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诗诗的逼迫
“想。”任凡无知而坚决的说。
“真的想知道?”
“真的。”任凡有些不耐烦了。
“一定要知道?”诗诗实在不忍心玷污了这世上难得的一块圣白过玉的处子。
“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但就是想知道。”任凡锋芒已过,话语稍弱。
“男孩和女孩在一起的事。”诗诗说,“你知道多少?”
任凡似有所悟,涨红了脸,连忙对诗诗摇手说:“不说了,不说了。我不问了。”任凡边说边挪回古筝。
诗诗放下包,退去外套,放进衣橱里。
“你看我衣服了。”诗诗很有把握的说。
“我,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任凡满脸惭愧。
“那你想看见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诗诗笑了笑。微笑缓解了任凡的心理压力,却并不能冰释任凡的愧疚感。
“没事。你要喜欢看,我穿着给你看就是。”诗诗说着话脱掉毛衣,胸罩的轮廓勾勒在单薄的秋衣上,“要看么?”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任凡急了,急的差点哭出来。
诗诗却得意的笑:“你怎么这么胆小,这么死板?有多少男人想看我都能想疯,白给你看你还不愿意。”
“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还是不是男人?”诗诗生气了,“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恐怖么?”
任凡自言自语的说:“我说不在你房子里住,你非让我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想翻着看看你的东西,结果……”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走的这么近么?”诗诗换上旧装问任凡。
任凡摇摇头。
“因为你身上有一种一般人没有的东西,你有本分,尊重和爱。虽然你很贫穷,但你并不土气。”
“你误会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很差劲的。”任凡说。
“真的很差劲。你看,我连自己的口都糊不上。”任凡接着说。
“我养你。以后,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肚子。”
“你说什么?”任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跟着问一遍。男人的某一句话会让女人感动一辈子,女人的某一句话也同样会让男人感动一辈子。
世界上有几个女人会含着绵绵情意对一个男人说,我养你?大概这样的女子实在太罕见,这样的女子才越发的令人怜爱,越发的值得珍惜。
任凡何尝不想有一个可以彼此关心恩爱的人,但任凡实在不敢觊觎。
在任凡的生命里,亲人似乎总是要离自己远去的,任凡喜欢诗诗,所以任凡希望诗诗能够过的好,而不是往自己这坑火里跳。
在任凡心里,爱情只是阔人的奢侈品。一个穷小子,穷到饭也吃不起,哪来心思,哪来心情去搞什么爱情。
任凡不知道爱里面包含的性所能带来的快感和满足,任凡只知道爱是要对方好,看着对方好,就像自己对奶奶,奶奶对自己那样。
当着任凡的面,诗诗换好衣服。
两个人一同去医院。
出村前诗诗配了把钥匙,交给任凡。
前面说了,男人是一把钥匙。
但钥匙要开锁子,还要看主人愿不愿意为你敞开这一扇大门。
任凡明白诗诗的意思。
任凡接受了诗诗的意思。
从小到大,见惯了白眼,含情的东西在任凡面前十分的少十分的罕见,因此任凡十分的珍惜。
任凡不是好色之徒,任凡不图诗诗美色,任凡待见的是诗诗善良的心以及对自己友好的善意。
拿过钥匙的任凡对诗诗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走进你的世界,走进你的心灵。”
“呵呵!”诗诗一脸不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自恋,好像是我对你有意思似的。”
“你对我没有意思么?”任凡是一个实在的孩子,经不起玩笑,也没有看出诗诗和自己在开玩笑。
或许是诗诗演技太高,或许是任凡阅历有限。
“你就是个傻瓜。”诗诗生气了,不理任凡一个人怏怏往前走去。
任凡紧紧跟在后面,手里玩弄着钥匙。
“对了,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怎么上了一晚上班,还不瞌睡呢?”任凡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追上诗诗问道。
“当然瞌睡,只是你今天第一次去照顾我妈,我不得带着你么,免得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不好收拾。”
“你放心吧。我以前在医院照顾过我奶奶。”
“那现在呢?”
“现在什么?”
“你奶奶呢?”
“不在了。”任凡有些伤感。
“哦。”诗诗略感同情,“那我就更不放心了。”
“你,你怎么这样?打人不打脸的。”任凡生气了。
任凡生气的是听诗诗的意思,奶奶是自己照顾死的。
诗诗停下步伐,挎着任凡胳膊肘,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照顾你奶奶,那是亲人,自然尽心尽力,但我妈对你来说又不是亲人,所以……”
被女孩挎着胳膊,一来不习惯,二来不适应。
这时候任凡感觉,周围人的眼光都在围绕着他看似地,全身不自然。
有这种想法,只是因为任凡实在是没有自信,实在觉得自己和诗诗不配。
任凡与诗诗自然不比武大与金莲。
任凡比武大强多了,虽然不会蒸馒头不会做生意,也不是个体户老板,但任凡的长相和文化程度都优于武大。
任凡虽来自农村,不善言谈与表达,虽也同样逢人害羞,但任凡并不口讷。
任凡的内向不是内心没有想法,不是有想法无法表达,而只是不愿意不喜欢不习惯表达罢了。
任凡甩了甩诗诗的胳膊,小声说:“别人都在看我们呢。你这样我会很不自然的。”
“别人懂什么,别人怎么知道我们不是一对?再说,我妈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我这么一位大美人肯屈尊算是你的福气,你知道有多少人每天缠着想抱我么?”
言多必失。
话讲开了就像决堤的水,堵也堵不住。
这一句话虽然明显,在明白人听了对诗诗一目了然,但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任凡哪里想的明白。
你要让任凡读书,那没有什么可说的,你要让任凡谈谈这个世界,却真是乏辞了,甚至连完整的流行歌曲也唱不了多少。
唯一能唱全的一个歌名叫《忘情水》,还是任静一字一句教会的。
对任凡来说,任静就是他的媒介载体,就是他的收音机,也是他的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