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睡
叶落尴尬地想直接飞去外太空。
他余光睨了一眼盒子的体积,赶忙低垂着头不敢再抬眼。
这么大一盒，里面估计得有五十来个避孕工具。
“……”
这是要累死楚樊修吗？
自己估计也得死在床上。
叶落的思路开始跑偏，不由地回忆起那个混乱又火热的夜晚,骤然脸色红了又白。
以男人的精力，没准还真能用完。
叶落：“……”
小脸通黄。
他现在就是后悔。
当初自己为什么要跑进那个房间里,为什么要跟楚樊修做晋江不允许做的事情，那自己就不会怀孕,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脚趾抠地。
这几秒的时间里,叶落脑子里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也顺势忽略了心里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希冀。
楚樊修垂眸看了眼盒子上标示的文字,突然不明来由地笑了一声。
笑得叶落心里发慌。
楚总，你别这样，我害怕。
然后，楚樊修淡淡出声：“放这里吧,不是我的尺寸。”
叶落：“……”
楚樊修朝他看了眼，唇角弯出一个弧度，带了些戏谑,“你能用。”
叶落：“……”
楚总,你要是这样说,可别怪我急了咬你啊。
楚樊修是故意逗叶落玩的。
小孩气急到憋红脸又说不出话来的模样，着实有趣。
欣赏够了小孩的窘迫,楚樊修捏着盒角往下放，落落大方地摆回床头柜桌面。
他来回打量了一阵儿房间。
“当初主卧是按照我的喜好装修的，你看看有哪里想改动的,跟我说一下,我让人来改装。”
叶落寻思着男人说的话,这应该是让自己在主卧住下的意思。
那楚樊修呢。
他住哪里。
瞥见男人的视线投过来,叶落摇了下头，“没有要改动的，都挺好的。”
“是吗。”
楚樊修不置可否，又盯着房内装饰瞧了一会儿，抬手指出几个空着的地方。
“这儿，这儿，还有这里，回头让人搬来电视、小冰箱和沙发什么的……”
然后又走到室内卫生间，“瓷砖要换成更防滑的材质，浴缸可以换个大的，你以后可以每天泡个澡。”
他说完，转向叶落，嗓音温和：“有什么补充的吗？”
叶落很感激男人的贴心，露出一个笑容，眼睛弯成半月。
“没有，已经很好了。”
楚樊修颔首，走到衣柜边，拉开左边的推门。
里面敞开的空间略显空荡。
横梁上挂着三四套西装，妥帖地包上了防尘罩。
更多的是衣架，摆在上面没有挂衣服。
楚樊修想着叶落行李箱的重量，顿了下，没有把自己的几套西装取出。
“你把行李收拾下吧。”他看了眼时间，“快要吃晚饭了。”
叶落睡了一路过来，确实有点饿，闻言把行记李箱拖到衣柜前，拉下拉链摆开。
一件件衣服被挂进衣柜的右侧。
楚樊修给他让出位置后，在后面站着没离开。
叶落正要拿叠好的内裤时，一条胳膊掠过他的肩膀。
袖口向上捋动，露出骨长筋凸的小臂，男人隔过他，伸手捻了下叶落的衣服。
而后叹了口气，“小孩，你衣服多少钱？”
……小孩？
叶落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下神，反应过来楚樊修问的问题。
他无措地回头看了眼衣柜，自己的衣服挂在右边，男人的衣服在左侧。
都不用摸，单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两人衣服的品质差别。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就跟人一样。
叶落抿了下唇，小声回答：“一百来块。”
一百来块？
楚樊修哑然。
他活了将近三十年，不说衣服，就是袜子，都比这个价格要贵出一倍。
看着小孩低垂头，发顶露出隐约的发旋，顿时心软成了一片云。
叶落以前过得太苦了。
这么乖巧的小孩，是该被父母捧在手心好好疼爱的。
楚樊修伸手按住叶落的肩膀，带着人坐到床边，动手把刚挂进衣柜的衣服又一件件取下来，扔到床上。
他瞥了眼行李箱里剩下的内裤。
小孩拿来的都是纯白色的。
楚樊修蹲下身，拉开下面的抽屉，毫不避讳地拿起内裤放进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摁在白色内裤上，色情又禁欲。
叶落瞪大了眼睛，顿时坐不住了，“楚总——”
“证都领了，还叫楚总？”
楚樊修合上抽屉，站直身体，垂眸看向他，“叫我樊修就行。”
樊修……叶落是叫不出口的。
只好装哑巴不说话。
楚樊修倒也没强求他现在就叫，把小孩的行李箱拉上立起，又睨一眼床上的衣服，淡声道：“等吃过晚饭，陪我去一趟商场。”
正巧，楼下传来刘阿姨的声音。
“少爷，叶少爷，饭好啦。”
