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东郭蜀弥
公孙储突然喊了一声“格杀勿论!”门外的弩弓射向文星吉和若静,文星吉催动玄武铠挡住射来的飞箭,五行封门阵也将飞箭弹开,向四周射去,众人见状,纷纷躲避,乱做一团。
公孙储见状,立刻下令停止攻击。
“公孙储,我已经让了你好几次了,若是再乱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文星吉说完一脚将米大魁的脖子踢歪,米大魁就此一命呜呼,众人皆惊,不敢出声。
“劫掠佛家弟子,欺压百姓,这也是你们管辖之下延帮的正义所为?”文星吉说着又踹了米二魁一脚,米二魁赶紧爬起身来叩头求饶,米三魁也立刻翻身下跪。
“快把我的人都安全地带到这里来,不然我平了你们延帮!”文星吉说着又踹了米三魁一脚,米三魁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
“公孙大人,不如坐下来饮一杯,等待那斯归来,真相您便全然知晓,此事有了结局,您也好交差了!”
文星吉说着给公孙储倒了一杯茶水。公孙储只好坐在文星吉对面,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半个时辰过后,米三魁带着婆娑妤嵋以及弟子来到客栈门外,公孙储见状,目瞪口呆,文星吉立刻上前给婆娑妤嵋松绑,又解开慧文、慧云和妙林的绳子,几人见被解开,便准备徒手还击报复,被文星吉拦下,示意她们替众人解绑。
文星吉请婆娑妤嵋与自己一起来到酒桌前,若静赶紧跑到婆娑妤嵋身边搀扶,公孙储见状赶紧起身说道:“见过法师,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婆娑妤嵋只回了一句“阿弥陀佛!”
“公孙大人准备如何收拾这局面呢?”文星吉问道。
“米大魁是我统万镇延帮之首,延帮是朝廷下派管辖的分支,今日在此已发生命案,法师您说,该如何惩办?”公孙储突然指着米大魁的尸体问婆娑妤嵋道。
“这家伙如此狡猾,早知道一起给他也了结了!”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阿弥陀佛,公孙大人,您是这里的地方官,在大魏劫掠妇女应该判个什么罪?在我们佛家,此等行径可是罪加一等的!”婆娑妤嵋说道。
“没想到住持的狡辩能力这么厉害?”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这?”公孙储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佛祖告诉我们,惩恶亦是扬善,天道茫茫,助其归途!”婆娑妤嵋说完便坐在地上开始打坐休息,众弟子也都进来围坐在婆娑妤嵋身边。
“此案公孙无法裁决,需上报党长进行处理,还请诸位与我一同前往府衙!”公孙储说道。
“又开始耍小聪明,看来这家伙喜欢上杆子爬!”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你拿着此金牌去让党长来此拜见,迟了就要换了他!”
文星吉说完将郦善长的金牌扔给了公孙储,公孙储不知金牌的主人是何权贵,便立刻带领手下恭恭敬敬地捧着金牌向外走去。米二魁也和米三魁抬着米大魁也向外走去,文星吉正要去拦,却被婆娑妤嵋一个眼神阻止。
“禅师何时学会与人讲理了?”婆娑妤嵋憋着笑说道。
“嘿嘿,还不是不想多杀人!”文星吉说道。
