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余鲜问策!
中午起床直奔资源部,盯着电脑屏幕盯了一下午,一边又和思齐聊以戈。思齐似乎最近陷入一场名叫“棱光戈是否未来可期”的论战,连发了好几个短视频只为证明棱光戈的实用性。看着陈筝来了,就把自己的“研究”一股脑全都倒给陈筝,把陈筝听得一愣一愣的。所幸看那位倒霉蛋客户提心吊胆看多了也挺没意思,陈筝倒也听得进去。
至于理查,好像系统中心的两大外卖组织摩擦不断,对手通过自家的大基数不断降低成本,持续打压理查,他正苦苦思索破解之法。
好不容易下午熬了过去,陈筝一下子想起来说好和祖遂远去吃饭还没和绪报备……
站在系统中心的大门口,看着同事们鱼贯而出,陈筝略带忐忑地拿起了手机。
“寻儿,今日祖遂远晚上忽然要找我吃饭。”陈筝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
绪很快就回复了过来。
“问问她,能不能带上我?”
陈筝一愣,但紧接着祖遂远就发了消息过来,“陈筝!你稍微一等,我回去换个衣服,咱在余鲜四楼4011集合,我已经订好了单间!”
陈筝赶紧打字,“那个,方便带……”
陈筝顿在那里,我打个啥呢?
绪?
还是对象?
家属?
女朋友?
算了,就说绪得了……
“啊!好啊!我主要是怕绪姐姐忙,既然她肯赏脸,那咱一起啊!”
陈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又和绪聊了两句,直接赴约。
陈筝只去过一次四楼,还是当时和理查他们聚餐的时候。平日里四楼五楼给人一种与楼下截然不同的静谧感,这里面积实在太大,不过也有一层别的原因,除了朋友聚餐一般不会在这里吃饭。若是谈事、走动关系,来这里容易被同事看到,而且喝醉了那是真醉了,不像下界一样,该喝喝,该聊聊,各自回来以后也不耽误事情。
坐在4011里,陈筝先是四处打量一番,这里是靠窗的单间,应该是比里面还贵上一些。背后是一整块玻璃,傍晚西沉的太阳将自己的影子投在桌面上。桌子上是白色的花格子纹理,摆着牙签,餐巾,和三副碗筷。
陈筝伸出手,看着桌上的影子,不自觉想起了此间的天空。
绪说,天空就是天空,四季就是四季,浮夜诞生于意志,天空是“好奇”的摇篮,是哲学的起源。所以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天空,浮夜的天空正是下界无数意志集合而成的模样。
门开了,绪从外面探出脑袋,一见陈筝,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筝筝!”
“诶,寻儿!”
陈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和绪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把头深深埋进绪发丝之间,滞留于那令人陶醉的芳香,那是一种绪才能给自己的安全感,被这种感觉填满时陈筝总是无比惬意和松弛,那是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未体味过的。
今天绪穿的很简单,一条长裤一个背心外带一个小夹克,两条白皙的玉臂轻车熟路地在陈筝后腰处勒紧,胸口恰到好处的起伏让两人的心跳刚好共鸣。
缠绵一会,两人才缓缓松开一些,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都笑出了声。陈筝忽然察觉到有些异样,这才发现包间里早就多了一个人……
“啊,前辈,你来了……”
绪惊呼一声跳了出来,端坐在一旁低头不说话。陈筝站在那里挠了挠头,看向站在那里的祖遂远,才发现今天的祖遂远别有一番风味。抛弃了她一贯的偏男性着装,祖遂远一身jk,未及膝盖的短裙下是健康而白净的双腿,一双黑亮的小皮鞋包裹着奶白色的短袜。那常年在脑后胡乱绑成一团的淡黄色卷发也披散下来,脸上精致的妆容因此刻双颊的微红更显几分灵动可爱。整个人怯生生地站在那里,看一眼陈筝,又瞥一眼绪,却发现绪竟然比自己还不好意思,脸红得吓人……
“那个,打扰你俩了,哈哈。陈筝,绪姐姐,你看我……这身行吗?”
说着她轻轻扯起裙角,左腿侧偏,头低地看不出表情。
“额……啊?”
陈筝刚想说不错,但下意识地看向绪,可绪却也在看自己。
陈筝使眼色:你说啊?
绪摇了摇头。
陈筝纳闷了,今天这娘们怎么这么害羞?事出反常必有因……
“啊,不行吗……唉,难道我果然不适合……”祖遂远眉头微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没有,没有,遂远妹妹很好看,而且我以前从没看到遂远妹妹这身打扮,越来越亭亭玉立了!”绪一口气说出来后,瞥了一眼陈筝,这才抬起头,“既然咱都来了,先……先上菜吧。”
“上菜,上菜。”
气氛这才略微缓和,几人又聊了几句桌上的菜和平日立的闲白。陈筝边吃边观察绪,发现绪的脸涨得发红,不断得往自己这边瞥。
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陈筝正纳闷,就觉得一只脚悄悄伸了过来,轻轻踩了自己一下。
啥玩意?
