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善（2）
圣境
心里的赴死念头愈发强烈后，我突然感觉，自己到了突破的节点。
我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心性，与计划的彻底成型。
暂且就将我自己的结局，和祖兽的成长挂钩吧。
不过在那之前，似乎祖兽还需要更多的庇护，所以这段时间也可以用来找找能够帮我一把的家伙。
想来想去，似乎还是要回到宣城，那里毕竟说是中立，我说话他们应该也会听进去的。
只是，没等动身，我就感受到了灵气的汇聚。
索性，就在这山头上突破个圣境吧。
师父说过，领域这东西，在半圣时只是个帮助控制灵气的东西，但到了圣境，它就会带有个人色彩，那我，自然也就是精神力的幻化了。
时而成网，时而化掌，我发现，这次，精神力与灵气真的达到了共通。每当我驱使精神力的时候，祖气所诞生的灵气总会带有特殊的威压，甚至还能压迫周围的灵气。
我想，在与他人交手时，这东西应该会爆发出截然不同的威力。
但可惜，我现在没什么可以练手的，所以也只能按耐住躁动的心。
没等我动身，联络石的灵气波动便传了过来。
我拿出来，看了看，随后握住。
江天豪的声音再次传来：“善，不知近些时间过得如何啊？”
“还好吧，我突破到圣境了。”
“我猜那个突破的就是你，哈哈！”江天豪爽朗的笑着道：“接下来，该让院长宣布，老子宣城又多了个圣境了！”
“江天豪，拜托你个事。”我突然想直接和他坦白说。
“说，什么事，酌情考虑。”江天豪道。
“我未来是会死的，所以，请你照顾一下后辈。”我低着头说道。
“可别，你活的肯定比我久，我这突破圣境无望了，看我儿子吧。”江天豪脸上些许哀愁。
“感谢。”善老低头说道。
“你这么说就没必要了啊，都是我宣城人，还用计较那么多？”江天豪说完，便断开了联系。
也是这句话之后，我才想起来，江天豪似乎不止联系过自己一次，对自己的修炼的帮助也极大。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失败的人的经验可能会比成功的人更有价值。
也的确，在他的帮助下，我规避了很多问题，诸如信念不足不要强行突破等。
想了想，他和师父还真有些像，都是那种默默指导你，从来不会批评你的人。
这之后呢，自然是要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既然宣城已经联系过了，那就到了用自己给未来的祖兽铺路的时候了。
走出那座待了有百年的山，一时间还有些不舍啊。
但其实里面的设施啊，菜地啊都已经被我打理好了，甚至那处裂缝也印上了我的精神烙印，这样一来，就算我离开了，也丝毫不用担心。
那下一站，便碰运气吧。
离域，域主
在这之后，其实我还是有刻意搜寻过苍微寻的信息的，什么有史以来最强半圣啊，什么未曾听闻过的天才啊，有关他的传闻可真是铺天盖地，似乎也印证了他的那句话。
“不必急于寻我，以后自会知晓我。”
那副自信的样子，真是难以忘却，甚至还有些让人嫉妒啊。
不过，就算如此，我对他也是蛮敬佩的，百年时间，便加入著城，并有望成为著城下一位城主，这等事情，放在我身上我是不敢想的。
我不知道盲目游历了多长时间，但我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师姐留下来的震慑已经不够用了。
人族与兽族已经开始暗暗较量上了。
所以，思索一番后，我决定，去找离域谈一谈。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办。”我坐在椅子上，谨慎的问着。
“我们在等。”离域域主看着我，道：“你知道，我在等什么吗。”
看着它深邃的眼神，我似乎猜到了她的话语中藏匿的东西。
“你在等，她口中所说之人。”我模棱两可的回答着，并一边猜测着这是师姐来过的地方。
“她是个美人啊。”域主感慨着，随后又垂下手臂，略带惋惜道：“可惜，她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该交给下一位了。”
我注意到她的眼神中泛着浓厚的兴趣，便说道：“你会如何站队呢。”
“错了，是我，与另一尊圣境。”域主摇了摇头，道：“你果然如她所说，很喜欢开门见山呢，是阅历太浅，还是与人交往太少呢，客套一下都不会。”
“是他们把我保护的太好了。”我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事实。
“好了，我确定了，所以，会配合你来让他们消消气。”域主起身，盯着墙上的地图好一阵子，道：“所以下一步，就是先把那罚域给整老实了。”
“怎么做？”我问道。
下一刻，一缕杀机被我捕捉到。
紧接着，极强的风化作无数利刃朝我袭来。
我试着印证自己的思路，挥手抹去那些灵气烙印，不出意外，成功了。
“很好，看来我们不需要造势了。”域主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随后对着下面的兽说道：“给宣城个信，说祖下七贤之七已经找到，而且，他的实力是历代祖下七贤最强的。”
“但是宣城前不久才有一个信息说他们又招揽了一个圣境，再加上他也是突然出现，莫不是，，”下面的老者猜测着。
“你没事闲着猜那么多干嘛，就照着我说的做，不然他们总以为实力不够不敢整点事出来。”域主直接打断了老者的发言。
“行行行，小丫头，最开始给你推上来还真是明智的选择。”那老者非但没有生气，还夸奖了域主几句。
“嗯，前辈也请你原谅我的无理，但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
“懂，我都懂，居高位自然就养成了这么个东西，老头子我也不是怪罪你。”老者笑了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域主看着我，问道。
