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懒的装了
穆云舟偷偷勾住了她的指端:“是不是没人的时候,我就可以这么叫?”
“油腔滑调,走……我带你看看咱的店。”
江眠拉着穆云舟的手,献宝似的拽着他楼上楼下看了一圈。
穆云舟真心赞叹:“眠眠,你真是太棒了。”
几名女工被他逗笑。
三十多岁,正是什么都敢说的年纪。
她们一个劲的开穆云舟和江眠的玩笑。
两人的脸,一直都是红的。
穆云舟不能久待。
临近傍晚,两人依依不舍的道别。
江眠犹豫再三,还是把那张存折掏了出来,塞到穆云舟的手里道:“云舟,这个你先拿回去。”
穆云舟看到是存折,立刻拒绝道:“我不要,你拿着。”
“你开店用钱的地方很多,我在部队里吃穿用度全都是公家的,一分钱也用不上。”
“这存折放在我身上就是一张纸,只有放在你的手里,才能发挥它的价值。”
“嘴巴还挺甜。”江眠笑着道:“我们要结婚了,处处都要花钱。”
“穆云舟,我知道你家底丰厚,但我们自己能够解决的,还是自己解决吧,总不能这么大了还啃老。”
“不怕!”穆云舟强硬的把存折塞到了江眠口袋里。
他神色很是认真的道:“眠眠,我们以后是夫妻,荣辱与共福祸同担,我的就是你的。”
“男人拿钱给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女人不肯要这个男人的钱,就说明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认可他。”
“也没有将这个男人划分到爱人的范围内。”
说到这,穆云舟的语气突然委屈起来:“你非要把这个存折还给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结婚?”
“你答应要和我成家的话,是不是敷衍我的?”
江眠的心揪起来了,她是半点也看不得穆云舟露出这种失落的表情。
她赶紧道:“好好好,既然你不要,那就先放在我这儿。”
“以后你的钱都是我的,你可别后悔啊。”
“永远都不后悔,谢谢媳妇!”穆云舟搂住她,快速在她嘴角偷了个香吻,转身钻进了吉普车。
江眠笑骂:“拿你的钱你还谢谢我,是不是傻。”
“傻人有傻福。”穆云舟将半边身子都探出到车外:“我走了,你快回去吧,下周我来接你。”
他笑容无比明媚。
江眠感觉心里暖洋洋的,仿佛被温暖的阳光照耀,内心角落里那一点点灰暗,似乎也透进了些许的亮光。
她跟着车子跑了两步,笑着朝穆云舟挥手道:“我等你。”
车子缓缓驶离了她的视线。
江眠在原地呆呆站了许久,这才失落的转身。
只是一抬头,不远处出现的身影让她脚步一顿。
谢时砚,他怎么在这里?
一段时间不见,谢时砚的变化很大。
原本他白白净净的,浑身都透着书卷气,有着这个年代女人都喜欢的,斯文俊秀的气质。
可现在他一身军装皱皱巴巴,上面布满了污渍和灰尘,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
还有他的那张脸,削瘦之后脸骨突出,俊秀不再,倒显得尖嘴猴腮。
冒出的青色胡茬,覆盖着他的下半张脸,头发凌乱不堪,贴在额角看起来邋遢又颓废。
还有他的眼神,黑沉沉的,眼底翻涌着压抑不住的陌生情绪。
江眠皱眉:“你跟踪我?”
谢时砚复杂的看着她,片刻后开口道:“没有,我听说你在城里繁华的地段开店,就找到这边来了。”
“又看到了这个店名,便等在这里碰碰运气。”
江眠皱眉:“你找我什么事?”
谢时砚语带乞求的问:“眠眠,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江眠看着店铺里忙碌的女工,犹豫了一瞬,率先迈步朝巷子里走去。
谢时砚紧随她的脚步。
走到巷子中央,江眠转身。
谢时砚也停了下来。
他打量着江眠,炽热的目光中透着惊艳的赞叹。
“眠眠,你打扮起来真好看。”
“呵!”江眠觉得恶心,一眼也不想看到他,更不想再和他虚与委蛇。
她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谢时砚,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谢时砚听到她这个称呼,又感受到她抗拒的态度,眼神渐渐暗淡下来。
他小声道:“眠眠,你是不是还在生哥哥的气?”
“是哥哥对不起你,我真的没想到,我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就让你遭到林曼这样的迫害。”
江眠不耐:“你来如果是说这些,那大可不必,我和林曼之间的账,自己会算。”
谢时砚忙道:“不是的,你别生气。”
“其实……我今天过来找你,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眠眠,你也知道的,我和林曼已经领了证,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坐了牢,我也好不了。”
“林家已经知道了我和你之前的关系,他们以为是我们联合坑害了林曼,他们让我解决这件事,否则不会放过我。”
“眠眠,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现在不也没事了吗?”
“那几个想要糟蹋你的男人,也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林曼已经瘸了,她坐在轮椅上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如今她在警察局关了一阵子,是真的知道错了,不如咱们就高抬贵手,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江眠直接被气笑了。
翻不出风浪?
高抬贵手?
江眠冷笑,她猛然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谢时砚的脸上。
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
谢时砚被打的脸偏到一旁,身体也是一个踉跄,他扶着墙才堪堪站稳。
而江眠自己手臂也被震的酸麻不已。
她指着谢时砚,再无之前的温柔小意。
反而是言辞犀利的质问道:“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她林曼找人糟蹋我的时候,难道不是瘸着腿坐在轮椅上吗?这叫翻不出风浪?”
“她想将我扔进河里,弄死我的时候,有想过对我高抬贵手吗?”
“谢时砚,江家养了你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参军有出息了,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向我求情?是忘恩负义的江家养子?还是抛弃糟糠的负心前夫?”
谢时砚的瞳孔猛缩了几下。
他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江眠道:“眠眠,难道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想我的吗?”
“我哪个字说的不对?”
谢时砚动了动嘴唇,却又心虚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江眠冷盯着他,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谢时砚心惊胆颤,竟不自觉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