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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参观双吉县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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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推荐bgm:三叔——刘烨溦)

    双吉县博物馆展示的,都是当年有关于那场一线天血战的文物。

    有武器,有军旗,还有反应当年战争的画作和照片。

    或许是因为超凡能力更加酷炫的原因,靠近大厅门口的主展览文物都是有关于当年八位负责截堵一线天的超凡者的。

    其中的c位是外号叛道僧的八戒大师,是他一个人在一线天外堵住了八十万绿营军队半天的时间。

    从大厅一进门,就能看到八戒大师三头六臂,作愤懑状的威严雕像。

    雕像做了等比例缩减,结合雕像中一线天背墙的高度,看得出来当时八戒大师的身高已经达到了五十多米,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龙伯巨人。

    而在雕像脚下的普通人军队,就像是一个个人头攒动的蚂蚁一般。

    在大厅雕像的左边,还有一位一脸开朗,笑得风光霁月的雕像。

    那是八十年前,叛出师门的长空箭道当代大师兄柳长空。

    在八戒大师力竭身亡后,一线天毒雾即将消散之际,他三箭将自己带到绿营中军正上空。

    下坠时借着太阳光的掩护,狙杀了七位绿营标总,有效地摧毁了绿营兵的指挥系统,最终死于乱兵之中。

    八戒大师的右手边,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杀手十七,雕像上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时刻隐藏在雾中。

    他在一线天毒雾消散前,献祭自己为那场二十年难得一见的遮天狂雾,再续了一个小时的天命。

    正是有了这一小时,一线天另一边的线列步枪方阵才能完成对二十万八旗骑兵的围杀。

    八位豪侠都有属于他们的雕像,因为他们在这场战争中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少了他们的每一个,大日皇帝在双吉县围杀一半八旗骑兵的计划都将破产。

    而其中七位都确定死亡,可以说他们是用自己的生命铺就了战争的胜利,所以把他们放在大厅的c位似乎也没问题。

    看着看着,胥书良就走到了最后一座雕像。

    那是一个隐蔽的草丛,用山藤树叶勾勒出了一个隐晦的人形轮廓。

    除此以外,整个雕像中最亮眼的,就是那根探出树藤叶丛的白绿色枪管。

    白枪客,八位豪侠中最神秘的那个,也是有记载唯一活下来的豪侠。

    虽然在一线天血战之后就鸿飞冥冥,但是在几十年前,大日皇帝西巡周山时,再次得到了白枪客的帮助。

    所以只有这个雕像,只有探出来的一个枪管,因为修建双吉县博物馆的时候,确实没有任何人见过白枪客的样子。

    或许只有当初的其他七位豪侠,才能说出来白枪客年轻时青涩的真容。

    也是为了弥补没有完全雕刻出白枪客真容的遗憾,在离着白枪客雕像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展柜,里面展示了当初白枪客遗留在战场上的一颗狙击枪子弹。

    突然,胥书良前进的脚步停住了,因为他在这里看到了自己的半熟人。

    “周巡捕,真巧,你怎么也在这里?”胥书良对着站在白枪客子弹前面端详的周余臣打招呼道。

    闻言,周余臣转头,看到胥书良,有些像是被抓住磨洋工的员工一般,尬笑了一下。

    但是他马上就想到,虽然自己找的借口是去办其他案子,但是自己确确实实是来查胥红旗被杀一案的,所以算不上自己磨洋工,那么他就不用对胥书良感到愧疚。

    于是他立马正色,也跟胥书良打招呼道:“确实挺巧的,我追的那个案子线索也指向这里了,所以你来这里是带父亲落叶归根?”

