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王牌垃圾》之工作中的孔雪瑶
齐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面对眼前这个新同事，他感到十分无奈。南哥交代给他一项重要任务——带领这位新人熟悉工作环境和业务流程，但从目前来看，这项任务似乎比想象中更为艰巨。
仅仅一个上午过去，这位新人已经令齐墨哑口无言多达四五次！每一次交流都让他对其智商产生深深地怀疑，这是需要问的吗？不过，看着对方一脸茫然而又真诚的样子，他只能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后再次耐心地向那位“不太聪明”的新同事解释起各种问题来……
等到齐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下班回到家以后，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力，比之前精心策划那场招聘会时还要疲倦得多。这种疲倦并非仅仅源自肉体的劳累，更多的是内心深处的无力感和精神压力所带来的心累！等到齐墨半夜醒来，他都还是忍不住想吐槽一句：
不是，她之前都不跟人相处的吗？咋就那么不会来事儿呢！
——
南禹霖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望向站在办公桌前耷拉着脑袋的孔雪瑶。
就在半小时之前，齐墨一脸无奈地找到他，表示自己实在无法再继续带领孔雪瑶工作下去了。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有意不关照这位新人，齐墨甚至详细列举了一连串令人哭笑不得的例子。
他每次交代给孔雪瑶一项任务时，她总是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例如让她去完成某件事情，她必定会追问个不停：“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当要求她打印一些资料时，她会疑惑不解地反问：“为什么需要打印这些材料呢？”接着，如果安排她整合相关计划，她依然会锲而不舍地抛出问题：“为什么要这样整合计划呢？”最后，连派她去跟其他部门对接工作这种简单的任务，她竟然也能发出灵魂拷问：“为什么我要去和他们对接啊？”
面对如此状况，齐墨感到十分无力，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职场新人，而是一个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孩子。尽管他已经尽力解释，但孔雪瑶似乎永远都有问不完的“为什么”。这不仅严重影响了工作效率，也让齐墨倍感压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简直是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还一定要我给她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她就自个儿在那里发呆琢磨。”当时，齐墨就这样跟南禹霖吐槽着孔雪瑶，表情看起来很是无力。
再比如，很多事情她都不能理解。跟她开个玩笑，她要认真的反问你，还指出其中的不合理之处，搞得你很尴尬；有时候想适当的闲聊两句缓和一下气氛，她两句话就能把天聊死；教她一些工作上的小妙招，她不领情就算了，还觉得你是在投机取巧……
“总之，我跟她真没法相处。南哥，你重新找个人带她吧！”最后，齐墨对南禹霖抛出这句话后就想离开去工作了，但南禹霖叫住了他：
“那交代她的工作，她有好好完成吗？”
在南禹霖眼中，如果孔雪瑶那份令人惊艳的简历并非伪造，那么她在实际工作中的表现就实在有些反常。然而，也不能完全排除另一种可能性，即孔雪瑶初涉策划领域，对业务尚不够熟悉，因此才会不断发问、显得有些愚笨迟钝，但不出意外的话，她的工作是能正常完成的。
而对于齐墨所提到的另一个方面，南禹霖早已有所领教，且认为这并不是什么无法解决的大问题。不过，齐墨的回答却让人觉得很有意思，他说：
“工作她倒是都完成了，就是跟我要求的有些出入，就像是我提出一个建议，而她把它优化了。”
南禹霖成功被齐墨这句话勾起了好奇心，他让齐墨拿来昨天孔雪瑶整合过的工作资料，又让齐墨去将孔雪瑶叫到他办公室来。
听到主管有请，孔雪瑶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只以为自己工作出了什么问题，那副厚重黑框眼镜下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与担忧。
她急匆匆的敲门进去，就看到南禹霖认真的翻看着什么资料。她估计那是自己昨天交给齐墨的资料，那份资料她整合后反复检查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呀？难道她有没注意到的错误漏洞？
孔雪瑶想不明白，只好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鞋尖上有一些黑灰色的污渍，也不知道是在哪里踢到的……
“小瑶？”
“啊？”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小瑶”，孔雪瑶有些恍惚。
从前，也有一群人会这样叫她。他们总是亲切的叫她“小瑶”，告诉她，他们会照顾好她这个小老幺。可是最后，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连那声“小瑶”，也显得那么冰冷。
她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晃了晃，让她瞬间回神，她看到不知何时走到自己面前来的南禹霖，小脸白了白，顿时显得有些无措。她赶忙向南禹霖道歉，但因为慌张，而略微有些结巴：
“对不起，南哥，我……我有些……那个，我刚刚……”
“别紧张，我不吃人的。慢慢说，想好了再回答。”（瞧把孩子吓的，啧啧……这孩子怎么有种过于谨小慎微的感觉，而且刚才我叫她“小瑶”，她为什么是这种反应？难道，跟她上一份工作有关系？）
“是，我刚刚走神了，对不起，南哥。请问，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南禹霖的温声安抚起到了作用，孔雪瑶彻底平静了下来，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南禹霖叫到办公室来，她会再次丢掉工作吗？
南禹霖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已经平静下来了，于是继续问道：
“介意我叫你小瑶吗？如果你介意，可以自己想个能接受的称呼。”
南禹霖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听到“小瑶”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有些恍惚，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便越发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孔雪瑶上次的离职经历恐怕不太愉快，极有可能是被迫离职或经历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而失望离开。
南禹霖静静的等着孔雪瑶的回答，同时心里默默思索着：
孔雪瑶，我真的很好奇，之前那份工作，到底带给了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