“走吧，下去吃饭。”楚樊修伸手想去拉叶落的手腕，顿了下，又撤回手。
叶落连忙起身，快步跟上。
走到门口时，男人步伐放慢，低声说道：“不用紧张，这里也是你家。”
叶落停住脚步，晃神了几秒。
楚樊修站在楼梯转角处，回头望他。
走廊尽头是大大的落地窗，日落西山的余晖下，男人的金丝眼镜框闪出柔和的光。
“走了。”
“嗯。”
叶落抿了下唇，跟上男人的脚步。
自来了别墅后似有似无的紧张和局促，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早就被男人看透。
刘阿姨做的晚饭很丰盛，六菜一汤，还有自己包的小馄饨。
“听夫人说叶少爷对荤腥比较敏感，我特意把鸡汤撇了油，你尝尝。”
汤盅的盖子揭开，热气腾腾&3记0340;香味飘入空气，刘阿姨舀了一小碗鸡汤，端到叶落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叶落忍不住也笑了，应道：“好。”
他尝了几口汤，又鲜又香，完全没有肉的荤咸味儿。
“好喝，刘阿姨。”
青年眼神真诚，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刘阿姨不禁对叶落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哎好喝就好，多喝点，”刘阿姨笑得开怀，“少爷你也喝。”
楚樊修淡淡地嗯了声，没用刘阿姨盛，让她也坐下吃饭，然后自己换了双公筷。
一筷子西红柿炒蛋夹进叶落碗里。
叶落抬眸，和男人视线撞到一起。
上餐桌前，楚樊修把眼镜摘了，一双桃花眼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多吃点，你太瘦了。”
叶落不敢再看他眼里的温柔，嗯了声便低头吃起米饭。
饭桌上，刘阿姨有意试探：“叶少爷，房间我收拾得还行吗？”
“……”
叶落咽下嘴里的食物，“很好。”
“那就好，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跟阿姨说。”刘阿姨给他夹了块炸藕盒，笑道，“少爷从小就不爱说话，性子比较沉闷、木，但是吧，小两口过日子就是这样，互相迁就……”
叶落偷偷觑了眼男人。
心说，他原来也以为这是个木头。
现在发现是棵黄花梨。
说话又黄又花又离谱。
楚樊修余光瞥见小孩的视线，筷子停了下，似笑非笑地看他，“嫌我闷？”
不不不。
叶落险些被呛到，摇头，“没有。”
楚樊修眼里泻出几丝笑意，又用公筷给小孩添了小半碗菜，然后看向刘阿姨。
“一会儿我带他出去逛逛，给我们留盏灯就行。”
吃过饭，刘阿姨去刷碗，楚樊修带着小孩去商场。
开的车不是下午那辆了，叶落坐在副驾驶座上，往窗外看风景。
“楚总，你经常回这栋别墅住吗？”
这里离市里很远，去他们公司也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到。
“不常。”楚樊修注视着前方路况，“我在公司附近买了套小平层，平时都去那里住，周六日休息时会过来住，每月还要回楚宅住两天。”
楚宅……叶落的动作僵了下。
那个在原主回忆里黑暗又孤寂的地方。
他左手在安全带上摩挲了两下，“我，也要去住吗？”
楚樊修侧脸看他一眼，又转回正前方，“你说小平层还是楚宅？”
叶落：“……楚宅。”
“按理说是要去的。”楚樊修语气淡然又含了丝安抚，“如果你不想，可以不去。”
几秒后，他皱了下眉，“这周六，楚正庭的订婚宴要在楚宅举办。”
先前叶落说过想去楚正庭的订婚宴，楚樊修无意探究小孩和自己那个弟弟之间的过往，但是这两者明显是冲突的。
楚樊修在考虑，要不让楚父把订婚宴的地点改一改。
“没事。”叶落摇头，“我只是不想过去住。”
“可以。”
楚樊修很干脆地答应了。
这天晚上，楚樊修带叶落逛了本市最大的一家商场，买了几十件衣服。
到后来都不用叶落上身试穿，楚樊修看了下尺寸，便挑出款式买下，记商场营业员笑得满脸开花，一路恭送两人离开。
商场已经派专人将他们买的衣服送至车上。
叶落坐到副驾驶座，虽然有些疲累，但还是撑着精神算了算衣服的花销。
怎么算，也是六位数不止了啊。
他亲眼看见一套标价五位数的西装，被男人挑中递给营业员。
叶落本来是要退回去的，楚樊修拦住他，眉眼温和中染了丝戏谑，“怎么，怕我付不起？”
这必然是不怕的。
叶落收回思绪，摸了摸肚子。
父凭子贵啊。
随着路程的行驶，他靠着车窗睡着了。
软软的发丝蹭着玻璃，翘起两撮歪毛。
楚樊修余光里瞥见这一幕，不由失笑，这小孩，怎么就喜欢坐车上睡。
想了想，怀孕期间人是会嗜睡的。
楚樊修心里又起了几丝怜爱。
他稳稳地停住车，从后面捞了条毛毯，轻轻盖到叶落身上。
