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知否开篇
“卯时正刻,新日换旧月;积雪未化,注意添衣!”
“卯时正刻,新日换旧月;积雪未化,注意添衣!”
带发修行的僧人走街串巷口中不停大声念着,初春初晨,冷冷清清的街道仿佛因此而变得热闹起来,市井里的营生也如开锅的烟不断升腾着。
盛家院内
拐过墙角过去一个小姑娘,头上梳着双丫髻,稚儿模样,却背着一个足有她半人高的空背篓边走边哭,走到离那边小门有些距离的墙边站住了,路边墙根积雪未消,小姑娘冻得脸颊通红却只站着一个劲的抽泣。
小门里出来一个女使打扮的姑娘,看了一眼墙那边小桃低着头的身影,手里端着的木盆刚出门便撂在一旁,转身边走过去边对小桃责问道:“叫你去取个炭火一顿饭工夫都没了,小娘她们要是醒了。。。”走近过去话到嘴边没说完却停住了,小蝶慢慢蹲下身子扶住小桃:“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厨房没给炭火,把我赶出来了”小桃哭着说。
小蝶急问:“你跟她们说这是咱们的例份没有?”
小桃更委屈了:“说了,关娘子她们只叫我滚。”
小蝶面上又是无奈又是气不过:“我去会会她们,把筐给我”,说着把小桃背上的空背篓取下来背在自己身上:“回去吧,外面冷”,抬脚往厨房走去。
小桃抽泣着看向小蝶姐姐远去的身影。
厨房
“别拽我!你、这本来就是我们小娘屋里该得的!”小蝶抵不过膀大腰圆的关娘子,被关娘子从厨房里拽出来,手里却还不忘紧紧挟着筐子。
“谁让你进去的,赶紧给我出去!这么好的日子你捣什么乱呢你?”关娘子可不管这些,拧着小蝶的胳膊要将她拽到院里,小蝶不肯,院子里女使婆子小厮都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们。
“你干什么呢。”
两人撒开手闻声望去,原来是林小娘身边贴身的周娘子来了。
这林噙霜林小娘是这大宅院主人盛纮的侍妾,却是爱妾,深受盛纮宠爱多年,盛纮宠妾灭妻整个扬州官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正妻王大娘子自觉成为整个扬州的笑柄却无可奈何,只能时时摆出大娘子的款来,但还是屡屡被林小娘压上一头。如今管家之权又被夺走,正是这林小娘拿着家里的对牌钥匙,行管家之事。而她身边贴身的周娘子,也是婆子女使巴结的对象了。
关娘子见周娘子来了,连忙踩下台阶到周娘子跟前:“周娘子妆安,娘子怎么亲来了。”
周娘子深看了关娘子一眼,关娘子随即赶小蝶:“还不快走,免得惹周娘子恼怒。”
小蝶不以为然,只觉得她是欺软怕硬:“现在怕了,平时克扣饭食的时候怎么不怕呀,克扣炭火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怕呀,定例一日八斤炭,现而今三五日才得四斤,现在既然是周姐姐帮着林小娘管着家,那就让周姐姐评评理。”
周娘子听着面上不做声,只徐徐向前了几步,忽而转身向众人发作:“你们好大的胆子!如今卫小娘有了身孕,你们这些个下贱坯子,竟敢克扣她的东西!”
关娘子忙行礼,却说出泼墨的话来:“哪里是我们克扣啊,是前些日子她们院领多了,我们厨房发放那个年纪小,不敢说什么,都让她们拿走了,昨日厨房核账对不上,还是我们自己把这坑填上的呢,想来小蝶姑娘肯定是不肯认这个账了,就从日后每日份例里头扣了。还请小蝶姑娘可怜可怜我们,原来就没几个月钱,如今,管发放那个头绳都扯不上了。”
周娘子听完又继而看向小蝶。
“胡说!”小蝶听时就隐忍不发,此时话音刚落就要说理:“你说既然有账,那你拿出来我们对对,看我取了这些饭食炭火有没有按下手印来!”
还没听完,周娘子便走上前到小蝶跟前儿双手扶住她和声和气道:“小蝶姑娘,何必这么生气呢?要是平日里多拿了,那今日少拿些便是了,等把那账面填了,咱们再按平时日定的分量来呗?”说完还对她笑了笑。
小蝶气急:“好,周姐姐也管不了,那我只能去大娘子屋里头让她评评理,看看我们小娘究竟该得几斤炭火!”说完也不管周娘子便要走下台阶欲出院子去。
周娘子听完也没急着拦她,院子里头关娘子自觉拦住了小蝶:“今日是纳征的日子,大娘子事多如牛毛,岂能容你这样撒野!”
