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麒麟，小馋
“终于又见到外面的太阳了。”万灵闭着眼悠哉地享受着新鲜空气，那下面真是恶心又可怕，还臭的要命，她还以为自己要死在那儿，看来她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出来后的少女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得意洋洋的笑容，看天天是蓝的，看地地是暖的，看人人是
万灵一时想不出来，瞪着两只大眼睛，几乎要将一旁的冷月盯出个窟窿来。
“你怎么了？”冷月被这两只清澈的大眼珠子盯地有些发慌，几乎有些不敢再看，却又忍不住不去看，遂将脸侧过去几个角度，只用余光偷偷瞄着。
“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一会儿欺负我，一会儿又帮我？”这几日来，万灵始终弄不明白，有时候觉得自己似乎已认识她很久，有时候又觉得他可恨至极。
“我”冷月依旧结结巴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想将脸再侧过去一点却被一双柔嫩修长的手给转了回去。
这双手紧紧地捂住冷月的脸庞，明明手上是凉凉的，冷月却觉得自己的脸上越来越滚烫。
万灵微微垂了垂眼，敛去眉眼间的笑容，目光变的肃冷起来。
“你说你是不是”
“你要我说什么？”冷月见万灵也突然磕磕碰碰战战兢兢的，好奇地问道。
万灵压了压心底翻滚着的波涛巨浪，使劲儿平缓了一下心情，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少女的话说得极快又极其认真，随着话音落定，问的人和听的人皆是满脸通红，一时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冷月更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一问，他从未说过这种话，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接，顿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男子眉心紧锁，低头不语，连耳朵也跟着泛红，这副娇滴滴的样子倒是甚合万灵的心意，挑了挑眉，调皮道：“我告诉你，喜欢我的人可多了去了，能从东海排到西海，都比你英俊，都比你体贴，你若不能一心一意，我肯定是不会要你的。”
其实万灵的胆子也是属鼠的，刚说完便略微垂下了脑袋，两根食指不停地互相戳着，看上去很是紧张，紧张他会如何作答。
有句话说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眼下冷月对万灵的心思早已不言而喻，方才万灵的话说到一半时他心底一颤，后一半压根没听清楚，只知道喜欢万灵的人很多，还都比他好，那他该怎么做才能赢？
“他们究竟是何人？”冷月蹙眉，道。
万灵未明白他的意思，反问道：“嗯？”
“喜欢你的那些人究竟是谁？”冷月继续蹙眉，道。
少女有些莫名其妙，他是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还是什么？他不是挺聪明的吗，少女被问地顿了半天却依然想不明白。
她勾了勾嘴角，道：“那么多，谁还记得请，反正你若是再欺负我，我肯定就不再理你了。”万灵转身，晃动着脑袋背对与他，暗自偷笑。
言下之意是只要自己不欺负她，她便会一直理自己，这次冷月听清了，抿着嘴微笑道：“好。”
他上前走了一步，不解地问道：“方才，你为什么这么问我，你一个女孩子，这等事怎能轻易说出口。”
“因为话本上就是这么说的，喜欢就要大胆地说，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既然你那么喜欢我，你不说，我只好帮你说了。”万灵说的一本正经，这凡间的话本子她都不知道看过多少，关于男女之情的亦学到不少，眼下正好教教这个不开窍的。
“你胡说什么”冷月被她这一顿说教，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可他从未想过去如何表达，眼下居然被她这么随意说出口，一时时在有些无地自容。
这清冷寡淡的冷月仙君想不到也会有如此小女子般的一刻，万灵心底对他此时的反应更为满意，拉起他的手漫步在这仙居城中。
原本只当她是位男孩子的凡人们，此刻看到她牵着一位高大帅气的翩翩公子，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才恍然大悟，这位居然还真就是个小姑娘，怪不得一眼望去如此俊俏。
