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终于有二十了
在食堂吃饭的空档,陈知南问起冯向北今天来枼大的原因。
她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我有点好奇,这个音乐社的社长是给你多少钱啊,竟能请得动你非周末加课?”
冯向北闻言嘴角微动,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你猜。”
陈知南白了他一眼:“你猜我想不想猜?”
冯向北只好求饶:“我说我说。这次不是音乐社的事儿。”
见陈知南一脸疑惑,冯向北努努嘴示意她去看看餐盘旁边呜呜震个不停的手机:“那个聒噪的公益社社长没给你发信息?”
陈知南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为了不让程韵冷场,还在公益社活动群里凑数回了个“收到”。
她悻悻地掏出手机来看,发现从早上到中午,程韵在群里的狂轰滥炸就没断过。
【群里回复过收到的小伙伴们下午一定要来帮我撑撑场面哦,拜托拜托。】
【喜报喜报:今天上午咱们收到了捐款哦。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下午咱们继续努力。fighting!】
【乐队?乐队?看到请回复!吃过饭请速来南广场!】
……
群里的信息不停地往外跳,副社中间发了一条信息却很快被程韵的信息淹没。
陈知南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没参加过公益社团的活动。
因为之前每次公益社举办活动,时间要么跟她的专业课冲突,要么就跟她打工的时间冲突。
自己这个伪社员就像西海岸刮过来的一阵风,交了一笔五块钱的“巨额”社费就匿入海中再也消失不见。
陈知南点进群成员,赫然发现冯向北的微信头像出现在其中。
“你加入我们学校公益社了?”
话才问出口她就觉得不对劲,好像从没听说有外校学生加入本校社团的先例。
她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今天是带着在枼医的乐队过来的吗?要义演?”
冯向北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神神秘秘地说:“半义。”
陈知南懵了:“啊?”
冯向北于是向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公益社社长程韵通过枼医的私人关系找到他们,邀他们来枼大演出一天。
其实校园乐队的收费报价不算高,但公益社团的经费的确有限,中间人的意思是过来帮忙讲讲,看看能不能给个友情价。
最后商定的结果是,乐队另外两个人按七折收费,冯向北无偿演出。
陈知南惊讶道:“行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爱心呢。”
冯向北挑挑眉,心想你看不出来的事儿可是海了去了,我不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你都不知道我这到底是爱心还是私心。
“我倒真是不知道,原来公益社这么困难。”陈知南又说。
“何止啊。”冯向北笑了笑,“最后压根儿没动社团经费,是程韵自己掏的腰包。”
陈知南更惊讶了,心想这社长也是够拼的。
但这会儿她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聊,反倒问起上午的情况。她想着有乐队的加持,收入总不至于太差。
冯向北叹了一口气,两只手各伸出食指交叉摆了个“十”字。
“十个人捐款?那好像确实不算多。”陈知南小声嘀咕。
“哪儿啊!有十个人还好呢!”冯向北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把筷子扔了,“就十块!还是我们乐队石头捐的。”
石头是向北在枼医的乐队键盘手,全名“秦磊”,陈知南略有耳闻。
这会儿她确实颇为震惊,联想到程韵这两天在群里卖力地上演“独角戏”,还得了这么个结果,她心里闷闷的有点不是滋味儿。
陈知南想了一下,说道:“一会儿吃过饭,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下午暂时没安排。”
冯向北正在嗦粉儿,闻言讶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闷声回应:“唔,也行。”
两人出现在南广场舞台旁边的帐篷下时,程韵正一脸萎靡地窝在借来的简陋靠背椅上猛戳手机屏幕,嘴里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叹息声。
见到他们过来,程韵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终于有人来了。”
看到程韵那个巴巴的眼神儿,陈知南一个没忍住就从口袋里掏了十块钱放进募捐箱里。
程韵咧嘴笑起来:“哎好好,终于有二十了。”
晕,果然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陈知南无奈地笑了一下,接着向程韵简单解释了自己先前不参加活动的原因。
程韵连连点头:“打不紧不打紧,来了就好。”
陈知南问:“咱们这次活动有方案吗?我能不能看看?”
程韵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没有方案。她说自己只按照正常的社团活动流程,扎了帐篷,搭了舞台,租了简易音响,还自制了一个可爱的募捐箱。
说罢,程韵还把那只募捐箱举起来给陈知南看,献宝似的说道:“可爱吧?我画到半宿呢!”
募捐箱上还粘了一只手工制作的粉兔子,说不上有多可爱,但是那垂头丧脑的模样简直跟此刻的程韵如出一辙。
陈知南眼皮跳了又跳,心想难怪吸引不到人。
她在程韵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消片刻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于是她转头对程韵说:“要不,下午试试我的法子?”
程韵一愣:“你的法子是什么法子?”
陈知南还没说话,冯向北就在一旁打包票:“自然是你想不出来的好法子!”
程韵吃瘪,讪讪地不说话。
她这个社长当得实在窝囊,自掏腰包搞活动不说,就连冯向北这个免费劳动力她也是不敢得罪的。
陈知南先是翻看冯向北手机上的听歌软件,敲定了曲目。
她又找来几张纸,裁成手掌大小,并在每张纸上写上不同的歌曲名字。之后就开始拿着社团的小印章,在每张纸上都盖上社团的专属印记。
做完这些事,陈知南又给姜懿夏打了个电话,让她下午参加话剧排练的时候,顺路把自己衣柜里贴墙放着的舞蹈鞋捎过来。
干完这些,陈知南就往椅子上一坐,再没有了其他动作。
程韵在一旁看着有些傻眼,实在不知道陈知南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本想张口询问,想想还是作罢,反正下午的情况再差也不会差过上午了。
用人不疑,就由着陈知南折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