陈筝忽然明白了什么,仔细看去,绪的青丝之下,娇躯却在微微颤动,两条腿不安分地摩擦着,时不时为了应付拿出筷子来夹上一块,说上一句,也都尽可能地快速,似乎下一秒就会忍耐不住。
难道……
陈筝想着,左脚的鞋抵住右脚鞋跟,轻轻一使劲把右脚的鞋脱了下来,随手把一个有棱有角的啤酒瓶盖摔在地上,用脚趾一夹,然后朝绪的方向伸了过去,一下子就碰到了绪的脚。绪好像早有准备,早就脱下那双运动鞋,那双柔软的小脚乖巧的放在鞋上,碰到陈筝的脚后明显颤抖一下,随后挠动脚趾,在陈筝的脚上摩挲两下。
陈筝暗自叹了口气,也只好依着她了,先轻轻把瓶盖朝下放准地方,然后对着绪的脚背就压了下去,绪明显浑身一颤,但很快平复下来,又看了一眼陈筝,脸色恢复了不少。
“那个……两位,我今天主要是……额,有事相求,想请两位支支招。”祖遂远看三人已经吃了一段时间,这才开口提正事。
看着陈筝和绪两个人四只眼睛全都看着自己,祖遂远深吸一口气,又叹了一声说道:“其实,我有个朋友嘛,她喜欢一个男生,明明两个人关系还不错,但每每自己……啊不,她表达爱意的时候那个男生都刻意回避……明明两个人平时能说上话,男生也会和女生互动,也会一起打游戏啥的,但为什么那个男生……啊,所以我就替她问问,嘿嘿,问问有没有什么方法,是吧。”
“哦,这样啊,”陈筝咽了口唾沫,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心说姐们这无中生友的功夫可太不到位了,“那个男的单身吗还?有没有可能人家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
闻言祖遂远的脸上忽然一红,紧接着连忙摆手,“没有的,没有没有,我……啊,我那个朋友其实平时和他关系不错的,他平时也不怎么和女生接触。”
“会不会是南桐?”绪这会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在一旁插嘴,“遂远妹妹这么好看,我不信他还把持得住自己……”
话还没说完,桌上立刻陷入了诡异的尴尬,陈筝嫌弃地瞥了绪一眼,心说人家都说了是个“朋友”,你还“遂远妹妹”的叫呢。绪也硬气地瞪了陈筝一眼,那意思是“我就是一不小心说串了,怎么着吧!”
“啊,那个,所以我就想看二位这么恩爱,想必有什么谈恋爱的窍门,这才来问问二位,到底怎么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呢,”祖遂远说着叹了口气,随后叫来服务员上了瓶红酒,“要是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个人,怎么也不应该和他(她)关系像他们一样好吧……”
陈筝瞥了一眼绪,绪却朝陈筝努了努嘴,那意思是,你上。
祖遂远又喝了一杯入肚,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绪一只腿搭在陈筝的大腿上,使劲夹着不放,另一只脚被陈筝踩着,俩人桌子底下一直维持着这种相当诡异的姿势……
“咳咳,其实吧前辈,我感觉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所以谈恋爱的经验也不能随便复制。但我感觉吧,额,我是说,如果男女双方都像……我打个比方哈,比如说女方像您一样性格很直率开朗,男方呢有有点像托尔前辈,是吧,也很率真。那可能直接一点对两个人都好是不是?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常言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不想这么耗着,不如就痛痛快快的去表个白,是吧。成功了就皆大欢喜,失败了咱就一刀两断,也不用这么干等着,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不是?”
