命就属于我了,这辈子都别想再离开我。”
他的话,让泪水再次盈上了陆亦双的双眸——也就是说,她才刚自由了三年,从今往后又要被他关进牢笼里狠狠折磨,过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她不愿,她真的不想再跌入那好不容易才摆脱的梦魇中!
可现在的情况,却又让她别无选择。
不如……干脆先答应他,等司昂杰成功获救后,她再想办法逃离他?虽然这样做有些卑鄙,但三年前他对她和陆家做的事,可比这要卑鄙百倍!
这么想着,陆亦双便沉重地点点头:“好。”
只是,厉擎苍清楚地察觉到了她眸底划过的那抹异样情绪,他黑眸里的光芒更为狠戾,沉声警告道:“陆亦双,你可千万别想跟我耍花招。”
*当厉擎苍和陆亦双的游轮,到达司昂杰快艇歇火的海域时,已经有三五条鲨鱼围着司昂杰的快艇旋转,一副随时都会扑上去把快艇撞翻的迹象;那一张张深铁灰色的背鳍迅速划过水面,充满了死亡的恐怖
味道。
快艇上的司昂杰早已慌了神。他蜷缩在驾驶室里,就像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双手紧紧抱着方向盘,但仍然无济于事;他看着周围那些不停旋转,越靠越近的鲨鱼,脸上遍布着恐惧与绝望。
这一幕看得陆亦双心惊肉跳的,真恨不得立马把司昂杰给救上来;但厉擎苍脸上却露着分外惋惜的表情,开口:“真可惜,来得太早,没等他死透。”
他这样的话,自然让陆亦双更为着急,蓦地扭头盯紧了他:“你刚刚说,你会救他的……”
她的催促,让厉擎苍很不耐烦:“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希望你对我也一样。”
然后,他一撇旁边的船员,冰冷地命令道:“把游轮开过去,再把梯子放下去。”海面上,鲨鱼已经将快艇团团围住,有一条鲨鱼甚至都已经开始不顾一切地撞击快艇了;快艇不堪冲击,剧烈摇晃着,似乎随时都会翻掉;而就在司昂杰以为自己要葬身鱼腹之际,突然听到一阵强劲的马
达声;他回头一看,一艘游轮正以破冰之势朝这里驶来。
司昂杰那原本已经绝望的心,在这时又猛然燃起了希望,让他不顾危险就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不停地朝游轮摆手,以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响声叫喊着:“救我,救我!”
可当游轮驶到他面前,楼梯也放下来时,他那在空中不断挥舞的手却蓦地停下,也停止了叫喊,甚至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为他看到,游轮甲板上站着的两个人,竟是厉擎苍和陆亦双。
这一刻,他自惭形秽,心里难受到还真不如自己跳下海去,忍受鲨鱼的撕咬,直到彻底死去;因为他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他的力量在厉擎苍面前,简直比蝼蚁还不如。
当昨天他得知,陆亦双跟厉擎苍在三亚后,他担心到了极点,当即就买了前往三亚的机票;到了三亚后,他又是多方打听,才得知厉擎苍竟带着陆亦双出了海。那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赶紧找到陆亦双,带她逃脱厉擎苍的魔爪;即使他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但还是租了一艘最便宜的快艇,独自出海去找陆亦双;可当他好不容易找到厉擎苍的游轮后,
却发现要想凭他自己的力量,从厉擎苍的手中救回陆亦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挨了一顿打,万般无奈之下他不得不自欺欺人,听了陆亦双的话独自离开;可这快艇才开回去一半路,就因为燃油耗尽被迫停在了海面上,还引来了一群鲨鱼;快艇这么小,鲨鱼只要稍微一顶就能顶翻,
把他咬得支离破碎;这时他竟还有些庆幸,幸好是他一个人面对如此困境;若是方才他真的把陆亦双从厉擎苍手里救出来,那遭遇如此险境的就会是两个人了……
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过来救他的竟不是别人,而是厉擎苍……
那他来这一趟,除了给陆亦双添堵,除了制造笑话,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这样懦弱无能的他,又怎么能够给陆亦双幸福呢?
现在,即使快艇还在剧烈摇晃着,可司昂杰却痴痴地盯着那放下的楼梯出神,丝毫没有要爬上去的意思。
游轮上,厉擎苍看到这一幕,嘴角直接扯出一丝冷笑:“没想到这个司昂杰还挺有骨气的;那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够坚持多久。”陆亦双看到,下面好几条鲨鱼都开始猛烈撞击快艇,溅起大片水花,把司昂杰浇成了落汤鸡;快艇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随时都会侧翻;但快艇上的司昂杰却像一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般,只知道傻站着
一动不动。陆亦双急了,不顾一切地冲着他大喊道:“昂杰,你还愣着干什么!下面危险,快上来!”司昂杰依旧一动不动。陆亦双终于站不住了,跑到楼梯口就要下去拉他上来;可就在这时,她纤细的手腕却蓦地被厉擎苍宽厚的大掌给紧紧扯住;他手上一个用力,就让她整个人都跌落到他怀里;她还想
要反抗,厉擎苍阴鸷冷血中带着丝丝威胁的声音,就蓦地传了过来:“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马上把游轮开回去,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陆亦双知道,盛怒之下的厉擎苍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因此她只能一动不动,却依然分外焦急地看着下面的司昂杰。又一个大浪头打在了司昂杰身上,让他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凉;他也终于清醒过来,明白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非但无济于事,还更加没有办法再照顾陆亦双了;这么想着,他只能咽下这无边无际的屈辱,顺着楼梯爬上了游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