两只手十指紧扣，一只小手软若无骨，另一只大手坚定有力，女子在前面拖着，男子在后面拉着，前面是白衣俏皮小姑娘，后面是玄袍深情男仙君，顿时，整条大街都成了这一男一女的背景，无论过了多少年，当他俩回想起来，此刻也定是最温馨的一幕。
“灵初。”
拉着冷月在前面瞎逛的万灵突然听到冷月开口，回了回眼：“嗯？”
其实她根本没听明白，‘灵初’，这是人名还是冷月给她取的外号，她没当回事，答的也是漫不经心。
“没什么。”冷月顿足，将万灵拉过来，一甩袖，两人来到了悬崖边。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我的百宝袋还没装满呢。”
万灵牢牢地抓住冷月的胳膊，高耸的崖壁让她立马想到了当初两人初遇的那一刻，微微有些害怕。
冷月将她紧紧挽住，道：“万灵，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的灵力一直难以精进。”
万灵扁扁嘴，叹气道：“当然想过，我爹说我娘我怀着我的时候正值仙妖大战，她动了胎气，我出生的时候又在那蛮荒沼泽的迷雾森林中被冻了数日，所以自小便伤了仙基，难以修炼灵力，不过我爹已经为我想了很多办法了，可是都没什么用。”
见冷月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万灵宽慰道：“不过你放心，我早就放下了，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也没比别人少块肉。”
冷月双手扶在她肩上，道：“你多次因灵力低微而闹出事情，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吧，你想提升灵力吗？”
“哪有那么简单？”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当然想，这么多年来，她最在意的便是这件事，可是连她爹都没办法，难道他就能有办法了，她虽然知道冷月高深莫测，她也相信他，可她并不相信自己。
“如果是仙基受损，那我一定能治好你。”冷月说的镇定自若，眸中神色坚定，绝不是在安慰她。
万灵垂了垂眼，眼神有些无助，良久才回道：“多谢你的安慰，或许是我前世孽造多了，所以这辈子才只能做个不入流的小仙，不过没关系，就算我灵力低微，逍遥一世又有何不好？”
冷月摇了摇头，将自己与万灵一起盘腿而坐，双眼紧闭，伸手做了个繁琐的手势，神力瞬间自没眉心涌出。
“你这是要做什么？”万灵纳闷道。
“闭上眼，别动，我会用神力去探查你的身体，找到你心结的钥匙。”
一股黑白交错的气息从万灵的灵台进入，在她身上整整游了一周天。
源源不断的气息自冷月体内涌入万灵的身躯，可是万灵除了浑身冒汗，一副虚脱了的样子却完全没什么变化。
奇怪，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无任何异样，为何会聚拢不了灵力。
冷月继续凝聚神力，在探到某个部位的时却兀然一怔，两条剑眉不停地抽搐着。
为什么他的神力会进不去她的心脉之处，这怎么可能，那明明就是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冷月收起神力，一眨未眨地盯着万灵，他似想到了什么，可却更加莫名起来，无论怎么想，他的神力也应该能进入到她的心脉，难道是在他沉睡后又发生了什么？
“你的身体并无异样，从今日起，你随我一起修炼，他日你的灵力定会有所进步，可好？”
万灵被他方才这一番折腾弄得全身无力，有些糊涂，随意道了一句‘好’，便倒在了冷月的怀里。
待万灵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她拍了拍沉重的脑袋，朝房间内淡淡地扫去。
这不是昆仑虚吗？她怎么回来了？那冷月呢？
万灵迷迷糊糊记得他说要帮自己提升灵力，那他人呢？他该不会说到却做不到跑了吧？想到此，她急急忙忙翻着无力的身子一个趔趄滚到了床下。
听到屋内动静的夕瑶匆匆推门而入，见万灵倒在地上，忙不迭跑过去把她扶回了床上。
“小祖宗，你总算醒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万灵纳闷：“我睡了很久了吗？”
夕瑶朝她比了一只手。
“五天？怎么可能？我睡了五天了？”万灵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空旷的房间内有些失落，她抿抿唇，问道：“姐，我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当然不是”小妮子满脸的不开心，夕瑶自是能听出她的意思，故意道：“你昏迷在外面，我们找了几天才把你找回来。”