拿起手机给周律师发了条信息，然后才继续开车。
回到别墅，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
叶落看见周律师时很吃惊，对方冲他笑了下，“叶先生，最近过得还好吗？”
“谢谢你关心，周律师，我很好。”
叶落回以笑容。
他迟疑了下，问：“你这么晚来是为我——”
“哦，”周律师摆了下手，“我是来向楚总汇报公司的一件案子。”
他的目光向后移动，落在男人身上，眼里有些没掩饰好的幸灾乐祸。
何时见过楚总如此狼狈的模样啊。
楚樊修两手提了满满的袋子，睨了周律师一眼，又转头和叶落说话。
声音温和：“时间晚了，你先上楼睡吧。”
叶落刚要应声，突然想起下午没解决的问题。
“那你——”
“我住侧卧。”楚樊修把袋子合拢到一只手上，搁到客厅沙发上，“这些明天再整理。”
眼看叶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二楼口。
男人脸色冷淡下来，沉声让周律师跟他去一楼的待客室谈事。
待客室。
刘阿姨已经给他们倒好了茶水，两个男人在沙发坐下，刘阿姨正要出去。
楚樊修叫住她，“侧卧收拾下，我晚上睡。”
刘阿姨欲言又止。
楚樊修淡淡道：“叶落还怀着孩子，不便与我同房。”
刘阿姨：“……我可以备两条被子。”
楚樊修抬眸，并不避讳，“我会把它变成一条。”
“……”
刘阿姨一言难尽地瞧了眼自家少爷。
几年不见，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浑不吝。
碍于周律师在，她只好点点头，转身出去了，顺手把门也关紧。
待客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周律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资料，递给楚樊修。
“在和对方谈判时，叶先生的姑姑提出异议，声称叶先生并非其哥哥的亲生子，而是个野——”
他的声音泯在楚樊修骤然冰冷的视线里。
周律师没再用叶姑姑对叶落的称呼，换了个词。
“而是个被拐卖的孩子，所以房子不能给叶记先生，且叶先生需要赔偿他们这些年的抚养费用。”
周律师推了下眼镜。
“我跟公安局打了声招呼，查到了真相。当年，叶氏夫妻的儿子三岁走失，他们辞掉工作找了两年，走遍了全国上下，始终没有找到，再后来，就是他们带着年仅五岁的叶落回家，告诉叶先生的姑姑，这就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但是叶落越长越跟他们不像，叶氏夫妻就对家人说了实话，叶落是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下的，当时还去警局提供了人贩子的信息。”
“我去她所说的派出所查了，确实跟她说的一致，这些是有备案记录的。”
“楚总，情况就是这样，叶先生的确不是叶家的亲生孩子。”
楚樊修蹙眉，仔细地看过资料后，抓住重点。
“叶氏夫妻从人贩子手里买走的叶落，沿用了他们亲生子的姓名，对外称叶落就是他们走失的孩子，并且，此后并未修改房产证的名字。”
周律师点头，“是的，楚总，从法律上讲，这是一种实质性的赠予行为。”
楚樊修放下资料，没再问房子的事，转而问道：“那个人贩子呢？”
这个问题突如其来，打了个周律师措手不及。
他想了想，如实回答：“警察去晚了一步，没抓到人。”
楚樊修轻嗤一声，资料被摔到红木茶几桌面。
整间书房都安静下来，似乎笼罩了一层低气压。
男人沉默不语，脸上冰如高山顶尖的雪簇。
周律师：“……”
自己这是，替警察受了楚总的怒火？
他有些难以想象，没进楚氏公司之前，都是自己让警察头疼的。
周律师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替警察背锅的一天。
楚樊修低垂着眼，修长的手指把玩眼镜镜腿。
刚刚的资料里，有叶氏夫妻曾经在警局做的笔录复印件，描述了被拐儿童，也就是叶落的情况。
五岁，高烧，失忆，遍体鳞伤。
这四个词久久缠绕在楚樊修脑海里，很快便与如今乖巧的青年联系到了一起。
男人能够想象到，五岁的孩子在人贩子手里会遭遇什么。
五岁，正是一个小孩天性释放的时候，活泼好动，好奇好玩，是俗话说“熊孩子”的时期，而在人贩子眼里，便是不听话、要教训。
要不是叶落烧得快傻了，人贩子也不会以低价把他卖给已经耗光积蓄的叶氏夫妻。
而这场高烧，也把叶落的记忆烧没了。
从那之后，他只记得自己是叶家的孩子，直到如今，叶落都在守护着属于父母的房子。
周律师打断了他的思路，“楚总，这件事情是否要告诉叶先生，是我告诉他，还是您——”
