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解释
无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日常总是不变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各街道涌动着，可是唯有一个街道，越靠近人群就变得越稀少，兴许是受几天前的死亡事件影响，街道上本来就不多的店面更是基本关了门，只留下一个，不起眼的杂货店。
门面很小，可进去后却别有洞天，柜台按行摆着，商品更是应接不暇，从小物件到古董，应有尽有，柜台旁边有一个房间，似是用来休息的，而此时，正在柜台这处，一坐一站两人的目光接触。
“嗨，好久不见。”逍尘说话了，不过正说着，报纸又抬上去挡住了脸，还腾出来一只手出来点了点烟灰。
刚刚才消失的怒字记号又浮上额头，烨扬不禁在心里想着，什么好久不见，不过几天而已，虽然逍尘告诉他们事情确实帮了他们不少，但如果他能勤快点一次全说完的话他们也就不用遭这么多罪了，好像爱帮不帮，多组织语言说一句都很劳累的形象已深入他心，还有这个漠不关心且慵懒随意的表情……
停止了心理活动，柜台后的房间里，似有人走出来，诡异的是，并没有看见手，半截的门帘却被掀开了。
有些许白雾从里面腾出，烨扬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脚步向后一滑。
！！！散出的白雾竟是聚作一团，迎面袭来！
右手篡出火来，虽说只是雾气，但是经过这几天，哪怕是一点超自然的现象，烨扬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对抗。
噗——似是有撞击声，在那相接后的瞬间，火灭雾散！
实体感！烨扬心里一惊，但是却也不得已对眼前的事情做出反应。
极短的时间，雾又聚集起来，白气直冲面庞。
！！几乎是身体本能的后仰，堪堪躲过，再次仰头，终于看清楚了那雾气的来源，正是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那人！
稳身，踏地，一跃而起！
呜——可就在烨扬滞空的途中，脸结结实实的撞到半空，看不见东西，却只感到生疼。
“好了，停手吧。”竟是逍尘开口了，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从安乐椅上坐了起来，看了眼正在揉脸的烨扬，又道，“你打不过他的。”
“啊～”轻飘飘的一声，虽然只是短暂的交手，烨扬也已察觉到了实力的差距，可还终究是捎带不服气的回了句。
“他…是谁？”只是片刻停顿，烨扬又问道，刚刚其所展现的能力，与游戏……
“我的朋友，同样是上一代的参与者，”逍尘回道，“青泽。”
！！瞳孔放的极大，游戏的上一代？那不同样是从十万人中存活下来的那九人里的一个？烨扬如是想着，可是内心的想法已复杂万变。
“嗨，烨扬。”雾气散去了，看着眼前顶着懵逼脸的人，青泽也招呼了一声。早在之前就听逍尘说过了，刚刚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测试。
“啊，，哈哈，你，啊，不对，您好啊，”听到这声，烨扬直接回过神来，不加思考就开始贫嘴，“能被您知道名字，小辈我还真是倍感荣幸啊，难道是我小学那会参加模特秀得奖的事——”
“少扯！”看着青泽略显无奈的表情，逍尘便直接打断道。
“言归正传吧，”那支烟似是完了，逍尘将它碾进烟灰缸，又道，“既然你能活着出现在我面前，那应该是经历过了吧，首次冥鬼侵吞。”
强忍下“活着”这个奇怪的字眼，烨扬思索道，“冥鬼侵吞……是鬼域嘛？”
！！！鬼域！这次竟是逍尘顿住了，只是片刻，虽然也很慢，但绝对是个人特色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这个称呼的？”
“怎么知道……”烨扬揉了下脑袋，“先前虽然都是些不会思考的冥鬼，可是之后确实出现了一个会说话的冥鬼，也正是它告诉我们的。”
“会说话？”几乎是紧跟着问。
“你的意思是，”这次，竟是连一旁的青泽都惊住了，“你们遇到了纸级？”
“纸级是什么？不过确实它嘴里也出现了相关的字眼，杀都，纸级，阴蔚什么的，阴蔚是名字，前两个我是真的不清楚，还有啊，大叔，你刚刚说的首次又是什么，之后还会有吗？”烨扬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还是随意的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在过程中抛出问题，毕竟对于这种懒于阐述的人也只能这样了。
“嚯，什么都不清楚还能活着过来真是不简单啊！”
“喂，你在说什么，能不能不要老说活着这个词啊，这么盼着我死吗，一副我竟然还活着的惊讶且欠揍的表情，还有，你能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吗？一会该忘了！”绝对是与风洛磨练出的即兴吐槽，面着那副意味不明的表情脱口而出！
“好吧，我告诉你，”逍尘终是回话了，可是后面紧跟了一句，“让我想想怎么说…”
…………
“冥鬼在于冥界，就像是人类在于这个世界一样，有着自己的社会习性和，统治者，就像是世界政府一样。我之前不是说过，游戏开始后，冥界会陆续得到通往人间的许可嘛，直白点说，就是杀戮的许可。”
逍尘顿了顿，将刚刚拿出的的烟衔进嘴，点燃，在烟雾轻喷到空中的同时，又道，“像是理所当然一样，既然有被迫逃生的参与者，那就必然有负责猎杀的杀戮者，而冥鬼在杀戮者中就担当着主要角色，丧畜次之。”
“丧畜会不定时的在世界各地随即出现，而冥鬼则不同，他们会在得到许可后，一定时间内大范围围剿人类及参与者，次数不定，称之为‘冥鬼侵吞’，而且，之所以说是逐渐得到许可，是因为每次产生的空间裂缝都需要一定的能量，而能量则需要不断的积攒，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但总之，按照常规，再一次的‘冥鬼侵吞’都要相较于前一次有质一般的增进，包括鬼域覆盖的范围，以及，冥鬼的数量和，实力！”