原来是这样，万灵听了她的话唉声叹气，难不成那些都是梦？也是，他那么高冷，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了。
见万灵一脸的垂头丧气，夕瑶心底更是加重了自己的猜测，但是仔细一想又似乎不应该，他俩才认识几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老实交代，你干嘛去了，为何是那位冷月把你带回来的，你们该不会”
“姐，你不是说好啊，你拿我开玩笑呢，哼”
万灵眼珠子转了转，见夕瑶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怀疑，心想难道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被看出来了？不行，她还是个小姑娘，得矜持点儿。
“姐，你想哪去了，我就是去了这附近的仙居城玩玩，刚好路上遇到他，然后就结伴同行了，就是这样。”万灵说的磕磕绊绊，夕瑶信她说的话是真的，却完全不信她话中的意思。
姐妹俩谈话之间，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玄衣男子双手端着盘子兴冲冲地走进来。
房间里的两人见来人蓬头垢面，大吃一惊，张着的嘴几乎无法合拢，这是那个神秘的冷月仙君吗？满身的烟尘味，洁白的脸上被熏得黑不溜秋的。
“万灵，我熬了鸡汤，你快尝尝。”
冷月将盘子放到一旁，舀了一勺，一边吹一边小心翼翼地递到万灵嘴边，“来，小心烫。”
男子的声音又细又温柔，惹的旁边的夕瑶浑身一激灵。
万灵顺势小小抿了一口。
男子抿嘴，微笑着问道：“怎么样，好喝吗？”
见万灵满意地点了点头，男子见状长舒了一口气，“你满意就好。”
“想不到冷月仙君竟然还会做这些，这我倒是没想到。”夕瑶完全被冷月如今这家庭煮男的形象弄糊涂了，这万灵不是跟她说，冷月仙君高冷淡漠、自以为是，到底是万灵说错了还是她听错了？
别说夕瑶了，万灵亦是觉得神奇，他真就如此喜欢自己？她到底哪里这么吸引他了？居然还会为她做这些事，该不会他本来就是这样子，擅于勾搭女仙君吧？
“冷月”万灵闷吭了一声，瞪着他，肃目道：“说，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对其她女仙君们？”
“你想哪去了。”冷月并未在意万灵的怀疑，继续一勺接一勺地喂到万灵嘴边，“我不过是学学你，看了几本凡间话本子而已。”
真是想不到，这么个神秘俊美的男仙君会对自己这般着迷，她就算做梦也会笑醒。见万灵和冷月如此亲昵，夕瑶也为他们高兴，不管怎么说，这对她个人来说也算好事。
此刻最不爽的当然是桑孑了，五日前他见到万灵是冷月抱着回来的，当下便气的咬牙切齿，若是不夕瑶拉着几乎要与冷月再动起手来，这几日冷月对万灵寸步不离，偏偏几个师弟跟师妹还都向着对方，反倒是他好像成了别人感情的破坏者，真是让他有气难出，憋得慌。
喝着喝着，万灵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下床穿好了衣服，将一众师兄弟们喊了进来。
“你们看。”万灵摊手，指了指浮在掌心的百宝袋，递给大家，笑意盈盈道：“这儿可都是凡间的美食，你们快尝尝。”
“我瞧瞧。”熬修第一个将袋子抓了过去，打开袋子盯着看了一会儿，脸色却越来诡异，“师姐，你说这东西是美食？”
“怎么了，那么怪异。”万灵只当这小师弟比自己还没见过世面，边叹气边摇了摇头，“师弟，你别看这些东西长的不怎么好看，吃起来那可叫一个香。”
“师姐，可是它”
“你要是这么嫌弃，那你可别吃了。”万灵对这小师弟颇为鄙视，一把拿过百宝袋，往桌上这么随意一倒，直接惊呆了众人，美食倒是没有，倒是有这么个
这是个什么灵兽啊，之前是像狗又像猫，而今怎么变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了，还好它如今在酣然入睡，不然谁知道它会不会咬人。
“这是什么灵兽，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从哪里找来的？”夕瑶纳闷地看着桌子上，其余人等也一一表示自己不识。
万灵开口说了半天，将自己在仙居城的事和大家娓娓道来。
一只像猫又像狗的小灵兽，听着应该是大耳狐，可任是谁也想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副煞神的模样。
“它应该是一只麒麟。”冷月细细端详后，道。
一只大耳狐变成了麒麟？这怎么可能？
“麒麟属火，全身都散发着火焰，故成火红色，这个怎么倒像是水做成的，全身成碧蓝色。”桑孑对麒麟倒是知晓一些，凤凰与麒麟皆是天地初开时的灵兽，现在或许应该说是天地新开时的灵兽更合适，只不过凤凰族群壮大，而麒麟却极其稀少。