陈筝说着,就看着祖遂远的脸上红扑扑,然后猛地举杯,一口就干了一整个高酒杯的红酒,随后继续倒,倒满了又是一口……
“遂远妹妹,少喝一点啊。”绪在一旁弱弱地劝道。
“陈筝说的对,我……我多喝两杯就不怕了,等我等我都喝完了,我就去找他,我今天晚上就和他表白,他奶奶的,浪费了老子这么长时间……呜呜……呜啊——”还没说完,祖遂远的泪就顺着眼角流进杯子里。
“诶,别……别哭啊,遂远妹妹,这么好看的……”绪话音未落,祖遂远哇的一声就放声哭了出来。
绪赶紧把腿抽了回来,穿上鞋,搬着椅子来到祖遂远身边,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也没说话,就那么重复着简单地动作,眼睛倒一直盯着陈筝不放。
好不容易等到祖遂远哭得差不多了,两个人又安慰了好一阵子。陈筝见祖遂远平静下来,这才又说道:“那个,也没说非要当面是不?要是有联系方式的话,在网络上是不是能又更好的准备,退一步讲,两个人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祖遂远抹了一把眼泪,又要喝酒,被绪一把拦住,她一看拗不过绪,就直接把酒往绪嘴里倒,绪直接拿起杯子来干了,随后把酒瓶和杯子都放在一旁,祖遂远一见也只好作罢,坐在那里倚着绪一个劲的抽噎着。
“其实,其实我和他在网上的关系也不错……我就是怕,我就是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来浮夜也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还没有像他一样好的朋友……我知道我平时不爱捯饬,人也毛毛躁躁的……我也没啥别的念头了,刚过来的时候我还想我妈想得每天哭得不行,要不是他带着我玩这玩那……我在浮夜也没啥别的盼头了。”
陈筝和绪对视一眼,两个人也明白了相互的意思。
绪摸了摸祖遂远的头,把脸贴在祖遂远的额头上轻声说道:“好啦,好啦。小丫头别这么一根筋啊,谁这一辈子还不爱上几号人啊。有时候,别把他人的善良曲解也是一种回馈。托尔这小子呢,我也听姐姐说过,是个直肠子,也是个好人。你好好跟他谈谈,朋友还能当不成吗?他肯定也把你当成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才热心肠的帮你啊。诶,你等着姐姐给你介绍几个。”
祖遂远一听绪这话,更觉得自己没戏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陈筝一看赶紧一拍大腿,“诶,这样,我先给你去探探托尔的口风怎么样,你先别着急是不是,要是合适,我就跟你说说,要是不合适咱再做打算不是?”
绪也急忙帮腔,“对啊,让陈筝先去给你问问,是吧,快别哭了,这么漂亮的妆都花了,陈筝和托尔关系挺不错呢,诶,中午你来不是还吃饭了,没套出什么话来?”
陈筝本来想告诉祖遂远托尔在以戈里面有一个连床都上了的女朋友,但随即一想,现在祖遂远心情都这么差了,再告诉托尔想找个方法和祖遂远切割那还怎么收拾?
想罢陈筝便呵呵一笑,“啊,我们俩主要还是聊了好多游戏啥的嘛,前辈你放心,我抽空准去打探打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了半天祖遂远这才平复下来,又聊了一阵子,眼看祖遂远已经晕晕乎乎地了,绪便提议送她回去,三人这才离了余鲜,一路上绪架着祖遂远又说了好多安慰的话,送她回了家两个人这才往陈筝家去。
等到了家,陈筝搂着绪就摔在沙发上,两个人就这么抱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唉,其实我今天中午跟托尔聊的时候托尔就告诉我了,想找个法子和祖遂远摊牌,他在以戈里认识一个对象谈了好几年了。”
“你啊你,你不是跟她说的什么长痛不如短痛,那怎么不直接告诉她嘞。”
“啧,我不是看那场合实在不对吗,再说了,任由她在你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你好意思再说出这些来嘛。”
“那你准备咋办?”
“啊,我……说实话,恋爱脑嘛,其实大部分都不是盯着一个不放,只是没遇见更喜欢的,或者说能让自己喜欢的。给介绍一个不就完了?”
“你有认识的?”
“啊,额,我社交圈子里的人你还不全都知道?”
‘理查怎么样?’
“啊?”
“诶,对了,浮夜有月老会!”
陈筝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什么组织了。
“我把祖遂远的以戈id和讯闻号都挂上去,再配几张图片你说咋样?”
“好家伙,你确定钓出来的不是见色起意的痴汉?”
“对哦,那怎么办啊,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等我哪天去告诉她吧——诶对了,你吃饭的时候犯什么病了啊?小馋猫,怎么感觉最近你那臭毛病越来越重了?”陈筝说着就在绪的小臂上掐了一把。
绪吃痛,一头拱在陈筝胸口上不说话。
“诶哟,吼吼,痛死我啦,”陈筝说着一翻身就把绪压在身下,“真是的,当着人家的面不老实,今天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绪也不说话,又是一头撞在陈筝的下巴上,随即往后那么一躺,双手一搂陈筝的脖子,双腿也缠上了陈筝的身子。嘴巴一撅,一鼓气,就那么盯着陈筝。
陈筝忽然觉得身上燥热难当,但想起什么忽然觉得后腰一阵发虚,一松紧就躺在绪的怀里。
“先洗澡吧。”
绪也没说话,起身就要拽着陈筝去洗澡。
“哼,毛病这么多,走啊,赶紧。”
陈筝一个弹射就跳了起来,“你去,我不跟你一起。”
“走!一起!”
“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