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哦吼!打起来!打起来!
屋外突然一阵骚动,紧接着伴随“咚”的一声,包间门被一脚踹开。
冯向北刚冲进屋就见到这样的画面:
陈知南披散着头发,面颊微红,正阖目躺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一旁的庄衍偏头看向门口,他的手还放在陈知南的脖颈处没来得及收回。
而紧挨在一旁的餐桌上,放着一盒拆了塑封的“小雨伞”。
“我他妈杀了你。”
冯向北只觉浑身的气血直往头顶上冲,眼睛里瞬间布满发红的血丝,然后他挥起拳头冲庄衍扑过去。
庄衍躲闪不及,脸颊上重重挨了一拳,眼镜都被打飞了。但他立即反应过来,反手一拳还了回去。
两人瞬间抱作一团,扭打在一起。
姜懿夏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就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
只见包间的门大开着,里面不断闪动着两个人撕打的身影。
这会儿店里的客人已经全走光了,只剩下那个梁力站在一边哆嗦着手拨电话。
姜懿夏眼疾手快地把老板的手机夺过来,喊道:“不能报警!不行!”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最后一个“0”还没拨出去。
于是她稍稍放下心来,转头对梁力吼道:“你傻了?还愣着干嘛,劝架啊!”
姜懿夏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毕竟也是高考中过五关斩六将才考入枼大的高材生,这会儿思路异常清晰。
她简单地在屋里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桌上的盒状物上,顿时呼吸一滞。
没想到,庄主席竟这么大胆。
再看陈知南依旧毫发未损,姜懿夏心下就已经明了。如果不是冯向北赶到,恐怕要出大乱子了。
趁梁力去拉架的空档,姜懿夏已经上手开始摇晃陈知南的身体。见她悠悠转醒,姜懿夏还胡乱地从桌上拿起一杯水喂给了她。
陈知南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庄衍说的。
这时候冯向北和庄衍已经被梁力强行分开,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庄衍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揉着手腕说:“我没打算怎么样。”
冯向北冷笑一声却牵动了嘴角肿胀的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从桌上拿起那盒“小雨伞”就朝庄衍扔过去。
然后他说:“是吗?没想怎么样?那你自己解释解释,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个小巧的盒子精准无误地击中庄衍的肩头后,一路滚到地上,恰好停在陈知南的鞋子旁边。
陈知南原本还有些头晕正靠在姜懿夏肩头休息,却在看清地上的东西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庄衍。
庄衍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些颤抖:“知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旁的姜懿夏赶紧说道:“师哥你倒是说啊,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
此时立在旁边的梁力身子不受控地晃了晃,他眼看着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张张嘴,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悄悄退到门口大气不敢喘一声。
陈知南扶着姜懿夏的手站起来,酒精的作用让她的步伐有些虚晃。
见此情景,她也无心去调查追问,只是实在感觉很累。
冯向北见陈知南有些难受的样子,赶忙上前一步将她揽进怀里,让她借着自己的力往外走。
陈知南没有推开他。
两人走到门口时,一直站在原处没动的庄衍突然讷讷开口:“知南。”
陈知南的脚步一顿,偏头向后看了一眼,眼神里尽是淡漠。
庄衍的心瞬时凉了大半,却依旧不甘心地追问:“那笔上的刻字呢?那个又算什么?”
刻字?
陈知南一时恍惚,飞快地在脑海里搜索这条信息。
她很快明白了庄衍的意思,原来那个刻有“zhong ai”字样的钢笔竟叫他产生了好大的误会。
陈知南动了动嘴唇,平静地说:“我一早就说了,是谢礼而已。自然什么也不算。”
见庄衍满脸的不相信,她苦笑一下:“如果还不信的话,你就去二号楼下面的格子铺,问问那个叫钟艾的师姐吧。她会告诉你答案。”
钟艾?
zhongai
庄衍轻轻重复“钟艾”的名字,片刻后,他缓缓闭上眼,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可能是怕自己的话说得不够狠,陈知南又补了一句:“师哥,你不要再喜欢我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庄衍依旧怅然若失:“什么过去、什么不了解,统统都是托词对不对?”
陈知南微微一愣。
庄衍抬手指向门口,说道:“你三番五次地拒绝我,推开我,其实都是因为他吧?”
陈知南心里有了一秒的慌乱,因为庄衍微颤的手指正指着自己身旁的冯向北。
她于是不肯答话,只是轻轻揉着太阳穴对低声对冯向北说:“我们走吧。”
姜懿夏拧眉跟着两人的步伐,也走出来。短短半小时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是看了一集狗血连续剧,满脑子的大瓜。
都走到包间门口了姜懿夏又停下来,神色复杂地对庄衍说:“师哥,你会有大好前程的。以后可千万别这么糊涂了。”
庄衍立在原地没回她的话,只是沉默着目送几人离开,然后颓然歪倒在沙发上。
沙发靠枕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那是陈知南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他神情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慢慢地合上眼皮。
今晚过后,自己在陈知南心中大概率会变成一个趁人不备的变态人渣吧?
最初自己确实是有些情难自控,但也还是极力忍耐住了,也没真正对她做些什么。
他十分清楚法律红线不能逾越,不可能拿一个未知的结果去赌自己的前程。
说到底,他跟陈知南是一类人,都冷静且自知。
盒子的塑封不是他撕掉的,梁力拿过来时就是那样,而那东西躺在桌子上他甚至连碰都没碰过。
但他又能怎么证明?
事已至此。难道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难堪扒给别人看吗?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从今以后自己再也没机会离她这样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