“所以，才说是首次，嘛？”烨扬突的有些许后怕，要知道哪怕只是第一次，自己在战斗的时候都一度想到了放弃，差点……
“嗯。”逍尘应了一声，伸手向前点了点烟灰，又道，“冥鬼在冥界有三大都城，分别为杀都，尸都和魂都，一般情况下，分区域管理猎杀参与者及人类。”
“这不就是把人类当作玩物嘛。”
“啊，所谓游戏，也不过是对他们而言，对于全人类，不过是场灾难罢了。”
“那，纸级，是不是等级制度之类的？”在第一次围剿中，烨扬分明能感到阴蔚与其它冥鬼的不同。
“啊，三大鬼都中都有着所谓的等级制度，从最底层的纸级开始，往上有另级，生级，以及都城的王，将级。”
“最底层的纸级？不对呀，在那阴蔚之前明明有更弱一些的冥鬼。”烨扬有些许诧异道。
“哦，那个也有等级，叫片级，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讲，它们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冥鬼，虽然产生的原理我也没太搞懂，但总之他们对于冥鬼，就像，猴子对于人类一样，不对，这样描述也有点问题，但总之，应该算是处于丧畜与冥鬼之间的一种存在吧，在每次围剿时，起打头的作用。”
“那，每次的冥鬼侵吞，时间可以预测吗？”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很遗憾，不能，除去第一次一般都在游戏开始后几天出来，剩下的几次，时间都无法预测，何况，参与者人数的不同，导致鬼域范围与出来的冥鬼数量都大不相同。”说到这，逍尘停下了，似是思索着什么，又道，“就比如，上一代的第一次，也就只出现了所谓的片级冥鬼而已。”
“也就是说，剩余的几次，都会比上一代更惨烈？”这段描述后，理所当然能推出些许东西。
“啊，只是第一次就引起世界恐慌了。后面的，每次规模，都会远大于我们上一代。哪怕是冥鬼的实力也……”逍尘止住了，因为对方的眼神。
诧异和恐惧自然是有的，但又多了些许其它的味道，一种说不出来，但确实很让人放心的感觉。
“好吧，总之就是在下一次围剿前，把自己对能力的掌控提高到足以保护周边人就可以了嘛！”烨扬竟是再也不问了，反倒像是总结了一下，最后干脆直接将身子转了过去，“再见啦，大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该回去了。”
“保护，周边人吗？”似是轻声，逍尘的嘴角扬起了一些，但又很快落了下去，回忆的画面涌入脑，里面，是一个正在落泪的女孩……
当然，逍尘的反应烨扬自然是都没有注意到，转身别再没回头。
不过在其即将跨出店门的那一刻，耳边又传来了一句，“在第一次冥鬼侵吞结束后，冥鬼也会像丧畜一样不定时不定点的借住自然裂缝来到人间，所以任何时候都别掉以轻心——”
最后一句只在心里出了声，
别轻易死掉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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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烨扬哥！”医院内，烨扬刚进门，就听到这银铃般的一声。
在抬头，水汪汪的眼睛映入眼，刚刚的心事仿佛都一去不复返了，随着应了一声，“嗯，回来了。”
“你肯定还没吃呢吧，我给你留了一份，”雪瞳说着，瞟了眼一旁的风洛，又道，“我才不会相信某人口中的烨扬哥去吃大餐了之类的话。”
“哈哈。”像是应酬着笑，烨扬接过了那份饭。
“怎么了？”风洛第一个察觉到不对，要知道，放在平常，烨扬肯定已经和自己贫起嘴了，甚至自己刚刚都想好了好几句相对的话，可谁知他竟是没有心思的样子。
“没事，只是有点累。”烨扬回着。
但是也难以掩盖他心里装满的事，毕竟几人相互都太了解了，所以雪瞳直接追问着：“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真没事，别瞎想了。”烨扬尽量的伪装自己，这两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正在想的，是直接开口告诉他们还是让他们稍微放松一些的纠结，还有，更重要的，要更快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保护他们。
只是吃了几口，烨扬把饭放下了，打破了短暂的沉寂，“爆豪呢？”
而正在此时，医院的健身器材处，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身影早已开始了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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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长风街，唯一有一处光亮的店面也闭了店。
逍尘从里面锁上了门，耳边随即传来青泽的话，“把未来全部赌在这样的小鬼身上，真的行吗？”
转身往回走着，淡淡的一声：“谁知道呢。”又只像是一个陈述，不过片刻，又对身旁的人道，“问我，你不是也见过了嘛，昨晚。”
话入耳，青泽的脑海里闪过画面来，那个为了妹妹扑向自己的少年，突然爆发的身体机能，冰盾，冰刺，以及最让人震慑的，那……
咔嚓！火苗亮起，点燃了烟头。
“不是很不错嘛——”
那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