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始终慢了一步
清晨的阳光不算太烈，昨天刚下过一场大雨，风中飘荡着氤氲的水雾。
陆家老宅，眼下乌青的陆祈安跪在冰凉的地板上，面前是刚回到b市，面色阴沉，眉眼之间透露着疲惫不耐的陆昊。
陆昊坐在沙发上，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怒气显而易见，“陆死安，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给我捅的篓子是越来越大了。”陆昊起手边的茶杯，重重地砸到陆祈安的身上。
陆祈安闷哼了一声，未开口发一声。他绷直着上身，未看陆昊一眼。
“普通的小混混也就算了，这次是宁家唯一的儿子，你把人家儿子打得半死，现在在医院还没有醒过来，你知道我得用多少钱摆平么？”陆昊看着陆祈安倔强的样子，突然就被气笑了，只是笑容阴恻恻的。
陆昊站起身来，走到陆祈安面前，蹲下身来，与陆祈安平视着，一只手抚上陆祈安的眉眼，那是陆祈安全身上下唯一像徐绾的地方，“小事，小事，为了绾绾的儿子，花多少钱都没关系，我有得是钱。”
陆昊看着陆祈安的眉眼，眼中满是落寞，但很快又转换为了阴鸷，他的手掐上陆祈安的脖子，狠狠收紧，“你做什么，我都不在意，我也可以一一帮你摆平，但你万万不该帮助绾绾逃跑。”
“别以为我查不出来，萧泽宇，a氏萧家的人，和绾绾是同校，在我们到f国之前，你联系过他，他也在那个小镇。”
看到陆祈安脸色涨红，脖颈处青筋暴起，快要窒息的样子，陆昊才松开了手，一脚将陆祈安踹倒到地上。“陆祁安，你应该庆幸自己是绾绾的孩子，对我还有用，不然你就不会还活在这个世上了。”
“萧家，萧泽宇。”陆昊仰头大笑了起来，明明是笑，却给人阴森恐怖的感觉，“我竟然不知道，绾绾还有这么一段情缘。”
陆祈安，往前挪动身体，抓住陆昊的脚腕，几乎用着恳求地语气，“陆昊，不要伤害他们。”
“你应该先关心关心自己，至少在我离开b市之前，你不会像之前那么好过了。陆祈安，你要是再坏我的事，你昨天保护的那个女孩子，也不会好过了。”陆昊甩开陆祈安的手，将陆祈安的手踩在脚下，蹲下身来，像看着蝼蚁一样看着陆祈安。
此时，程十鸢刚从睡梦中清醒，还是一夜的噩梦，但与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孟清悦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的母亲一样，安抚着她的情绪。
孟清悦在床头给程十鸢留了一条纸条，上面写着：小十鸢，我去上班了，厨房里有给你准备的早饭，中午你自己简单吃一点，等我下午下班回来带你去吃大餐。
程十鸢看着纸条，笑了笑。打开手机一看，月姐，江寻野，关望，许桉都给她发了消息。
是她昨天疏忽了，忘记给月姐解释一下自己工作中途消失的事情了。
“小鸢，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对不起啊，是我没照顾好你，让你遇到这样的事情。”
“你现在回家了么，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你家在哪，我来陪你好不好？”
这几条消息是欧月昨晚就给程十鸢的了，她也是陆家一伙人进了自己的酒吧，还都上了顶楼，才知道了这件事。
程十鸢满怀歉意地打着字，昨天晚上没看手机，让月姐担心了，“月姐，我没事，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现在很好，是我让你担心了，你不用自责的。”
消息回过去，并没有立刻收到回复的消息。
月姐按照往常此刻应该还在睡觉，程十鸢想着，退出两人的聊天界面，打开了江寻野的消息。
“十鸢，早安。”
“还好么？”
“今天祈哥也没有来学校，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前两条消息是江寻野早上起床就发的，后一条消息是江寻野到学校后发的。
