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下狠手
这位一言不合就喜欢敬酒的段老爷子，只半个多小时的相处下来，秦风对他的印象便已是极好了。
老爷子人虽老迈，目光依旧那么明亮深邃，那是一种经历岁月沉淀后的睿智和洞察。
挂着一副眼镜的脸上，时刻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谈吐间幽默风趣、温和尔雅。
刚见面时，观老爷子衣着华丽、仪态尊贵，小醉吓得都不敢言语，只躲在秦风身后偷偷观察。可是与老爷子交流一番，大家很快就已毫无压力和拘束之感。老爷子总是能够用巧妙的语言化解尴尬和紧张，让气氛变得融洽和谐。
没过多久，连小醉都不再怕他，爷爷长爷爷短的喊了起来。老爷子也是满面笑容地连声应和，关爱慈祥之情让人忍不住亲近。
老爷子不单给人一种雍容不迫、人情练达的儒雅之感，其神态举止间更是时刻流露出一种豪气干云的气度。
好奇之下，后来与秦叔和周掌柜他们聊天时，秦风也提到了他。
当提及段老爷子时，秦叔还好，毕竟是后来之人，只是听闻，但也颇为推崇。周掌柜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说到老爷子，那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敬意和钦佩之情。
据周掌柜说，段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那可是为了禅达百姓，敢带着青壮硬刚马贼土匪的主。可见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位壮怀激烈，气吞山河的人物。
老爷子这样的人，最重信义，行事也当真是雷厉风行。
当天下午就直接召集了几位长者，找到了县衙说明了此事。
老爷子也确实是颇具威望，至少此次县衙之行后的几天里，禅达官面上的和谐是有了，保安队、稽查队受到了约束，不敢再为所欲为。
可是，秦风发现，那些地痞无赖却是依旧我行我素，任然打着为老大寻找失物的由头，对老百姓搜刮豪夺。
秦风知道这些地痞后面肯定有人指使，同样是禅达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大概率根本就不怵段老爷子。
而且秦风还听说，禅达城内总共有四大豪绅宗族，城内民事是由四大宗族族长共同管理。段老爷子虽然颇具威望，但也只是段氏宗族话事人，其他三大宗族为了利益，并不一定会听他的意见。
秦风甚至猜测，这背后可能还有那些官面人物，阳奉阴违的在背后暗暗支持。
而情况也确实如此，老爷子再次来时，说明了情况，一脸自嘲似的解释道：
”老朽不问琐事久矣，混江湖哩那儿几个后生呢，并不是本家之人，也不太给我这样的老蠹虫面子喽。不过呢，你也放心，老朽还会尽力去与他们的族老游说一二。“
秦风嘴里恭维着感激道谢之词，眼中却是露出寒光，他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了，多耗一天，禅达的百姓就多一天的痛苦。
当天夜里，秦风便进行了一番仔细探查，探查结果，让他不由暗暗摇头。
龙文章说的一点都没错，中国人独爱安逸的毛病，是被刻到骨子里了。
命都不要、就要安逸，死都不怕、就怕不安逸。
刘三爷如此要命的事件，才过去短短不到一月而已，这些人竟然就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一样，上到士绅首脑，下到无赖地痞，每晚都沉浸在觥筹交错的欢乐氛围之中，根本毫无什么防备可言。
也或许也是因为捞得太多，心情太过兴奋愉悦，上了头吧。
既然大家都如此的高兴快活，那秦风不帮他们再添把火，再烘染一下氛围，又怎么能对得起他们呢。
是夜，凌晨，秦风便带着迷龙、孟烦了几人再次行动了起来。
中国有句古话，叫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那个啥。
此次行动，秦风偷额，借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一口气光顾了7家大户，分别是四个士绅、三个地痞头子，都是主持搜刮百姓的幕后之人。
不过，他这次并没有完全取走他们的钱财，只是每家取了一半，而且也没有将这些钱财据为己有。而是趁着夜，挨家挨户地发放给了城内的穷苦百姓们，每家每户，一把银元、一小沓纸币。
这次的行动，让迷龙、不辣这样的家伙们都是异常兴奋，嚷嚷着干脆就整一个什么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啥的队伍，跟随着秦风满天下的行侠仗义去。