大家闻言，也对桑孑的话表示认同，狐疑地朝冷月看去，这怎么可能会是麒麟？
“天地混沌初开，世间灵气骤现，九州八荒自行衍生出了各大神兽和灵兽，火麒麟便是之一，这只水麒麟能逆天而生，或许”冷月顿了顿，突然想到当初万灵救了它时的情景又有些明了，它以万灵的血为躯泪为血，怪不得能逆天而生成为这世间唯一的水麒麟。
“或许什么？”万灵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问道。
冷月勾了勾嘴角，对着万灵道：“当初是你救了它，或许她注定是要陪你的。”
这话万灵倒是爱听，虽然这小灵兽长的有些吓人，不过多看几眼也就习惯了，这缩成一团的小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灵儿，你说的好吃的呢，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夕瑶瞅着自家妹妹嗤笑道。
师兄弟们闻此也不禁笑了起来。
那么多吃的都不见了，看来定是被这小家伙吃了，只不过这小家伙胃口居然那么好，这是比她还能吃啊，万灵摸了摸下巴，自嘲道：“看来我抱了个馋鬼来。”
摸着摸着将它抱在了怀里，看着它的眼底全是怜惜：“姐，以后它和我们一起睡，我要做它的师傅，教它修行。”
抱着水麒麟的少女就像抱着个小娃娃一般哄了起来，眼里全是它，师兄弟们突然觉得有些被冷落了，瞧她看着怀中的眼神，那真是一个关怀备至。
瞅着万灵一副怕把它养不好的样子，夕瑶苦笑着摇了摇头，希望这小家伙不会打呼噜才好。
晚上，万灵轻轻的把它放在了床的内侧，生怕压到它，然后像抱着布偶般睡了起来，一晚上两位姑娘、一只小麒麟挤在一张床上，安静得很，脸上都露着柔和的表情，想是神游天外去了。
殿外仙鸟的清脆鸣叫声开始响起来，悠扬而悦耳，仿似在迎接清晨的到来。
少女闺房内。
什么东西，滑溜溜的，万灵的手不知道碰到什么，阖上的眼微微睁开，神色兀地一愣，这是谁啊？
“啊”一道少女的尖叫声回荡在内殿，这真不是害怕，这是难以言喻的惊讶。
“你干嘛，一惊一乍的？”旁边酣睡的夕瑶一下子便被惊醒了，揉了揉眼，翻身瞧了一下万灵。
“啊”又是一声尖叫蔓延到了周围，夕瑶亦发出了讶异之声来。
万灵身边，被子的上沿，一个赤身裸体，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躺在床上，明明是个少女般的样子，却还吸着手指，连一丝都没挂。
“发生了何事？”听到尖叫的桑孑立马赶了过来，连门都未敲，直接破门而入。
幸好夕瑶反应快，掀起被子就将她裹了起来。
“师妹，她是谁？”
桑孑简直傻了眼，这哪里跑来的小姑娘，还和她们睡在一起？
被窝里的人儿，一脑壳乌黑卷曲的头发像棉段一般柔软，甜甜圆圆的面庞上挂着一对深深的酒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时滴溜溜地转动着，显得一股机灵而淘气的劲儿，虽然很可爱，就是蓬头垢面的看着有些邋遢，她俩也想知道她是谁。
“师傅，是我呀，你抱我回来的。”小姑娘眼睛眨巴眨巴甚是可爱，万灵都忍不住想去亲一口了。
三人听到小姑娘的话顿时一愣，根本无法相信。
“你是那只水麒麟？”这是怎么回事，咋突然就化成人形了，想到她浑身精光光的，万灵转身把桑孑这个碍眼的撵了出去，从百宝袋里拿出几件衣服给床上的小可怜穿上。
“有些大了，就先这样穿着吧。”姐妹俩帮她整理了一下仪容，还给她扎了几个辫子，看着比刚才精神多了。
“居然还是个姑娘，你叫什么名儿，怎的突然就化成人形了？”
“师傅，我原本是一只大耳狐，嗯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小姑娘揉了揉眉角，翻着眼珠子，道：“之前吞了师傅的血泪后就浑身发热昏睡了过去，嗯后来还吃了袋里的东西，一醒来就看到自己变成这样了，至于名字，嗯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小姑娘支支吾吾的，夕瑶听着也不太明白，“灵儿，既然你是她师傅，就给她起个名儿吧。”
取名，取什么好呢？万灵勾了勾唇角，脸上突然浮起一抹笑意。
“你一个人吃光了百宝袋里的东西，小小年纪就那么能吃，肯定是个馋嘴，就叫你小馋吧。”
“小馋？好，听师傅的。”小姑娘下床蹦蹦跳跳起来，嘴里欢呼道：“我以后就叫小馋了，小馋”
这小馋虽已化形，但到底还是小孩心性，老想着往万灵怀里靠去，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跟着，生怕不要她了，看来当初被那个妖怪抓走，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确实是无形之中对她造成了阴影。