“我很好，现在在一个姐姐家，目前暂时还不回学校。”
程十鸢发送完，打开下一个聊天框。
在程十鸢不在学校的日子里，许桉总是会给程十鸢分享一些校园日常。
“十鸢，今天的心情有好一些么，下过雨，学校里的空气很好，你不在的这几天，小霸龙可想你了。”
许桉早上发的消息下附着一张阳光透过树叶的照片和一张小猫咪的照片。
小霸龙是这只小猫咪的名字，原本这只小猫一直是程十鸢偷偷喂着的，后来许桉转校过来，也揽下了一部分投喂小猫的活。
许桉还说这只小猫的叫声有王霸之气，给它起名小霸龙，希望其他猫被它的王霸之气镇住，它能不被其他猫欺负了去。
程十鸢看着小猫圆圆的脑袋，呆呆的眼神，内心吐槽，这只呆呆的小猫猫哪里霸道了。
“嗯，好些了，我也想小霸龙了，等我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它。”
发送完，程十鸢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关望的聊天框，极不情愿地打开。
“我去，我可怜的十鸢同学，你幼小的心灵没有收到摧残吧。”
“那个大流氓居然敢觊觎我们十鸢的美色，他不要命了！”
“十鸢，你别害怕，那流氓现在都还躺在医院。”
“居然敢用歹毒的手段欺负我们祖国的小花朵，他简直是活该。”
“他不知道迫害过多少女孩子呢，打他都算轻的了。”
“他就该庆幸昨天我不在那，不然我非得把他变成公公。”
“……”
“……”
程十鸢不停地按着手机按键不得不服关望说话的本事。直到上一秒，程十鸢还不停地收到关望新发来了的消息。
“好了好了，我没事，你专心上课吧，别发消息了。”
程十鸢的消息一发出去，就又立刻收到了关望回的消息。
“呜呜呜~你终于回我了，下午我请你好好吃一顿吧，带上老寻，我们好好放松一下心情，把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彻底抛到脑后。”
关望今天早上一直缩在桌下，疯狂地输送着文字。
可惜祈哥回来。关望本来想发出这条消息，但又很快删了对话框，重新输入了文字。
“十鸢，祈哥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见程十鸢没有回答，关望又立刻打字。
“你别害怕，祈哥肯定不会伤害到你的。祈哥之前也在我们面前发过病，可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们，他能控制住自己的。”
关望有些忧虑地挠了挠头。祈哥发病起来的样子，确实挺唬人的。他今早听到老寻说，还是能理解十鸢的。
下课铃声响起，一旁的江寻野拿出手机，看到程十鸢的消息轻舒了一口气。
关望转头看着江寻野，问道：“老寻，昨天忘了问你，十鸢怎么会在酒吧兼职，你和祈哥又怎么会恰巧在酒吧，居然不带上我。”
江寻野没有回答，回想起了昨晚。
其实自从他发现程十鸢到酒吧工作后，因为放心不下程十鸢，他每天晚上都偷偷地到酒吧二楼角落的卡座观察着程十鸢，避免她遇到危险。
当她发现程十鸢长时间没出现在平时工作的一楼大厅时就担心程十鸢出了事。
一下楼，就撞见了赶来的陆祈安，陆祈安问他：“那天晚上给我们包厢送酒的是十鸢对不对？”他没有看错，不是酒醉出现幻觉，对不对？
江寻野那时候才惊觉，原来陆祈安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很快和陆祈安讲了自己的担忧，和陆祈安分头寻找了起来。
可惜，自己始终比陆祈安慢了一步。还好，陆祈安比他快了一步，护住了程十鸢。
“我怎么知道。祈哥和我偶然碰到的，没有约。”江寻野避开关望的眼神，低下头看书。
关望的手机的传来程十鸢的消息。
“陆祈安他，得了什么病？”
程十鸢有种心中猜想快得到验证地忐忑。
“这你还是等着祈哥回来和你说吧，咱们还是继续说吃饭的事吧。”
关望很快地转移了话题。
“有约了，不约。”
程十鸢回完消息，果断地关了手机。关望真靠不住，她心里想着，又倒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