对于这样的提议，秦风还真挺感兴趣的，可以考虑当作一门副业，目测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嘛。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一组、四个一伙的无赖地痞们，就已到处晃荡着在各处找茬。临近中午时，却是相继接到了什么通知，全都退走了去。
时至中午，骚乱了近月的禅达突然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如同月前一般、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午后，零星传来一些八卦消息，说是昨夜财神爷又显了灵，而具体怎么显得灵，百姓们都是三缄其口，闭口不言。
而百姓们在默契地隐瞒什么，秦风当然知道，就算他不知道，一大早，刚进店门，小醉就已经神秘兮兮地告诉了他。
”风哥，你有没得收到财神老爷来送的钱嗦？好多好多的，就撒在院子里噻！你看嘛~“
秦风咧咧嘴，心道：“肯定多啊，那可是好哥哥我呀，专门给你的特殊照顾。”
看着小醉开心得又蹦又跳的样子，秦风心中也是涌出了满满的幸福愉悦，城中的百姓们此时应该也是这样的开心兴奋吧。
转眼一天过去，秦风窥探发现，那些人除了在自己的住所附近布满了手下人手，并没了其它动静。
不过，秦风也并没有放松，之后一连几天，只要是闲时，他都会监视那几位事主的动向。
第三天的中午，秦风发现那几人在城中最好的一家酒楼包间里聚了餐，明显是要商谈事情。
顾不得排队的顾客，秦风直接溜号去了后院，散出神识监视。而全程的偷听下来，秦风也终于放下了心。
在这个充满封建思想的时代里，人们对于那些超自然、神秘莫测的事情是异常恐惧的。秦风那些神神叨叨的手段还有瘆人的留字，着实吓到了这些人。
就连两个凶神恶煞、脸颊横贯刀疤，一看就是狠人凶人的大汉，也是满脸心虚，认为这是神灵的惩罚或者是恶鬼的作祟，商量要不要弄一些祭祀仪式来祈求平安和原谅。
秦风看着七人的神态，听着他们商量着哪个先生神通广大、哪个大师手段高明，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等到摸清自己手里那些卖身契所属人家后，再一一还回，这样也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了吧。
这段故事也可以完结撒花了。
可惜，哪有什么完美的结局，哪有什么完美的行动。
不出意外的，还是发生了意外。
一周后的祥元坊内，一个穷苦潦倒的赌徒，突然间暴富般地豪掷，引起了赌坊管事的注意。
出于好奇，在赌徒输了个干净后，管事便将那人喊了过去。只是一枚银元的诱惑下，那人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原由，甚至还主动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情报，包括他知道的还有哪些人家收到了钱、包括他隐约听到有人向院中撒钱时，所发出的人声还有响动。
结果就是那些人暴怒，更加暴力的搜索行动，突然爆发。
优先被供出的人家全部被抓了起来，严刑拷打，一个接一个如滚雪球一般，更多的人也陆续被供了出来、被抓走、被威逼、被殴打。
三天时间，平静的小镇再次陷入了水火之中，一片哀嚎。
只是秦叔的药铺，一天内就接收了十几个伤号，严重的甚至是断手断脚。如果不是秦风积极提供药物，参与救治，几个受伤最重的，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这些人如此的暴虐行为，让秦风的心里也浮上了阵阵的冰寒。他的灵魂来自法治社会的现代，思想也一直是那个时代的认知。虽然有前身思想的影响，有杀过人的经验，但是那杀的都是小鬼子，那些畜生算是人吗？
他并不想对自己的同胞下手，可是这些对自己的同胞都能痛下狠手的家伙，至少应该受到惩罚吧。
秦风给他们留的那些字，可并不是恐吓之语，既然他们不信那就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吧。
做了决断，经过一天的探查后，秦风当天晚上便直接出手了。
这次行动，他没有喊其他人，那些恶人这次也做了充分的准备，防守太过严密，一不小心就会暴露。所以一个人行动，反而会更加方便。
按照白天列下的名单，秦风逐个逐家地拜访，从动手伤人的地痞、到下发命令的头脑士绅
秦风并没有下杀手，但也下了狠手，这些人没有生命危险，但以后怕是不能再数票子、搂女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