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何为道

    “原来这就是成天圣教啊！“陈烬跟在关百泉身后，时不时仰望他在大青山都不曾见过的高大建筑，观望着身旁栩栩如生的神兽雕塑，手指划过雕塑的缝隙，神兽生前的辉煌世纪仿佛出现在脑海一般。

    立过入教誓言后，关百泉单独叫了陈烬前去，两人到了一处偏远的林园，不等关百泉交代，陈烬攥紧了拳头率先开口；

    “关长老，刚才乾坤门长所说的是真的吗？”

    关百泉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看了看眼前这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修士，本来准备敷衍过去，但看着陈烬眼里透出的坚毅与恳求，无奈摇了摇头；

    “孩子，你可知道这被人称为乱域的下界，乱的不是道则法序，而是人心，下界万物都有自己的道，可你却天生不适应这里的修习法则，所以你绝对不属于这下界。”

    陈烬听的出神，回想自己十几年来被这青山规则压制不得修炼，确实如这长老所说。可他却不解，如果他是天生地养，那为何会不适应这天地间的规则，如果他是上界生灵，那又为何会来到下界。

    关百泉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摇头叹息道；

    “孩子，万物修炼都有他的法，但法归于道，世人问道共有多种，一是为天地铸道，替天行道。二是为心怀铸道，护佑一方。三是为规则铸道，打破规则。四是为自己铸道，获得无上法术，天地共存，延绵不绝。而你觉得，哪种道法最有说服力？”

    陈烬心中思索着关百泉说的话，半天才吭声；

    “所谓铸道，不为自己就是为别人，替天行道还是创新规则的前提就是铸道，而不是铸道后才考虑铸道是为了什么，人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为何要用这些前人所谓的道困其一生？”

    关百泉听了陈烬对道的一种理解满意的捋了捋胡子，看着陈烬的眼神里透着焦急，他便接着问下去；

    “法则并不生于天地，而是生于人，前人有替天行道的正义，有护佑一方的责任，有打破规则的胜心，有天地共生的欲望，这些结合才使人悟出了道，与其说是前人的道法将后人困入其中，不如说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陈烬听后只觉得心中突然冒出千千万万个疑问，于是接着问下去；

    “道，铸的是正义、是虚荣、是责任、是贪欲，道法本在人心，所谓大道，有好有坏，方才您说这些道则包罗万象，难不成邪魔歪道也能适用吗？”

    关百泉拍了拍陈烬的背，随后望向远处的山峰，山峰高耸入云，鸿雁自由飞翔；

    “孩子你要知道，方才我说的那四道是人创造出来的，但有一条却是不可打破的。”

    陈烬见关百泉答非所问，便立刻问道；

    “难道是天命？”

    关百泉显然对陈烬的回答有些失望，便也没心情再去看那闲云野鹤，只是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没人心甘情愿去铸就后人口中的邪魔歪道，每一道法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非在人心，方才讲与你的那些道本就冲突。但你刚才说了一句道法本在人心，我苦心修炼几十余载依然觉得有道理。”

    陈烬听完顿感头大，一时竟也分不清自己的观点到底是对是错，于是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长老，我来这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您何故推三阻四与我说这些铸道才需感悟的法则？”

    关百泉此时也反应过来陈烬这样的化灵一阶修士不一定能悟出他话里的真意，于是交代了一句；

    “孩子，我说这些对你日后也有帮助，不管你出生在何方，落脚在何境，我都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道在人心，法力灵功可以伤天害理，邪魔歪道也能拯救苍生，不管你的大道怎么走，我希望你能怀着一颗赤诚之心，不管为自己还是为别人，你不要误入歧途才算修得正道。”

    话落，扔给陈烬一本铸灵功法，李自心接住厚厚的书本，迫不及待的翻看。关百泉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话——研磨此书，有助于你铸灵，你就在这闲云山好好修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