    “案子还没破,我先来看一看,父亲生前的朋友说,这里记载了许多当年父亲战斗过的细节,所以我过来看看。”胥书良尽量扯出一张笑脸答道。

    “博物馆好啊,博物馆好!这里的故事挺可歌可泣的,多经受一下爱国教育也好。”周余臣一下子找不到自己该接什么话茬了,开始有些胡言乱语。

    还是胥书良似乎看出来了周余臣的心思不在自己这,于是他转开话题:“周巡捕,你要查的那个案子,是什么案子?或许我这里能帮你打听一些线索。”

    “一个拐卖未成年女生的案子,叫钟莺莺,也是帝下之都人。”周余臣脱口而出。

    这时,胥书良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树屋见到的钟莺莺,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孩就是周余臣要找的人。

    于是他说道:“周巡捕,我好像前几天见过一个从帝下之都的女孩,当时我们是在缆车下面的木屋里见到的。

    当时还有两个本地人,应该是死了。

    她说她是来双吉县旅游和父母走失了。或许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但是那天我和她在树屋里等雾消散时,我们遭受了袭击,我就和她分散了。

    我怀疑,当时是杀我父亲的凶手干的。”

    闻言,周余臣点了点头:“胥先生你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我现在就去跟进,争取找到那个女孩后,在这里就帮你把杀父仇人给逮捕归案。

    博物馆是个好地方,胥先生你就先自己逛一逛,接受一下爱国教育也挺不错的哈。”

    说完,周余臣招了招手,朝着双吉县外面走去。

    他来博物馆,主要是想要找一下有关于蜈方古国的文物收藏,但是这里全部都是有关于当初一线天血战的文物。

    在见到胥书良前,他就已经想要离开了,这会胥书良正好给他递了理由。

    于是他离开博物馆后,转而去问了一嘴有关于钟莺莺的事情。

    他先去找了缆车方面问询,是否有符合钟莺莺形象的人坐缆车下来。

    因为缆车门票的昂贵,所以负责出口安全工作的保安可以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在缆车出口见到过钟莺莺,也就是说钟莺莺是走一线天进来的?

    但是走一线天的话,好像不太符合时间啊。

    毕竟周余臣就当钟莺莺是被人绑架飞过来的,走一线天在时间上也来不及和胥书良相遇。

    所以钟莺莺应该是和自己一样,沿着缆车直接翻越山脉下来的。

    或许他们的目的地,本来就是那个木屋,这样那两个明明知道山里起了毒雾,还要上山在木屋里待着的本地人,其目的就值得怀疑了。

    虽然周余臣不知道这两个本地人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两个大活人死了,他们的亲戚朋友肯定要找。

    那么自己只需要确认一下,那天往那座木屋去的人是什么人就能锁定两个本地人的身份了。

    于是周余臣又去找了那座木屋,试图找到几个必经的路口,找到那天目击上山者身份的目击者。

    结果还真让周余臣找到了,他从几个当地农民口中得知,当天晚上,歌舞厅的人来山上看过。

    那么那两个人是歌舞厅的人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而歌舞厅的人故意去缆车线路旁的小木屋等待,而被绑架的钟莺莺的前进路线也和木屋相近。

    所以是歌舞厅的人要绑架钟莺莺?

    周余臣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虽然有些牵强,纯粹靠直觉。

    但是对于一个神探来说,他的直觉本来就已经贴近真相,那是他的经验本能在告诉他就该这么想。

    于是周余臣打算先调查一下这个歌舞厅,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们确实是策划绑架钟莺莺的幕后黑手。

    已知双吉县存在大问题,黑白两道似乎存在媾和,人口结构在经济贫苦的情况下还能维持正常。

    周余臣只能猜测,用来填补这份不正常流失的人口,只能是通过 非法手段来的。

    也就是说,在双吉县实行拐卖事业的黑恶势力和双吉县官方有勾结。

    谋杀胥红旗的凶手,熟知胡八一教授的未公开发表论文,笃定双吉县就是蜈方古国旧址,在双吉县官方有着非同一般的能量。

    一个小小的双吉县,总不可能出现两个可以和官方媾和的黑恶势力吧?