“先等等。”楚樊修眉心紧拧，“把资料留下，你回去再查查叶落亲生父母的消息。”
周律师神情为难，“楚总，这很难。”
“当初的人贩子没抓到，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有用的记信息太少。”
楚樊修声音发沉，“我知道，你尽力吧。辛苦了。”
周律师一愣，突然低笑一声，“你也有今天。”
闻言，楚樊修瞟他一眼，“什么意思？”
“没有。”
周律师收敛笑意，提起自己的公文包，“楚总，那我先回家了，叶先生亲生父母的消息我会尽力打听。”
外面汽车的引擎声远去。
楚樊修又盯着资料瞧了一阵儿，抿了口微凉的茶水，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绕了一圈。
他在想，该不该告诉叶落呢。
长痛还是短痛，这对于自己来说，很容易选择，但是对叶落，楚樊修开不了这个口。
小孩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他哪里忍心再在苦难的天平盘里加秤。
楚樊修喝掉最后一口茶，叹了口气。
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叶落谈谈这件事吧。
第二天清晨，叶落从床上醒来时，还有些云里雾里。
盯着主卧房顶的装饰几秒，眨了眨眼，清醒过来，自己是在楚樊修的别墅。
他洗漱出来后，把被子什么整理好，这才下了楼。
正巧碰到晨跑回来的楚樊修。
男人穿了一身白色运动服，上衣拉链紧至喉结下方，宽垮的运动服挡不住他悍利挺拔的身材，裤脚在脚踝松松扣住，一双大长腿衬得个头更为高挑。
叶落看得有些发呆。
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身材，而不是像自己这样营养不良的。
“睡得好吗？”
楚樊修朝青年的方向走近，他脖间围了条白毛巾，修长的手指抬起一角擦了擦额头的汗，边擦边问道。
这一刻，叶落能清晰感知到男人身上爆棚的荷尔蒙气息。
无关汗水，无关身材，是男人自身所拥有的性感魅力。
叶落觉得鼻尖开始发热。
半晌没听到青年的回答，楚樊修停住脚步，转回身，一双桃花眼笑着看向他，又耐心问了遍，“昨晚睡得好吗？”
叶落回过神，“哦好，睡得很熟。”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鼻血，不然可丢人丢大发了。
“你呢，楚总？”
“挺好的。”楚樊修没注意他的小动作，迈步上了楼梯台阶，“刘阿姨做好早饭了，你先去吃，我冲个澡就下来。”
餐厅，饭桌摆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早点，刘阿姨还在从厨房往餐桌上端盘子。
叶落看得目瞪口呆。
“刘阿姨，太多了，咱们吃不了的。”
“不多不多，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得多吃。”
等楚樊修冲完澡换了衣服下来，叶落坐在饭桌前，正努力地往嘴里塞食物。
“做太多了，刘阿姨。”
他皱了下眉，伸手挡住叶落继续往小笼包伸出的筷子。
楚樊修问：“你吃几个了？”
叶落麻溜地收回筷子，面露庆幸，闻言张开嘴，刚想回答。
一个饱嗝儿先钻了出来。
楚樊修：“……”
叶落：“……”
楚樊修无奈，没有训他。
转头跟刘记阿姨说道：“以后别做这么多了。叶落年纪小，很多事不懂得拒绝，他吃饱了也不好意思跟你说。”
“唉怪我，确实做太多了。”刘阿姨歉意地看向叶落，“叶少爷是不是撑着了？我上午做些雪花乌梅给你消食，好不好？”
叶落忙不迭摇头。
“我没事的，刘阿姨，是早饭太好吃了，我没忍住才吃撑了。”
刘阿姨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阿姨做的雪花乌梅可是一绝，酸酸甜甜的，既能消食又能解馋。”
她看了眼楚樊修，“少爷小时候也是爱吃的，后来不知怎么就不吃了。”
楚樊修已经开始吃早饭了，闻言淡淡道：“口味变了。”
叶落狐疑地看他一眼。
刘阿姨也就是感慨一句，没有多想，兴高采烈地去厨房准备做雪花乌梅的材料。
餐厅。
叶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大着胆子反问：“楚总，口味变了？”
楚樊修瞟他一眼，筷子直直插进一个虾饺里。
可谓狠准快。
叶落：“……”
勇气没了。
楚樊修慢条斯理地吃完这个虾饺，“人都是会变的，我今晚不想住侧卧了。”
他看向叶落，“我想睡、主卧。”
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