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流山里空洞观
申畔禛并没有理会浑身是血的司明,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只见申畔禛径直走到了东边墙上的另一个佛龛处停了下来,拿起三只香,点燃,拜了拜,眼睛盯着佛龛上的牌位,迟迟不愿离开。
申畔禛单薄的身体靠在窗户上,点了一支烟,似乎在想着什么。
他突然用手捏灭了烟,起身往外走去,路过躺在地上的司明时,也没有停下来看一看她的伤,便直接出门去了。
苏嬷嬷在厨房忙着晚餐,已经到开饭的时候,还没有看见申畔禛,苏嬷嬷楼上楼下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便想出去寻找,用力按了按门把手,才发现门被反锁了,这一刻苏嬷嬷才知道,申畔禛又出去了。
晚饭很安静,只有他们三个人,吃完饭也没什么事,就都各自回房间了。
书洋发现申畔禛没有出来吃饭,便问苏嬷嬷他去哪了,苏嬷嬷也不知道,只能摇摇头。
天越来越晚了,申畔禛还是没有回来,苏嬷嬷要去司明的房间看看,毕竟她这么多年在申府做下人,这些事都已经做惯了,书洋也吵着要和苏嬷嬷一起去,反正家里没人,苏嬷嬷便带书洋一起过去了。
此时司明一个人在房间里,她浑身都很疼,在柜子里翻出一瓶不知过期了多久的药,胡乱的抹在自己身上。
“小姐,您这是在干嘛,您哪儿不舒服?叫我就好了,怎么还自己上药了?”
司明抬头看看苏嬷嬷,没有回答。
苏嬷嬷看司明也没什么事了,转身准备回去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书洋突然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司明,就开始脱自己的裤子,苏嬷嬷看到儿子这样也是吓了一跳,赶快过去想把儿子拉到一边。
“娘,你忘了吗?是她爹我才会变成今天这个鬼样子的,我要用她女儿把我的病治好。”
“你疯了,如果让他知道,他都能把你剁碎了喂狗,是不是不长记性,你忘了苏染了吗?”
一提到苏染,书洋终于冷静了下来,就连刚才折腾出来的汗都变成了冷汗。
申畔禛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忘不掉苏染,又害怕想起苏染,内心的矛盾使他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
不觉间,他走到了一座山脚下,抬头看上去,郁郁葱葱的林子里都是各种鸟的叫声,让人心旷神怡,有一种超脱世俗的安静。
申畔禛顺着山间小路往上走,快走到山顶时,眼前展现出一座道观,说来也奇怪,眼前的这座道观已经破败不堪,墙皮脱落,砖瓦破碎,让人感受到岁月的痕迹。
申畔禛轻叩观门,观里没有人回话,他在心里想,这应该是一座荒废的道观,反正也走到这了,便想推门进去看一看。
“嘎吱~”门开了,里面的院子昏暗潮湿,正中间放着一口大香炉,和周围的环境不同,这个香炉很亮,好像每天还有很多人来上香一样,再往里走,便是道观的大殿,看不清里面供的是什么。
“施主,你骨紧肉松,心里藏着不可告人之事,不知来我空洞观有何事?”
申畔禛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一位道长,身穿灰色道袍,头上挽着一个道髻,眼睛很小,细长的一条缝,尖嘴猴腮,鼻头却很大,耳朵没有耳垂,但却有反骨,眼光不整,一脸猥琐之相,目光向下看去,只见那道士的手,关节突出,极细的手指发黑,干枯。
“道长,我不是有意打扰您清修的,只是刚才敲门,没有人回答,以为是荒废的,所以才冒昧的进来看看。”
“嗯~”道长也没有多说,只是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这时候气氛就有点尴尬了,也不好一直不说话,申畔禛只好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氛围。“道长怎么称呼?”
“贫道 勿尘”道长缓缓睁开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申畔禛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不知这道观能否卜卦?”
“那要看施主想得到什么,又可以舍去什么了!”
“道长也很在意红尘中的得失吗?”
“红尘?哪里是红尘?”说完道长转身就要往回走,申畔禛急忙叫住道长:“道长,请等一等,我有一事想问,我心里一直放不下过去的事,却再也不能弥补,心中万分痛苦,我寻遍天下道观、寺庙只想问一问,我还能不能放得下。”
“自然,但是如果以后有破不了的局,办不成的事,都可以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