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不分彼此
回想起这人刚才说自己要晋升六阶了，越丘原本还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但这样的晋升方式，他还是头回见。
正常来说，异能者想要晋升，必须吸收足够多的能量。而后等到体内异能饱和，异能者就会陷入短暂的昏迷状态，顺利的话几分钟，最多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醒来之后，就会成功晋升到下一个等级。
但这种昏迷状态并不会伴随其他的身体异样。
难道是那些绿叶子的原因吗？越丘不太确定，他也没有这个勇气拿自己做实验，所以只能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守在苏雨身侧，以免她在昏迷期间遭受意外。
晋升的过程比越丘想象得更为顺利。
仅仅两分钟后，苏雨就隐约有了转醒的迹象，越丘急忙靠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于是苏雨在睁眼之后，迎面便是越丘那张脸。说实话，这个体验不怎么样，所以她缓了许久，才从地上坐起来。
唤醒手环，苏雨问南希：“我用了多长时间？”
“两分钟左右吧。”
[两分钟。]
南希和越丘的回答同时响起，且内容大差不差。得知具体时间，苏雨微微点头，这和她之前晋升五阶所用的时间差不多。
看来晋升之路不会因为等阶的提升而增加难度。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自己不敢冒险，但这并不妨碍越丘对于六阶异能者的好奇，“是不是感觉自己能呼风唤雨？”
苏雨四处打量着，寻找源树掉落的叶子，顺带回答越丘的问题，“没什么特殊。”
然而对于她的回答，越丘明显不满意，觉得对方是在敷衍自己，或者说，并不信任自己。
但不管他怎么想，都跟苏雨没有关系，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继续提升自己的异能等阶，以做最后的储备。
如果到时候用不上她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眼看苏雨再次起身，朝着那些掉落的绿叶走去，越丘张大了嘴巴，似有些不敢置信，“你都已经晋升六阶了，难道还要继续往上走吗？图什么啊？”
“你觉得周围有多少丧尸？”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越丘愣了两秒，而后才斟酌着回答：“成百上千？”
[152，这是可监测的准确数量。]
越丘对于发源地的了解远不如南希，所以他的回答也不过是给出一个大范围，只有南希才知道具体的数量。
“太少了，”这次不用苏雨再解释，越丘的眉头就已经皱起，“现在我们至少也抓了七八十只，但源树仅仅只是黄了几片叶子，就算是把剩下的全都带来，能提供的能量也远远不够。”
如此，他忽然就能理解苏雨的做法了。
既然丧尸的数量不够，那最后必然还是会让进入发源地的异能者顶上，且不说异能者远远少于丧尸，而且他们全都只是五阶，即便全都老死在这里，也不可能促使源树走完最后的阶段。
在这样的前提下，用质量来弥补数量是最好的选择。
越丘盯着苏雨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敬佩，她比他们看的远太多，更比他们勇敢。
现在该怎么办呢？
越丘回过身，抬头看向枝繁叶茂的源树，就是这棵不起眼的树，让他们原本美好的生活变成了现在这副糟心样子。
如今想要解决，竟然还要让丧尸和人类“联手”，何等的讽刺。
但既然来都来了，怎么能无功而返呢？况且……越丘脑海中浮现益诗翠和吴乐心三人苍老的面容，他们都已经付出了自己的努力，而他越丘，却还是个缩头乌龟。
可不能这样，会被益诗翠笑话的。
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原因，让越丘最终下定决心，和苏雨一起，去周围捡拾掉落的绿色叶子。
他不知道晋升六阶具体需要的能量，所以只能尽可能地多找些。
[你可以回头看看越丘。]
突如其来的提醒，让苏雨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去看正在跟随她脚步的越丘，以及他手中翠绿的树叶。
看来是想通了。
[你们真奇怪，为什么会不约而同做出同样的选择。]
“或许等你真正成为我的时候，就会明白了吧，”苏雨突然笑起来，“不过很可惜，你应该等不到那天了。”
南希似乎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沉默良久之后，才重新发出回应。
[我们还需要分彼此吗？]
手中的树叶再次化为灰烬，如苏雨的回答飘渺散去，“你不愿意，那就不分吧。”
南希的全息投影为什么会是苏雨的外形，这个问题如果抛给裴漠或者巫商，那他们会认为，这是南希为了哄骗基地众人以及丧尸竺仓的手段。
又或者去问晏飞和汲冬儿，他们大概会觉得，因为南希代表的是紫藤基地，而苏雨又是紫藤基地真正的主人。
但此时此刻，这里只有苏雨。
南希、苏雨，都只是她的化名而已，她们不分彼此，因为从来都是一体。
不知从何方吹来的风，裹挟着源树的叶片飞舞在空中，苏雨抬头看剧，在养眼的绿色中发现了几抹淡淡的黄。
都说落叶归根，这些泛黄的树叶落在黄沙之上，转瞬变化为虚无，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群异能者的目标，就是让整棵源树最终也呈现这样的结果。
努力有了成效，苏雨其实也挺高兴。
捡拾树叶、吸收能量，这样的过程不断重复，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间。南希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陪伴着她。
身后唯一传来的动静，是越丘倒地，约莫过了十分钟，又再次从地上爬起。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噪音，两人齐齐停下脚步，望向黄沙尽头，原本开出去的五辆车，再回来时，就只剩下四辆。
还咬着牙坚持没有变成丧尸的异能者，加上苏雨和越丘，以及留在车里的益诗翠三人，竟然不超过二十。
众人脸上原本的兴奋被沉重代替，大部分人一言不发，神情麻木地将异能丧尸扔到源树之下，而后再次驾车，按照南希所给的路线，去寻找剩下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