    所以绑架钟莺莺的团体就等于谋杀胥红旗的黑手。

    周余臣被自己的推理惊到了,真是有些牵强全靠猜。

    但是他觉得,或许凤凰座在给自己安排掩饰的任务时,通过欧若拉计算可能真的觉得这个结果是最大概率的情况。

    那么自己先去调查一下歌舞厅吧,或许就能查出真相是否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另一边,胥书良略过了八位豪侠的展览,朝着博物馆深处走去。

    那里,就主要展览的是线列方阵步枪兵们的文物。

    严格来说,一线天血战时,参加的所有士兵都是大日皇帝的学生。

    当年大日皇帝沦落双吉县时,就购买土地,兴办学堂,免费教授人们文字和数学。

    他就是在一年年的扫盲中,感染广大困苦农民成为自己的信徒,以此为基础建立农会,斗倒地主,最终成为双吉县的无冕之王。

    而胥书良的父亲胥红旗,就是当年首批为大日皇帝耕种土地的佃农的儿子,也是大日皇帝兴办学堂的第一批学生,红旗这个名字,就是大日皇帝帮忙取的。

    胥书良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那是一张古朴模糊的老照片,上面的留款是《兴汉小学堂第一届毕业纪念》。

    照片上胥红旗和几十个同学们一起围着白清羽站着,其实都是青少年。

    胥书良觉得这张照片充满了昂扬的希望,哪怕因为简陋的成像,他甚至看不清楚自己父亲的面孔,只能通过文字介绍找到自己的父亲。

    但是他从那张照片上,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中,看到了燃烧的希望。

    越过照片,展览的是步兵们的武器,那是一柄柄老旧的火铳,唯一算得上是有技术含量的,就是定装的纸质火药和铅弹。

    许多年后大日皇帝曾经说过,当初其实是可以锻造燧发火铳的,但是因为火石难得,最终还是向产量妥协,全军列装的是火绳枪。

    一块满是裂纹的木质枪托,上面是铁锈斑斑的枪管,装着连尖头都算不上的三棱军刀,用一圈一圈麻布裹住。

    寒酸,就是胥书良对这柄枪的全部印象。

    自己的父亲,当初就是举着这样一把枪,和六千多同袍上了战场?

    当初站在一线天时,自己的父亲在想什么?

    胥书良试图带入到父亲的故事里,他难以想象出一个人在明白自己敌人数量是自己四十倍的情况下,还能坦然地端着枪走上战场。

    哪怕这二十倍敌人因为浓雾和一线天宽度的削弱,基本上等于露头就死。

    但是他只要一想到会从浓雾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海量的敌人,骑着比人都高的奔马,如潮水般朝着自己冲击而来,他就没有任何勇气站在这样的敌人面前。

    但是他的父亲这样做了,他和自己的同袍们,用血肉铸起了钢铁般的防线,将所有进入到一线天的八旗骑兵全歼。

    在步枪展柜的后面,是各种反映一线天血战的雕像群。

    遍地的残肢,马匹尸体,四处乱插的兵器和军旗。

    与混乱的八旗骑兵相对的,是整齐的线列方阵步枪兵。

    在连续雕像中,双方不断地减员,不管是八旗骑兵,还是持枪步兵,地上的尸体堆积如山。

    但是那些步兵们都维持着整齐的队列,由一个骑着马的吹号员不断地规训着队列,吹号员的身后则是一个同样骑着马敲着鼓为其打着拍子的后备吹号员。

    在上一个吹号员因为中箭死掉以后,后面的后备吹号员立马丢掉大鼓,掏出军号继续吹了起来。

    胥书良用手隔着展柜,抚摸着那个接替前者吹号的吹号员。

    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吧?作为吹号员,比其他人更加手无缚鸡之力,因为他的双手除了军号就是军鼓。

    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向了战场,跟着部队朝着凶猛的敌人对冲。

    当时自己的父亲,他的心里又在想什么?

    胥书良突然感觉有些不公平,他的鼻子有些红了。

    诚然,八位豪侠确实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从中间拦住了整个大军,奠定了胜局。

    但是歼灭八旗骑兵的主力,是六千多名步兵,付出了生还者不足三百人的代价才完成了大日皇帝的战略构想。

    所以这场传奇的战役,究竟是那些超凡者完成的,还是父亲这般的普通人完成的?

    是超凡者创造了历史?还是普通人创造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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