“住持,我们走吧,尽快离开这里的是非。掌柜的,出来吧!有熟肉,面饼之类的给我们多取些来!”文星吉说着给柜台扔下五十两白银。
小二和厨房里的人赶紧捧着东西出来,文星吉将东西收好后,便带僧众向客栈外走去。
“师兄,你那个金牌是哪来的,这么厉害?”若静问道。
“哦,那个金牌啊,杀周仲的时候,郦府的家主给的,也不知道什么官职,糊弄一下他们咯!”文星吉说道。
“禅师,我们现在可以过城了吗?”婆娑妤嵋问道。
“看公孙储的表情,应该可以畅通无阻了!”文星吉说道。
众人沿着道路一直向北前行,却发现前面跪了很多人,公孙储也在其中,有位穿着官服的人手捧着金牌跪在路中间。
“禅师,这是什么情况?”慧云问道。
“兴许是金牌起作用了,我们继续向前!”文星吉说着带领众人向着人群走去。
“御史中尉亲信大人亲访统万镇,下官统万镇党长东郭蜀弥未及时迎接,还请大人恕罪!”身着官服的人跪地拜道。
“禅师,这……?”婆娑妤嵋停下脚步问道。
“住持莫慌,恐怕这郦善长正是大魏的御史中尉,我们先看看他们如何安排!”文星吉小声说道。
“东郭大人请起!”文星吉赶紧上前接过金牌,扶起东郭蜀弥。
二人寒暄几句,文星吉便被安排在车驾之上,文星吉让婆娑妤嵋与若静也上了车轿,其他人跟随在车队的后面,一同来到了统万镇的驿馆。稍作整理之后,文星吉带着婆娑妤嵋、若静和妙林一同参加了招待宴。
宴席间,东郭蜀弥不断地拍着文星吉的马屁,搞得婆娑妤嵋极不舒服,出于场面上的考虑,婆娑妤嵋想提前离场,便带着妙林准备借故离开。
“大人,快马急报!”突然有一府吏跪地递上一个黄色布兜说道。
“大人,还是豳州府狄大人的崔涵,他们打着圣名,我们也不敢怠慢啊!只是这延帮至今也未能凑齐三百人,真是为难啊!”公孙储接过布包打开后说道。
“近年来天灾不断,胡太妃要在豳州开凿千佛石窟为苍生祈福,狄凡却要我们替他找人,我们地处荒原,哪里来的石匠木匠?”公孙储说着看向文星吉。
“看我干嘛?难不成让我去想办法?”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此事确实为难,不知亲使大人可有认识的能工巧匠?”东郭蜀弥也突然转向文星吉问道。
“我去!这完全就是把问题抛给我了,想拿我当挡箭牌!”
文星吉心里泛起了嘀咕,正不知如何回答,婆娑妤嵋突然说到:“党长大人,此事我芙蓉庵弟子可以前去支援!”
“真是天助我朝昌盛,佛佑黎民脱苦啊!公孙大人,即刻回复豳州,匠师明日便启程赶往清凉山!”
“这家伙还真是有杆子就爬啊!住持,这恐有不妥吧!”文星吉小声说道。
“禅师,你先应下,我自有办法!”婆娑妤嵋说完,便找借口带着妙林和若静离开了。
公孙储见豳州之事可以交差,轻松了许多,便左一杯右一杯不停地向文星吉敬酒,东郭蜀弥举杯更是谄笑胁肩,吮痈舐痔,拍的文星吉好不舒服。
“胡太妃怎么权力这么大,说建庙宇就建庙宇?”文星吉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其中的关联比较复杂,但胡太妃本是佛家出身,也曾是一位僧尼!”东郭蜀弥说道。
“哦,这么复杂,这个胡太妃不会就是后来的胡太后吧?”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这些我们不要谈论,现在既然太妃有旨,我们遵从便是!”东郭蜀弥举杯说道。
宴罢,文星吉被送往驿站休息,婆娑妤嵋师徒则在门外盘坐,文星吉见状进了驿站便喊来主管,正要责骂,被婆娑妤嵋制止。
“禅师不要责怪他,佛家有规定,非禅院寺庙或废弃之所,不可居于其下。是我不让弟子们进入的!”
