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学校里没你在乎的人吗
十一假期很快来临,陈知南这次没选择回家。
这几个月来她压力很大,更是为着刘久东的事夜卧不安,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借着这个假期她想好好调整一下状态,补补觉,所以已经早上九点半了她还赖在被窝里没起来。
后来,陈知南是被姜懿夏的尖叫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便见姜懿夏背起包往肩上一甩,另一只手不停地往行李箱塞衣服。
见她起来,姜懿夏立即垮起一张苦瓜脸,满脸怨怼:“我看错时间了,以为明天才放假呢,我爸妈在机场等我一起飞三亚呢。难怪我老妈昨天一直喊我回家,我还振振有词地说明天有课。”
嗯,倒是像姜懿夏大老粗的性格。
陈知南打了个哈欠,一边翻身坐起来,一边问道:“几点的飞机?”
“十二点!”
姜懿夏顶着个鸡窝头惨叫:“我还没洗漱。”
大学城距离机场至少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确实时间紧迫。
陈知南三两步从床上跨下来,一边把姜懿夏往卫生间的方向推,一边在行李箱面前坐下来。
“去洗漱吧,我给你收拾。十分钟后你就可以出门了。”
陈知南说着便上手开始整理姜懿夏的行李。
九点三十八分,姜懿夏已经推着行李箱出门。
九点四十五分,姜懿夏坐上陈知南提前帮她叫好的出租车。
姜懿夏临走之前在陈知南脸上猛亲一大口:“知南,我真是爱死你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然后她又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亲爱的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姜懿夏还想絮叨些什么,陈知南赶紧敲敲车门示意司机把车开走。
再让她讲上两句,飞机都要起飞了。
出租车开走了,陈知南这才转身沿着外围人少的小路往宿舍走。
早上打仗一样急匆匆地给姜懿夏收拾送行,陈知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现在走在路上才觉得有些尴尬。
她身上穿着卡通睡衣,脚上踩着一双厚底人字拖,为了遮人耳目还套了一件中长款的黑色风衣在外面。
陈知南裹紧风衣,低头疾走,想着赶紧再回宿舍去躺一会儿。
身后传来车轮驶过的声音,陈知南往旁边躲了躲,继续往前走。
可耳边却在这时传来响亮的鸣笛声,吓了她一跳。
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在一旁停下,然后她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上车。”
陈知南这才停下来,歪头看到车里的冯向北。
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冯向北不答话,反而是上下打量她,笑着说:“你今天这身穿搭很特别啊。”
陈知南当场尬住。咱就说能不能不提这个?
偏偏冯向北不知死活:“有了男朋友之后,这个学校里是再也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陈知南也觉得穿着睡衣站在马路上聊天太过惹眼,于是干脆打开车门坐到副驾上。
她这才红着脸辩驳:“什么男朋友?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说话间,陈知南的脸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小。
冯向北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只道:“好好好,不是就不是。你回去收拾收拾的行李,十一点钟咱们准时出发。”
陈知南脑子发懵,问道:“去哪儿?”
冯向北专心地盯着前方,手上灵活地转动方向盘,一字一顿地说:“南、下。”
什么玩意儿?
陈知南无语,完全搞不清楚他唱的是哪出。
枼城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北方或者南方城市,而是恰好坐落于南北方分界线附近。南下自然是指往江浙沪那一带甚至再往南的方向走。
冯向北虽然驾龄不长,但看他这个架势去个三五天应该是有的。
看冯向北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陈知南便没再说什么,很快回去换过衣服,拎着个小型行李箱从宿舍里出来。
她头上戴了一顶带耳朵的帽子,低下头去的时候看不到脸,就像只软乎乎的小熊。
假期里在校学生不多,事情也很少,两个宿管阿姨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喝茶、唠嗑。吉普车在楼下停了二十分钟,俩阿姨就足足看了二十分钟。
见陈知南出来,两个阿姨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眼底的八卦之意溢于言表:“要和男朋友出去度假啊?”
陈知南面色绯红,赶忙摆手:“没有的事阿姨,有点事情要去南方办一下。”
“哦,这样啊。”两人忍笑回应,显然是不信的。
冯向北下了车,单手接过陈知南的行李箱装到车上,却被她莫名瞋了一眼。再看身后两个阿姨一边看向他们这边,一边头对头叽叽咕咕说着什么。
他困惑地挠挠头,坐到车里后第一时间就问她:“怎么啦?跟宿管说什么了?”
“没什么。”陈知南的脸红得吓人,闷声闷气地问,“你车哪来的?”
冯向北老实回答:“租的。”
她又问:“这次都去哪儿?”
冯向北答:“浙江、上海。”
她腮帮子鼓鼓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置气一般道:“去那干吗?”
冯向北忍不住转头深深地看向她,弯了弯嘴角:“我说去谈业务你信吗?”
陈知南撇撇嘴:“你业务发展够快的呀,下一步是不是要参加中国好声音了?”
冯向北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冯向北一脸认真的表情,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这下轮到陈知南惊讶了,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真、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冯向北哪里见过陈知南这副不淡定的样子,所以只是片刻他就已经装不下去,转而捧腹大笑起来。
陈知南脸都绿了,伸手就要去打他:“玩我是吧?我不去了。”
说完,她就去拉车门。
冯向北几乎要笑出泪来,却还是眼疾手快地一键锁车,举手投降:“知南知南,你就陪我走一趟。我是真的有正事,就当可怜可怜我开高速孤独寂寞冷。”
陈知南剜了他一眼,气到不想说话,只是重重地把身体往座椅上一靠,挥挥手:“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