“没了，很高兴今天确定了离域的立场。”我伸出手。
“和没认识多久的女孩子握手，莫不是你？”她挑起眼眉，随后笑盈盈的握住我的手，道：“那既然你都如此了，我便接受了吧。”
“今日谈妥，那我便准备离开了。”我想着自己的确应该造一造势，来压一压其他的人兽。
“不必着急，还有场仗要打。”域主拉住了我的手，道：“若是想趁此机会扬名大陆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女人，哦不，该说兽，总是能看透我的内心，真是奇怪啊。
但也的确是因为有她，我能撑这么久。
出名，与另一座山
我这醒来后七八百年，总共杀了三尊圣境，也算是贯穿始终了。
最后一次且不用说，这就先说说第一次吧。
离域的老者悄悄告诉我，域主其实并不是圣境，而是半圣，但因为她总想试试，便让她先顶了上去。
但不得不说，她的确是配得上域主。
所以，我便顶名准备去罚域逛一逛了。
最开始，我还持反对意见，因为我一个刚刚晋升的圣，而且还没有完全掌握自己的实力。
不过，老先生说，我这是因为直接抹消了不弱于圣境的攻击。
日后，我也知道了，兽族不善丹器纹阵，而我那日碰见的风刃是宣城送来的阵法。
不过，我也只是简单想了想，就当做是前辈的认可，也就跟着走了。
具体怎么杀的我有些忘记了，只记得当时酣战许久，对方无论是灵气造诣，还是战斗经验，都比我高几个量级。
幸运的是，我在那次也知道了祖气的真正作用。
源源不断的供应灵气，和碾碎灵气。
甚至，祖气中还带着丝丝师父的记忆，恍惚间，我看到了师父迷茫的望着这方天地，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看见，师父与一个我全然看不清面庞的身影交流着什么，师父的脸上闪过的释怀。
我还看见，师父找到我的时候，风雪交加，但师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我抱了起来，轻轻地
没错，在这时，我彻彻底底的懂了为什么大家都说同境界祖兽最强。
待我掌控祖气的使用后，那蝎子便再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没出百个回合，他便死于我手了。
再之后，便是撤退，人兽两族安分，与我彻底出名。
“真是应了你说的话。”我握着酒杯，和域主说着。
“对吧。”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笑道：“有考虑在离域居住吗？”
“有一位朋友送过我一座山。”我说道。
“不想陪陪我吗？”她语气变得有些柔和，和可怜？
当时的我不知道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只是呆了呆，应了下来。
随后，她带我去了一座山，笑着说道：“这里虽然不如你的那座小山头，不过应该也能当做你在离域的暂且落脚之地。”
赤烨
赤烨这孩子，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那是我在锻城准备求一件兵器的时候。
这段记忆真的比任何片段都要清晰啊。
红发少年被踢出作坊，作坊内的人还咒骂道异端。
顿时，我眼中爆发出些许光彩，这或许是个打破陈规的孩子。
我这么些年来一直被困在与师父的记忆中，若是找到这么个孩子，应该会有些不一样吧。
这孩子，才纳灵，就去作坊帮忙了吗？
我抱起他，随后才诧异的发现他的实力并未达到丹器纹阵的修炼水准。
“兄弟，这孩子你放下吧，他本身就是个寄生虫，现在还反对上我的锻造技艺了，就是个白眼狼。”屋里的汉子丝毫不在意外面纷飞的大雪，光着膀子就出来和我说道：“这家伙，养不熟的。”
“五千灵石，他的命我买了。”我开口道。
“兄弟，三思，不值得。”那汉子仍旧劝道。
我知道，汉子没有坏的心思，他是站在他的角度为我好，但我想让枯燥无味的修炼生活出现些水花。
我抱着赤烨，抬起头，对汉子说道：“这样吧，这孩子愿意跟我走的话，就成交。”
“那你都这么说了。”汉子挠了挠头，随后轻轻拍了拍赤烨的肩膀，道：“小子，问你话呢，愿意和我混还是愿意和他走。”
赤烨没有多说话，只是用力的抓住了我的肩膀。
汉子注意到赤烨的动作，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这孩子他父母因为锻炉的炸裂，送了自己的命，我本来也就是搭把手，谁愿意收养就收养吧。”
没等我掏出灵石，汉子便离开了。
我看着赤烨，发现他紧紧盯着汉子离开的方向。
“不舍得？”
“我会让他认可我的。”
“那就好好努力吧。”
对话很简短，但赤烨的手愈发用力了。
“请让我拜您为师。”
“我可不会器之一道，你要学你自己研究。”
“前辈怎么称呼。”
“叫我善，额，善老吧。”
“多谢善老。”
在那之后，我在锻城待了一段时日。
赤烨这家伙也真是，一直在和我说什么阵啊纹啊，那时候的我还一点都没有学，完全听不懂他在折腾些什么。
但是想了想，我似乎的确该学习阵法，毕竟以后也要建造屏蔽祖气的阵。
“和我回山上吗？”我问道。
“有什么好处吗？”他此刻正捧着碗，大口吃着我为他做的饭菜。
“没什么。”我答道。
“那就不得不去了。”赤烨笑着。
我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只是用灵气将他托起后，便带回了山上。
“善老，你现在愿意做我师傅了吗？” 我已经不知道他问我多少遍了。
“再说吧。”我跳过了这个话题。
他仍旧是笑着，眼中也绽放着别样的光芒。
“怎么看你这么开心。”我问道。
“善老你迟早会接纳我的吧。”他仍旧是那副笑容。
“啊，迟早，你先等着吧。”
我没有说，这家伙确确实实给我带来了诸多的乐趣，我心里也早已接纳他，
不过，我还没有做好当一个人师傅的准备，大概。
要是我真成了他的师傅，我该怎么教导他呢？
我不禁遐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