“既有冤情,便是官家门口登闻鼓也是敲得的,我今天就算让大娘子打了板子拖出去,也要给我们家小娘申冤!”说完便要出去,院子里几个婆子一起拦住小蝶,惹得小蝶挣脱不得将手里的筐子扔在地上,几人才停了手。
周娘子听着皱起眉头:“哎呦,不就是几筐炭石吗,何必呢?”,继而唤关娘子:“小蝶姑娘既是要炭,你到灶下给她拿些便是了。”
关娘子抬眼看了一眼周娘子:“是,小人这就去灶下多多给她拿些,免得耽误了今日的喜宴。”
“小蝶姑娘,别生气了。”周娘子安慰道,小蝶拍拍衣服不搭理。
屋里两个小厮抬了一筐炭出来,关娘子小心走到周娘子身边对下面的小蝶说:“这里有足足二三十斤,怎么也够你了。”
小蝶瞪了上面二人一眼,转去拾放在一旁的筲箕,从炭筐里取了自己该取的量,旋即抱起装了自己炭的筐:“该我的,我全要取走,不该我的,我一毫也不多拿。”说罢便转身就走。
上面关娘子愤愤道:“她们院子的,仗着肚子大了,就这样蛮横,将来有她们苦头吃呢,若非不想惊动大娘子。。。”
周娘子转头看着她,关娘子便闭口不敢说话,随即进屋去了。
小蝶携着炭筐“得胜归来”,走在路上,看着筐里的炭面上不禁露出笑来。
大娘子屋里
“不嫁了不嫁了!我不要这聘礼,他们袁家搞这种花头,何必聘船靠岸,不如现在就掉头回去跟他家父亲说,咱们盛家女儿不稀罕他们伯爵府!”
大娘子坐在里头的妆台前气的直将手里头的东西摔在妆台上,身后小女使彩环伸向大娘子发髻的手悄悄收回,向后退了两步。
那边外间坐着的盛纮听到这话将手里的汤婆子放在桌上,转而站起走向大娘子:“这是大好的姻缘,你胡扯什么呢。”
“胡扯?若今日纳征的不是我华儿,是墨兰被人如此怠慢,你猜你那心尖上的林噙霜林小娘会不会胡扯!”
这便是盛府的正妻王若弗王大娘子。盛家有四姑娘两哥儿,大姑娘华兰、二哥儿长柏与五姑娘如兰是大娘子所出,而这三哥儿长枫与四姑娘墨兰便是林小娘所出,刚刚小蝶所说的小娘与姑娘,就是盛家的卫小娘与她所出的六姑娘明兰。
“咱好好地说华儿的婚事你扯她做什么呀。”
“你不疼华儿!这就是你为她谈的婚事!”
两人争辩着便向外间走去。
“说定了伯爵夫妇两人来扬州给下聘,现下只支配了个大郎袁文纯就打发了,你在我面前说得花一般的好,什么如今东京里头为立嗣闹得一团乱,最好别同那些搅和的门户结亲;什么忠勤伯爵府的袁家受过冷落,所以他们家的子孙便比一般的能干懂事;什么你亲看过袁文绍那孩子很是沉稳识礼威风凛凛。如今袁家还真是威风凛凛哪!我告诉你,华儿是我头生的女儿谁也别想刻薄了她去!”,大娘子一顿发泄转身又坐回了妆台前,静等着听盛纮如何分辨。
身边的彩环走上前想为她重新簪上发簪,大娘子又发起火来:“别簪了!簪什么簪!”,彩环回退两步,眼睛直看对面站着的刘妈妈,刘妈妈使了眼色让彩环退到一旁去。
盛纮坐在外间手指在膝盖上不住敲打,不知怎么开口,只能站起身来又向内走去:“娘子,你这番话说得我呀,说得我真是伤心哪,我怎么就不疼华儿了呢?当初我放官到灵州那个苦寒之地,咱家里里外外都是娘子一个人操持着,华儿就是那个时候生下的,这孩子从小生活的就比那几个小的要苦,可她偏是这几个孩子当中最懂事听话最让人疼爱的孩子。我选忠勤伯府的袁家,我原就是因为看定了袁文绍是个好孩子,我只希望华兰能嫁一个有担当的好郎君哪,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将来生儿育女,一生和顺,对吧?”,说得语气恳切,表情也很是和顺。
这番话半途就将大娘子说得又动容起来,转头看向盛纮。
盛纮见娘子动摇、自己的目的达到,便笑呵呵的从一旁的彩环手里拿过发簪:“我来替娘子簪上。我何尝不知道他们袁家失信哪,可这礼船、都到码头上了,礼都卸下来了呀。”
大娘子一听这话又急了:“聘礼都卸了?!谁叫卸的,我让柏哥儿去迎的船,我不叫他卸他绝不会卸!”
盛纮这边手里倒腾半天终于把这发簪给簪上了,双手按住大娘子的肩膀对镜端详着:“这眼下码头上恐怕人都围成一圈了,全扬州的官眷都在娘子你的院里,你这个时候让袁家走,这。。”
大娘子闻言伤心起来:“袁家若欺负我华兰。。。”
盛纮也已无耐心:“袁家再不好那有一个爵位护着呢,便是往后仕途不顺,那至少、还有一个伯府可以依附啊。那倘若,那袁文绍那个孩子争气,那将来还是有荣华富贵等着华儿的。”
“富贵不富贵的我不在乎!袁家若欺负我华兰我就跟他拼命去我。”大娘子转悲为愤。
盛纮也随声附和:“何止是你,我第一个去找他们家拼命去!”
说罢觉得此事大娘子这边已经妥当,便对一旁的刘妈妈吩咐:“愣着干什么,快给娘子穿戴好了。”
闻言,这边刘妈妈和彩环便过来服侍大娘子穿戴。
盛纮最后嘱咐:“快点啊,我出去看看。”
刚出房门就对守在外头的贴身小厮冬荣说道:“快去码头上告诉柏哥儿袁家可以卸聘礼了。
终于定稿签约了,李蘊觉得自己尽力了,抄书抄成这样,也是没谁了,对不住大神了!
磕头赔罪!
李玉看李蘊动作真是奇怪,这个姐姐可能是字写的太多,压力太大,有点神经了,回头叫于姐给她开解开解,对,就是这样,一会给于姐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