文星吉只好取出帐篷,弟子们开始搭建,文星吉又取出酒肉和面饼,僧尼们又支上锅灶,开始煮粥。
文星吉来到婆娑妤嵋的帐篷,询问应对千佛石窟开凿之事,婆娑妤嵋说到:“我自来到东国,便是以立寺传教为己任,此事不但不可推脱,更应视为造化佛缘,良机巧遇,故不可推卸。”
“说的也是!不过芙蓉庵的弟子们有石匠之力还是木匠之技?我们应下此事,该如何收场?”文星吉疑惑地问道。
“我们有外援啊!他们既是佛家弟子,理应当仁不让!”婆娑妤嵋指着文星吉的腰间微笑道。
文星吉瞬间领会,拜别了婆娑妤嵋,便进了驿站休息。
文星吉刚进驿站的客房,若静便前来敲门。
“你怎么来了?这里是驿站,人多口杂,别坏了声誉!”文星吉说道。
“师傅不让我穿素衣,而我不喜欢佛衣素帛,所以就跟着来这里了,让我进去吧,师兄!”若静说道。
“听话,回去吧!大家今天很累了,明天还要赶往豳州,再说,你已经是佛家弟子,怎么能讨厌佛衣呢?”文星吉躺在床上说道。
“快开门,不然我就叫了,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无情无义!”若静威胁道。
“我在这里想尽办法给你留名,为的是能让你出去后与外面的世界同步,避免快速衰老,回去吧!”文星吉继续说道。
“我不管,哼!快来看哪,我的丈夫……”。若静正要胡闹,文星吉赶紧打开房门将若静拽进屋子。
“我的祖宗啊!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人的?”文星吉拽着若静的耳朵说道。
“嘻嘻!我想你了,你又不理人家!”若静笑道。
“别找借口,是不是又不想吃大锅饭,想吃好吃的?”文星吉问道。
“这次真的不是为了吃的,特别想你,一刻也不想离开你!”若静说着抱住文星吉,用脸依偎着文星吉的前胸,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傻丫头,我们每天都见面,几乎黏在一起,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感受?”文星吉抚摸着若静的头发安慰道。
“我突然觉得这里的气味和家乡的气息很相似,不自觉会想起家人,我感到好孤单!”若静声音越来越小,接近于抽泣。
“好了,好了!让我算算,我们应该是到了陕西境内,你是秦朝的人,家乡应该距此不远,所以才会感到熟悉!”文星吉说道。
“不知还能不能找到村里的小院,也不知道当年家人被埋的坑谷是否还在,呜呜呜!”若静说着哭了起来。
“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这次去豳州,我陪你去找找当年所居住的村子,打听一下家人的葬谷。”
“嗯!我有些累了,想躺你怀里!”若静哑着声说道。
文星吉抱起若静,坐在床边,不一会儿,发现若静已经睡着。
“我又何常不如此熟悉?时过境迁,尘归尘,土归土,对你而言,几百年过去了,而对我而言,却还在鸿蒙期,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线索,是否有迹可循?但越熟悉,心里却越发不安。虽然知道这可能都是在塔阵中的幻象,却总害怕看不到想象中的一切!”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文星吉和若静早早起来梳洗完便在驿站吃早饭,吃完后又要了一些包子带给众僧尼,来到营地,发现帐篷附近停着十几辆马车,马车旁,公孙储带着八名官兵,官兵手持兵械,一人一马。文星吉上前询问,得知党长令其亲自护送前往清凉山。
“说是护送,怎么跟押解犯人差不多?”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文星吉和若静去见了婆娑妤嵋,众人收拾完毕后便坐上马车,文星吉想欣赏沿途的风景,便向公孙储要了一匹骏马,载着若静一起南下前往豳州。
在行进途中,文星吉询问公孙储行进路线得知,他们先要到达统万镇的箸延河渡口,换乘大船顺着箸延河南下,抵达洛川县驿站,再经过陆路继续向南到洛水,再换乘大船前往上洛郡,顺黄河向西再转泾河向西北,才能到达豳州地界。
一路上经过了两处驿站换马,用了整整一天才赶到洛川县驿站,距离清凉山还有三百多里路程。文星吉有些不耐烦了,便让与婆娑妤嵋商量,自己想先到豳州周边探探,提前观察一下地相之势,以定石窟位置和方向。
公孙储押着婆娑妤嵋一行人,也不怕文星吉会去而不返,便很爽快地答应了,若静换上素衣,跟着文星吉一起乘星越之舟向南飞去。
二人很快就来到豳州地界,远远望去,清凉山更像座丘陵,山上郁郁葱葱长满了松柏,看不清山体的纹路。文星吉围绕着清凉山飞了一圈,并未发现有凿山的痕迹,便观察起地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