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事如烟
消失的的石碑，虚无的空间，脑海里的声音，突然获得的能力，还有，几天前晚上的那个男人……
凌世出神的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太奇怪了，所有发生的事都不得不高度警惕着，尤其是那晚上，那个叫做逍尘口中的，丧畜，还有……
“哥！哥！”
思绪被打断，凌世侧过头去，撞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随即回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老师都来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呀？”这还是凌尔第一次看到上课凌世走神，未免感到有些奇怪。
“没事，”凌世应着，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多想，就想再说些话岔开话题，嘴里憋了半天，终是说了一句，“你为什么跟来了？大二的课你又听不懂。”
“哎呀，我这不是提前过来预习顺便陪陪你嘛。”凌尔回着，但也猜到了些许，毕竟自己哥哥自己最清楚嘛，他的性格，太不会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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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烨扬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即一下躺在了沙发上，又与爆豪研究了一下午，虽然成效甚微，但苦功也做了不少呀，所以难免有些累。四点多了，估摸着风洛他们也应该走出了学校，烨扬也干脆回了家。
在沙发上片刻，烨扬睁开了眼睛，环顾起四周来。
这是一个二层房，一层有三个屋，一个烨扬睡，一个风洛睡，离大门最近的那个，里面放了些杂物，还有就是一个卫生间，厨房，和一个餐厅，以及烨扬现在所在的客厅。
第二层有三个门，一个是夹角隔了一个小间出来，算是给雪瞳专门的一个储物间，还有一个也是一个卫生间，不过在一般情况下是雪瞳专属的，除了这几天一楼的出了些问题，烨扬和风洛偶尔会用一下；还有一间房，便是雪瞳的房间。
房间不及一楼烨扬和风洛的大，但是里面却被收拾的格外的精致，那可真是与下面两个猪窝天壤之别呢。
想到这，烨扬不禁自己轻笑起来，长大后，不知道从什么开始，风洛和自己都变得一样，虽然每次出大门不管多懒都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但是却又都不注意自己房间里的卫生，虽然雪瞳说过他们好多次，收拾是收拾了，但习惯总是那样。
又想到雪瞳，烨扬不禁抓起脑袋来，再过几天，就是雪瞳生日了，三人中烨扬最大，为四月份生日，风洛在十月，比烨扬小了半岁，而雪瞳则是在12月份。
每次都是最后一个过生日，这次也算是18岁生日，但是自己还没有想好要送她什么，唉，这个可得上点心了，要不然那丫头又该闹脾气了。
烨扬坐起身来，视线撞进了一个照片里，照片里有四个人，有一个老头俯着身，手下环着的，是三个小孩，中间的，便是烨扬，好像脸上有一点点嫌弃的表情，两边是两张笑脸，雪瞳傻傻的笑，和风洛皮皮的笑。
烨扬拿起相框看着，嘴角扬起了弧度，那是一个六寸相框，也不大，但却盛满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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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扬从小就在这块长大，起码在烨扬有记忆以来，便一直在这，记得这个房子每次的装修翻新，房子的主人是一个老头，在退休前是一个科学家。
老头也从不隐瞒，从小就告诉过烨扬，自己是在一个雨天的晚上出门，回来后就发现有个孩子被扔在门外，便把他抱了回来。
那时烨扬甚至还不到一岁，奶都还没有断完全。
烨扬开始管他叫爷爷，那是那时自己唯一的亲人，爷爷也算是一个老顽童，烨扬从小就被他捉弄着长大，这也是后来烨扬改口叫老头的原因。
第一次见到风洛，是在烨扬6岁的时候，那会老头往家领回了一个男孩，说是在孤儿院领养的，老头说自己年龄大了，成不了家，就想着多领养一个小孩，起码在晚年也可以快乐一点。
老头还说，小孩的名字叫风洛，比烨扬整整小半岁。呆呆的模样，标志性的死鱼眼，从第一次见面老头说这以后就是你弟弟了后，风洛便一直跟在烨扬后面扬哥扬哥的叫，但是对于他，烨扬却总也谈不上讨厌。
兴许是烨扬心里清楚，这个小孩和自己一样，从小都没有父母吧，也一直与风洛玩的开，打小也就像朋友一样。
那会的房子，左边和后面都是空地，烨扬和风洛也总喜欢在空地上玩。又一年，有一户人家突然迁了过来，将左边的地置下，盖起了房子，半年的功夫，一个同为两层的房子完成了。
那天是第一次和邻居见面，烨扬和风洛站在老头两边，一个双手插着口袋，一个则双手抱着后脑勺。
