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离去之后
“小子，醒了啊。”善老的声音在陈帆耳边传来。
“善老？我不是死了吗？”陈帆有些惊讶，。
“嗯，不过你的故事还远未结束。”善老笑着摸了摸陈帆的头，道：“而我的故事，要告一段落了。”
“莫不是，”陈帆倒吸一口凉气，随后颤颤巍巍的说道：“祖气不绝？”
“嗯，现在呢，就是我将师父的祖气给了你。”善老慢慢的说着：“虽然我也很想看着你成长，但很抱歉。”
陈帆已然呆住了，一时间竟接受不了善老离去的现实。
“抱歉，善老，是我没有隐藏好，是我太过自满，满足于自己现有的实力，是我的错。”
看着陈帆的自责，善老并没有打断，只是轻轻地说道：“未来没有我了，你要多加小心。”
“善老，能不能，，”陈帆看着善老，哽咽道。
善老打断了陈帆的话语，温柔的说道：“我呢，想去看看我的师父，想去陪他老人家好好讲述我这一路上的故事，可能要用个几千年之久吧，这期间，让我歇一歇吧。”
随后，善老的身影变成了一阵白光，消失在了陈帆的眼前。
“善老。。”陈帆望着那阵白光，失神的说道。
“师父走了。”赤烨看着外面飘着的雪花，喃喃说着。
“师傅，在想什么。”楚旭探出头来，问道。
“在想念一个故人。”赤烨看着雪花慢慢在自己的掌心融化，道：“我曾遇见过一位前辈，他指导过我，可以说，若不是他，便不会有今日的我。”
“莫非是师傅的师父？”许灵儿也探出了头。
“我希望在他心中，我是他徒弟。”赤烨笑着摇了摇头。
“饭好了，师父要来吃吗？”楚旭问道。
“今日我有些事，可能需要挺久才能回来，你们还是像往日一样，好好待在下面。”赤烨嘱咐完，便离开了。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来着？”许灵儿看着赤烨的样子，开始回忆着。
“祖兽死亡，祖下七贤的善老前辈一怒之下斩杀了一尊圣境，大概这些？”楚旭说着。
“好乱啊。”许灵儿回到地下，有些担忧道：“但师傅那般着急，不能是善老前辈出了意外吧。”
“或许吧。”
“陈帆情况怎么样了！”于重许紧张的问道。
“一切正常，毕竟是那老家伙用命换来的。”苍微寻捂着脸颊，似是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落寞。
“你早就知道了吧。”于重许神色复杂的看着房子，道：“善执意赴死。”
“抱歉，我也是近日才知晓的。”苍微寻低着头，道：“要是早知道的话，多少也能，，”
“我们阻止不了他，我们只能接受。”于重许摇了摇头，道：“他走的路大概是赴死之路，我们阻止了他，反而有悖于他的决心。”
“所以我们也只能提前接受吗。”
“嗯。”
“那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苍微寻似乎是在置气一般，不解的问道：“他明明有无数种带着祖兽成长的方式，但他却选择了唯一一种自己会死掉的方式。”
“你了解善吗。”于重许突然问道。
“一个不怎么会拒绝，嘴里又天天是师父的家伙。”
“你也见过祖兽，那应该知道，那孩子有点像善。”于重许缓缓说道：“对善来说，没有自我意志与想法，便成为了他。”
“所以他怕自己给祖兽带歪？”苍微寻抓住了重点。
“嗯，他没和你说过吗，他始终认为自己不配为人师。”于重许看着走出来的江盈，眼神突然放光，道：“小盈啊，陈帆怎么样了？”
江盈只是轻轻擦了擦已经通红的眼睛，用着有些沙哑的道：“暂时无大碍。”
“抱歉，孩子。”苍微寻放下了双手，露出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前辈们与我师父素来关系甚好，定然对此感触更深。”江盈道：“不过，我有一个请求，就是可以让我陪陈帆大哥一段时间吗。”
“自然，之后他要做什么事，由他自己完全决定。”于重许点了点头，道：“还有，如果累了，宣城随时等着你回来，你的父亲也说有些想你了。”
“多谢院长。”江盈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照顾好祖兽，我们只是有些想念善，不必在意我们。”苍微寻感受到面前的小丫头似乎对陈帆有些不同的感情。
“前辈们知道离域的域主会来吗，我这还有些话带给她。”江盈问道。
“她啊，早就与我说过不会来了。”于重许叹了口气。
“想必域主也知道善要说的话了吧，不必操心了。”苍微寻温柔的笑着。
“善老！”陈帆猛的坐起。
“善老。。”握了握拳头，陈帆知道，刚才那些不是梦，而是善老想要告诉自己的最后的一件事。
慢慢的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只觉得还隐隐作痛。
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陈帆知道，自己回到了善老的住处，只是这里，再没了善老。
无力的推开房门，有些意外的事，于重许和苍微寻竟然在。
“前辈们好。”陈帆连忙打招呼道。
“看到你没事就好。”于重许笑着招了招手，道：“恢复的怎么样。”
“不知道。”陈帆眼中无神。
“陈帆，善，，”
“陈帆，善有话托我带给你。”于重许打断了苍微寻的话语，道：“他说，他迷茫了大半生都未曾寻到自己的意义，希望你可以寻找到。”
“院长，你们可以暂且离去吗，我想闭关一阵子。”陈帆喃喃说道。
“自然，别忘了吃饭。”于重许说完，就拉着正欲拒绝的苍微寻离开了。
“陈帆大哥。”江盈担忧的看着陈帆。
“我没事，只是我太过弱小了。”陈帆试着让自己恢复日常的表情，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师父走了，我也很难过。”江盈慢慢走上前去，轻轻抱住陈帆，道：“我也很难过。”
陈帆终于是支撑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若是，我能再强一些，再强一些，不会被杀掉的话，善老或许就不会死了。”
江盈只是抱着陈帆，不知该如何安慰。
“若是，若是。”陈帆的身躯慢慢软了下来，无力的垂着头，一遍遍重复着这个自己找到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