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往事如烟
“即是如此，也罢，那你暂且先住在宫外，以后再做安排。”
仁帝说完，随即看向楚玉贞。
“你可选好了朕的哪位皇子？”
楚玉贞睫毛微微轻颤，“陛下，当下应以两国使团交接之事为重，外臣选夫婿一事倒是不急于一时，
外臣也需要好好瞻仰几位皇子的威仪，才好做决定，万望陛下恩准！！”
“如此甚好！！”，仁帝点了点头。
众人都明白，如今拿到南庆的赔偿，赈灾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楚玉贞选择皇子之事，只能暂缓了。
“谢陛下圣恩！”，楚玉贞行完礼，心中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她总算争取到一些缓息时间。
“今日就到这吧。”，仁帝有些许疲惫的摆了摆手。
一众百官缓缓退出了金銮殿。
三皇子赵子文急冲冲的离开了。
楚玉贞与赵子良并肩而行。
楚玉贞已经重新戴上了面纱，率先开口，“六殿下，你可是没有完成咱们的约定啊！”
“五公主，此事是赵谋失算了，还请多给我些时日。”
赵子良脸上浮现一抹愧疚之色。
楚玉贞凝视了赵子良片刻：“好，我相信你，定然不会让我失望！”
慕容映雪在身后，听着两人对话，心中奇怪，“这混蛋啥时候和公主交易了？”
几人的身后，太子赵子轩和二皇子赵子武同样并肩而行，缓缓走出金銮殿。
两人都看着前面赵子良和楚玉贞的身影。
“二哥，今日之事，你怎么看？”，太子率先开口。
二皇子还在为唐沐清赐婚一事失神。
他回过神来，“怎么看？咱们这个六弟初到京都，怕是还不知道这京都的天有多高吧。”
“莫非太子殿下，是怕这赤手空拳的壮汉，还能乱拳打死老师傅不成？”
太子温和一笑，“二哥，咱们都是兄弟，你和我交个底，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今日之事？”
他言外之意就是，二哥先前知不知道赵子良身份之事？
二皇子叹了一口气，“我和你一样，也是刚刚得知，父皇天威难测啊！！”
“是呀，咱们这六弟，你怎么看？”太子目光闪烁，心思深沉。
二皇子并未回答，反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高见？”
太子闻言，露出了一副你明知故问的神情。
他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个六弟，不简单啊。”
随即靠近了些二皇子，低声道，“不如你我暂止兵戈，先”
太子眼神示意，两人的党争先放放，先摸摸赵子良的底细。
虽然今日朝堂上赵子良的表现极为可疑，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危机感。
但在他的心里，只有自己这个文武双全的二哥，才是他最大的对手。
赵子良若能为他所用，他不介意给赵子良一些方便。
若是赵子良不识抬举，跟他作对，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太子殿下既有了主意，那为兄祝你旗开得胜。”
二皇子行了礼，便潇洒离去。
太子眼睛一眯，看着二皇子离去的背影。
玉茗宫。
“娘娘，你做的枣泥酥，子武殿下最爱吃了，想必子武殿下下了朝要来给娘娘请安吧？”
一个宫娥伺候在宸妃姜晓云一侧，满是欣喜的笑道。
“是呀，待会武儿过来，给他多带点回去。”
宸妃姜晓云拿着枣尼糕，一个个放进了精致食盒里面装好。
“小萝，你记得等过些时日，桂花开了，挑些上好的桂花，做桂花糕。”
“娘娘，奴婢记住了。”小萝在一旁伺候的极为仔细。
就在此时，二皇子赵子武的声音传了进来，“母妃。”
宸妃听见了呼喊，便向宫娥小萝说道，“小萝，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宫娥小萝识趣的走了出去。
赵子武与宫娥擦肩而过，眼见宫娥小萝出去了，才来到宸妃面前。
他行礼道，“儿臣给母妃请安！”
“好了，起来吧，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
“以后来我这，不必行这些虚礼。”
话虽如此，对于自己儿子的礼数周到，宸妃脸上依旧露出了欣慰。
“谢母妃。”
两人叙旧一会，赵子武便提起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母妃，你可知父皇当年之事？”。
赵子武自然是指仁帝的私生子赵子良之事。
宸妃同样神色疑惑，“南庆来的？赵子良？此事我从未听你父皇说过，不过”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过什么？”，赵子武连忙追问道。
宸妃回忆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才缓缓开口。
“你也知道，娘亲进宫之前，是一名医者，
你父皇二十二年前，与南庆一战之中受了伤，机缘巧合之下被我所救。
后来我被他带进了军营，为他治疗养伤，后面就有了你。”
宸妃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南庆与我大炎交战焦灼之时，南庆军中来了一个人，一个美人。”
“一个美人？是谁？”，赵子武追问道。
宸妃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南宫芸。”
“南宫芸？”，赵子武喃喃道。
不一会，他便想起来了，惊呼道，“当年被称为南庆第一美人，南庆的上一任圣女：南宫芸？”
“没错。”宸妃点了点头，又抿了一口茶。
“你父皇智勇双全，但当年的他心高气傲、年轻气盛。
而南宫芸能被选为南庆圣女，自然也不是凡人。”
“你父皇和南宫芸，两人交战十余次，胜负不分。”
赵子武听到这也心惊不已，仁帝与唐起两人战神的威名，当年盛极一时。
“母妃，那后来呢？”，赵子武好奇道。
宸妃缓缓说道，“后来，你父皇和南宫芸，两军之前青梅煮酒，相约一战。”
“结果如何？”，赵子武忍不住的想要知道结果。
他作为一名从北境边军回来的将士，对于此等战事，他很有兴趣。
宸妃瞥了一眼自己这着急的儿子，微微一笑。
“当时正值雨季，而南庆又多是丘陵，两人大战当日，
天降大雨，南流江决堤，山崩泥石流，那一战，足足淹死了两国数万将士。”
“当时，大水冲过我军营营地，我恰巧看到了你父皇和南宫芸双双被大水冲走，
直到十五日后，你父皇才回到军中，刚回来的那几日，他失魂落魄，无心恋战。
最后你父皇拔营归朝，没有再与南庆大军再战。”
“而南流江一战之后，南宫芸也退出了军中，不再参与南庆军中战事。”
说到这里，宸妃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复杂之色。
“母妃，你是说，赵子良可能是南宫芸的儿子？”
赵子武不是傻子，自然想到了母妃想说什么。
宸妃：“我也只是猜测，不过后来还发生了一件事。”
赵子武：“母妃，后来发生了何事？”
“十八年前，我那时还年轻，你父皇刚登基那段时间，常做噩梦，
我曾是医者，所以他那段时间经常来我这，我听到你父皇常说梦话，
梦里总喊着两个字：芸儿。”
“云儿？芸儿？”赵子武喃喃道，随后惊呼一声，“南宫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