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所求
倾城的配套设施齐全，吃喝玩乐都有，从party现场出来，顾之行带陆卿来了餐厅，还特意点了她喜欢吃的素食和烤鸡胸肉。
巨大的落地窗将窗外的夜景一览无余，月亮从天边慢慢攀爬上来，地处郊外没了城市灯光的干扰，天边的星星格外闪亮。
“有心事？”
陆卿在看窗外的风景，顾之行在看她。
她欢脱的时候像脱缰的野马，静下来的时候就像只睡着的小猫，总想摸摸她的毛。前提是她不炸毛。
陆卿收回的目光落在顾之行身上，他是真好看，只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随意一个角度都赏心悦目，也难怪总招桃花。
“说好的要请你吃饭，又要你破费了。”
“这算什么破费。”
顾之行不以为意，商业合作多了彼此会提供很多方便，就像是发放的员工福利。
陆卿想了想，或许她应该换一种表达谢意的方式。顾之行不缺钱，物质上的东西不可行，至于精神上……嗯，刚刚装他女朋友的事应该算是帮到他了。
这样想来，她也不是一无是处。
顾之行将陆卿的举止都看在眼里，她最近又是送他小礼物又是请他吃饭，看她费尽心思的模样有点好笑，心里也有点暖。他明白她的想法。
“陆卿。”
“嗯？”
“不要想太多，也不要计较太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可以用物质来衡量的，所以不用想着怎么还给我。”
如果要算得一清二楚，他可能欠她更多。
小时候他爸妈工作忙，他几乎每天都在她家吃饭，旁人欺负他，是陆卿小心翼翼地护着他。
这种一起长大的情谊是没办法用金钱衡量的。
“我知道。只是工作上的事有些说不过去。那不止是我自己，牵扯到公司，你应该清楚公司的事很难不和利益挂钩，就像刚刚那个姜峥，他也在利用我的关系催你上节目，我不想你被影响。做你想做的决定，不要因为我特殊照顾。我的意思你懂么？”
顾之行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的动了还是惯性点头。因为他好像没对她说过不字。
“我知道，我也并非无所求。”
陆卿对上他的目光，有所求？他求什么了？
“你看，偶尔我还是需要你来帮我挡一挡桃花的。”
“这没什么，应该的。”
陆卿故作大气道。其实装他女朋友她心里还是挺享受的。
等等，挺享受？她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饭后，顾之行带她在度假区走马观花式地逛了一圈，以前看这里像隔着层纱，来之后揭了那层纱，真面目流露之后也就没什么新鲜感可言。
接近午夜，陆卿意兴阑珊，还打了个哈欠。
顾之行看了眼手表，“回去吧。”
陆卿点点头，却是要往停车场方向。
“上楼。”顾之行按了顶层的电梯。
“今晚不回去？”
“怎么回去？”
陆卿想了想，也对，他喝了香槟不方便开车，这种豪华度假村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不住一晚上也不打划算。
没多想就随他上了楼。
电梯门开了，陆卿朝party大厅那头看一眼，依稀还有几个人影。
姜峥从里面出来，碰见他们别有深意的搭话：“二位还没回房？”
“马上。”顾之行揽过她的肩膀，往之前的房间走。
陆卿了然，自然地勾住他的腰，一副疲惫的模样半靠在他的身上，白日赶工作进度，晚上走马观花，她是真的有点累了。
到房门口，姜峥还盯着他们。
“他好像有那么点毛病。”
“嗯。别和那人一般见识。”顾之行开门，单手覆住她的眼睛，半推着她进门，随手把门关上。
“干嘛？”陆卿握住他的手想拿开，顾之行道：“别动。”
她站在原地不动了。
睫毛眨啊眨，像小扇子一样在顾之行的手心扫过，苏苏的。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陆卿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是陈衍的声音，让大明星给她唱生日歌，顾之行果真有一套。
生日歌唱完，顾之行终于松手，从陈衍手中接过蛋糕捧到她面前，“许愿吧。”
陆卿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祝我今年暴富。”
说完，睁开吹了蜡烛。
室内的灯亮了，一旁的陈衍捧腹大笑，“这愿望真实在。”
顾之行将蛋糕放到茶几上，怼了他一下，“你可以走了。”
“利用完就丢，你真可以。”陈衍倒是没有久留的意思，还没到门口，陆卿叫道：“不留下一起吃蛋糕？”
陈衍摆摆手，“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说完速度开门出去了。
二人世界？陆卿疑惑地回头，这才看到套房的大厅到处都是气球，一面墙上还写着happybirthday，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生日过的这么有仪式感。
“你准备的？”陆卿侧头对上顾之行的目光。
“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陈衍和酒店工作人员布置的。”