蓬莱的师兄弟们知道万灵收了徒弟，皆有些被逗笑，这倒好，他们这一个个都成了师叔师伯了。这两日相处下来，大家也聊熟了，平日里一个捣蛋鬼就够烦了，现在又来一个，而且灵力更低微，玄清也一个头两个大了。
半月在仙界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今日便是到了出发归墟谷的日子，十位三界翘楚严阵以待。为什么是十位呢，只因那天宫的洛锦公主非要跟着去，她心里压根瞧不上玄清的两位女儿，认为她俩去了只会碍事拖后腿，那日是她不小心才输的天帝被她缠的无办法，只能叮嘱帝俊照顾好她。
还有一位便是弄影，那日比试结束后，弄影便与墨青天天玩在一起，半月来感情越来越深，他俩认识时间虽不长，不过发现彼此皆是妖族的孤儿，两人性格脾气也相投，如今二人结伴而行，日后行走妖界也更有一席之地。
“此去归墟谷凶险万分，诸位可要想好了，若后悔了也无妨。”昆仑殿外的广场上，天帝负手俯瞰众人，神情威严凛冽，见无人退缩，淡淡笑了一下，似欣慰无比，随后身躯幻化成金色神光直朝九重天而去。
“既然如此，那本帝祝你们凯旋而归。”
“父帝，您大可放心，洛锦一定会跟大哥取出神剑。”洛锦朝着天际大声喊道，随之瞥向身旁，冷哼了一声，道：“我可不像某些人，是戏班子出身。”
虽然话说的极轻，可却刚刚好能被离的近两位蓬莱姐妹所听到，显然是看到她俩在此很不顺眼，究其原因却未必只是嫌弃她俩的灵力。
众所周知，在千年前，天后便和凤皇商定了洛锦和桑孑的亲事，原本待桑孑继承凤皇之位，就该迎娶洛锦公主，可是桑孑听说后却以各种理由搪塞，迟迟不回族接任皇位，这让洛锦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他俩之前从未见过，可好歹是定了亲的，那日比试桑孑却毫不留情，完全不顾及她天宫公主的身份。这几天看到他和蓬莱的一对姐妹关系暧昧，仙妖魔私下对她们之间议论纷纷，更让她颜面扫地。
想她洛锦公主身份何等尊贵，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殷切谄媚的伺候，到如今却成了众人的笑柄，她如何能接受。
万灵闻此噗呲一笑：“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是戏班子，那某人可就是戏班子里表演的猴子喽。”
声音有点大，还有点轻蔑。
“说谁猴子呢？”洛锦拉长着脸皮，眸中怒意骤然而生。
“谁急谁是猴子呗！”
“你”洛锦咬牙切齿，伸起手掌，想扇过去却又停住了，她压了压心中的怒气，将手放下。
来日方长，她堂堂天族公主，难道还需要为这么个野丫头动手不成？
小馋心智还未全，但是也能分辨些常识，见洛锦面色难看地对着万灵，马上挡到前面去，生怕她吃了亏。
“师傅，不要和坏人说话，我们不要理她。”
这都是些什么人，阿猫阿狗的都敢来气她，洛锦袖子里的指甲竟快要掐出血来，袖袍用力一甩，转身不再看她们。
“你说本殿的妹妹不是好人，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蛮横的声音伴着脚步朝小馋靠近，眼中明灭不定。
小馋看着来人的眼神害怕的紧，忙躲到万灵后面去，偷偷地瞄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不怕不怕。”万灵转身搂着小脑袋，安抚道。
蓬莱一众弟子见状围了过来，若帝俊敢动一步，定跟他斗个你死我活。
这是怎么回事，说好齐心去取剑，这还未出发就剑拔弩张了。
“什么仙族大派，什么天宫殿下，我呸。”半天不说话的慕凝毫不掩饰眸中的鄙夷，对着妖族的两位看客，挑了个意味深长的眉。
弄影似有些明白，闷吭一声，搭了句话：“我看还是算了吧，就你们这样还拔剑呢，恐怕归墟谷都没到，自己先”
“你这话可不对，我们蓬莱岛可不喜挑事，若不是他们说话难听”万灵冷哼了一声，想着眼下确实不是说道这些的时候，“算了，我才不和这些‘一般人’计较。”
都是年轻的小辈，不管灵力强不强，气势上还是不能输的，双方互相背对着彼此，都是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表情，只有帝俊时不时回过眼来看看黄衣少女，眼底还是那般志在必得的样子。
“师傅，小馋也要去。”
哎，这小模样可真是可怜，两条浓眉紧皱，小嘴巴扁扁的，双手紧紧抓住万灵的衣角，两只小脚急的不成样子，都跺出了节拍来，任是谁瞧见了也无法拒绝。
这不是把万灵当成师傅，这是把她当成娘了啊，可是以万灵的灵力，自己都顾不了自己，此去归墟谷凶险万分，又怎么能让她跟在身边，好说歹说才劝着她跟着师祖回蓬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