邻居是一对小夫妻，女人很漂亮，长长的头发，男人也一副事业有成的模样，在和老头说着：“以后就互相关照了。”烨扬这才看见躲在女人后面的小脑袋，第一次见面，便撞进了那雪一般的大眼睛，那女孩也看了眼烨扬，察觉到对方在看自己，下一秒又害羞的躲在了后面。
至今烨扬还记得与雪瞳的第一次见面，当然，还有风洛那句：“占领我们玩耍地方的坏人，占领我们玩耍地方的坏人，咦？烨扬，你怎么不说了？”
那时烨扬十岁，风洛九岁，雪瞳与风洛同岁。
眨眼两年过去了，雪瞳也和烨扬他们由生熟变得熟悉，也因为父母工作很忙吧，三天两头就往老头家里跑，每天都要过来吃上一顿饭，和烨扬风洛闹腾一会，老头也陪着闹。
那两年是烨扬记忆里最快乐的两年，照片也就是那时留下的。
但是两年后的那一年，却又是，烨扬最痛苦的一年，那年，烨扬12岁。
老头虽说是退休了，但也偶尔会出差几天被邀请去搞科研研究，其实老头的年龄大了，身体也每况愈下，烨扬也劝过老头好多次，但那老头每次都笑着说，自己人生里重要的东西不多，除了他们，就是自己的工作了。
最后一次出差前，老头留下了一些现钱，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信里告诉烨扬自己要照顾好自己，银行卡里是这些年他攒下的钱，在没毕业前先用着。那次出差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他可能，走了。”几天后，风洛问道，烨扬如是说着，那天风洛哭的稀里哗啦的，嘴里一直嚷嚷着，骗人，两个字。
福没有双至，祸却总不会单行。老头离开后不久，就传来了雪瞳父母遭遇车祸的噩耗。两人是私奔出来的，双方也早都与家里人断绝了联系，所以，电话打过去认领时也只是在医生面前，出现了三个小孩。
三人没有能力去办葬礼，只得准备了棺材，将两人下了土。烨扬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雪瞳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埋着头一个劲的哭，直到最后鼻涕，眼泪都分不清楚了，小小的女孩，哪里承受得了这种打击。
烨扬也流着泪，但总归要安慰眼前的人呀，但是想好的什么漂亮的话都卡在了嘴边，最后，终是出了声：“还有我们呢。”
那之后，雪瞳便搬了过来，和烨扬风洛一起住，三人靠着老头留下的钱生活着，偶尔，会出去打一份零工，三人心里盘算着，想把雪瞳以前住的房子租出去。
不久后便迎来了租主，据说是为了孩子高考，想在附近租一个房子。孩子与烨扬几乎一般大。
那也是一对夫妻，女人有些发福，男人却有些瘦，戴着眼镜。当他们第一次见到烨扬时可谓是吓了一跳，谁也没想过租出房子的，竟是一个小孩。
他们的第一句话竟是要买下这个房子，由于房子里也有很多雪瞳留恋的地方，烨扬摇了摇头，说只能租，谁知那人伸出手来，说，租十年。
生意谈成后，烨扬送走了二人，谁知就在回头不久，耳边便传来那议论声。
“终于把这小孩甩了，像这种问题儿童，我可不想养，给他留点钱，长大自己过去吧。”
“哎呀，你小声点，让人听见了。”
“哦哦，走走走，赶紧走。”
话音刚落下，烨扬看了看二楼的窗户，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似还留下了一滴水，打在窗上。
晚上在家，雪瞳和风洛数着他带回来钱，边笑边说着：“烨扬哥，你也太会谈生意了吧。”可是烨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那之后好久，爆豪也都从来没和周围的人说过话，只是自己过着自己的生活。
将屋子租出去大概过了快一年吧，那次，是烨扬第一次和爆豪说上话。
那天烨扬在回家时看到的，似乎是一群小孩在玩着球，不小心将球扔远了，却也恰巧滚在了爆豪的脚边，爆豪俯下身来捡起球，就在同时，耳边响起话来——
“那不是这附近脾气很暴的那个哥哥嘛。”
“啊，那我们的球是要不回来了，他不会打我们吧。”
………
“我去你丫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过去把你们都揍了？”那边还在说着，爆豪就一把将球扔了过去，边说边骂着。那群小孩也瞬间跑了开来。
在雪瞳爸妈将一片空地置下后，还剩下屋后的一片空地，爆豪在地上坐着，一根一根拔着草，突然听到一句话来。
“其实那个时候，你是想把球还给他们的，对吧。”
爆豪将头转过去，看见一个手插裤兜，发质偏红褐色的少年。随即又将头转了过来，撂下一句：“要你管。”
那之后不久，四人终是打成了一片，一路上打打闹闹过来，到如今已是快五个年头了。一次次的生日，家后面的空地盖起来房子，末世石碑的消失，直到，现在。
四人都清楚，彼此对对方而言，可不是朋友那样简单的关系，而是彼此在这世界上仅有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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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扬终是回过了神，放下了手上的相框，发现雪瞳和风洛还没有回来，便抬手看了下时间。
时针已赫然在五和六之间！
想都没有想，烨扬一把抓起旁边的大衣来，冲出门外。
“爆豪！”
“啊！”
“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