顾之行语气有点酸。
他这是吃的哪门子醋？陈衍的还是她的？但他和陈衍的关系不大像猜想的那样，也存疑。
陆卿有些搞不清楚了。
顾之行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条项链，银色的链子从他手心垂下来，他上前一步，双手围拢住陆卿的脖颈，淡淡的香味沁入鼻翼，不是香水味。
她特意留意过，顾之行的家里没有香水，可能是他常用的香薰。
烟花轰然绽放，照亮了整个外面的世界。
零点了。
“生日快乐。”项链落在颈间，微凉。
顾之行随即离开，香味淡了。
陆卿捏起来，是一个小巧的锁头形状的项链，上面还刻着zhi的logo。
“我记得你们品牌没有首饰这类产品线。”
“仅此一条。”顾之行扫过上面的字母，那个zhi不是他品牌的意思，是他的英文名字。
之所以没用中文，怕过于明目张胆，被她看穿。
他想锁住她的心，只属于他。
仅此一条？独家设计是用钱买不到的。
陆卿捏了捏那个小巧的锁头，调侃道：“有钥匙么？”
“没有。”顾之行说谎了，有，钥匙在他那里。
“谢谢。”
似乎觉得这两个字过于轻飘飘了，陆卿想了想，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拥抱，又没忍住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亲了一下，“我很喜欢。”
亲完，她想要离开，顾之行按住她的后背，这个举动让她紧密地贴到他身上。
“怎么了？”陆卿不解地问。
是他会错意了？顾之行松手，“没，没什么。”
要表白吗？她会不会被吓到。
他看着她的眼睛，脑子里将可能出现的想法过一遍。在陆卿眼中，他还是喜欢男人的，贸然表白的后果可能会让她觉得尴尬，尴尬的下一步就是疏远。
她才刚搬到家里，不急。
权衡一番，顾之行提议，“吃蛋糕吗？”
“还吃得下去？”晚饭她吃了很多，在度假区走一圈后才有所缓解，胃里没那么撑了。
“生日蛋糕，至少要吃一点。”顾之行在沙发上坐下，专注切茶几上的蛋糕，切完递给她一块。
陆卿接过，来到窗前，外面烟花还没停，绚烂如雨，美观倒是美观，却转瞬即逝，爱情就像这烟花，美丽诱人，却不易长久。可能最牢固的关系不是情侣，是一辈子的朋友。
她本不是伤春悲秋的人，这会儿莫名有点多愁善感。
顾之行站到她身旁，都说女生喜欢浪漫，他因为这里有烟花秀特意带她出来，怎么她脸上倒是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
“不喜欢？”
陆卿摇摇头，“很喜欢。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谢什么。”本就是应该做的。对喜欢的人付出，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
沙发上的手机叮咚作响，陆卿才想起来身上的礼服没有口袋，手机一直放在房间里。
她刚要走过去，被顾之行拽住手腕。
“陆卿。”
“嗯？”
回头，蛋糕盖到她的脸上。
陆卿愣了两秒，想到自己的手里也有蛋糕，以牙还牙，蹭了他满脸。
“顾之行，你很幼稚。”
“别浪费。”顾之行指腹沾了蛋糕，尝了一口，很甜。
陆卿惊愕，往常那个有洁癖的人好像不是他。
从茶几上抽出纸巾把脸擦干净，陆卿点开手机，是八卦大本营里发来的。
小甜甜：【宝，生日快乐～】
哈里路雅：【生日快乐jpg】
专治不服：【谢谢。】
今年的生日的确不同，离开许久的发小回来了，还经历了很多难忘的事。
顾之行在她身侧坐下，探头过来，“你人缘不错。”
“羡慕吧。”滑动手机屏幕，下面还有老刘和老陆发来的祝福。
陆卿回了一条：【收到了，我爸你们俩这么大年纪了别熬夜。】
老刘的消息很快回过来：【明天回来过生日不？】
度假村虽好，但和老刘他们一起过生日已经习惯了，她回了两个字：【回去。】
老刘又回道：【把小顾也带回来。】
陆卿抬头看了一眼，见顾之行正在擦脸上的蛋糕，快速打字：【带他回去干嘛？】
【热闹。】
之后，那头就没消息了。
陆卿放下手机，不解地盯着顾之行。
他刚一侧头，被陆卿直勾勾的目光吓了一跳。
“怎么了？”
“我妈让我带你回去。”
“哦。”顾之行顺手将桌子收拾干净，纸巾撞到垃圾桶。
陆卿拿起勺子剜了旁边的蛋糕尝一口，真甜啊。一双眼睛却还在顾之行身上。
他对上她的目光，不解地抬了下下巴，“有话就说。”
“我妈为什么老惦记你？”陆卿明知故问。
“因为我招人喜欢。”
这倒是没错。但自从商场碰见老刘他们之后，那两个人应该存了别的心思，或许更早。
“别装，你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嗯。”
“那你还去。”
“为什么不去？除了我你还有别的人选么？”
顾之行眼中含笑，循循善诱，“我随你回去，他们就打消了催你相亲的念头，多好。”
“那不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伪装男女朋友这件事是相互的，你帮我，我帮你，双赢。”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