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婚

    阿青娘坐在正堂，她将阿青赶出屋子，独留十月在她身边，鲜血顺着椅子流到地上，她摆手拒绝十月治疗，虚弱地对十月说：“姑娘，你来家里的第一天，我便知你不是阿秀。”

    十月一脸诧异。

    “你与阿秀虽声音相似，但你们的语气却是不同，阿青说阿秀去学女工，然我摸你双手，却是细柔滑嫩，全不是一双学女工的手，我知阿秀已经身亡，这是她的劫难，躲不掉的。”

    “阿娘。。。大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十月说。

    “这一定是阿青的主意，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不忍看我伤心难过，才找了你来，你叫阿尧对吧，方才阿青那么着急地呼喊，我都听到了。”

    “嗯。”十月点头。

    “阿尧，我知你并非凡人。”阿青娘淡淡地说。

    十月更震惊了。

    “同样的，你也知道我并非凡人，对吗？”

    十月点头：“狐妖最后受那一掌，是你打的吧？”

    “不错。”

    所以我闻到的那股仙气是阿青娘的？十月思虑。

    “你既非凡人，为何甘愿委于这小院，是因为阿青吗？他到底是何人？”

    “你且权当我想体会人间疾苦吧，至于阿青，他不是任何人，他只是阿青，一个凡人。”

    十月似懂非懂。

    “阿尧，我虽眼盲心却不盲，你可知阿青从不与女子亲近，甚至阿秀也不行，唯独你，是个例外。。。”

    这个，倒是让十月很意外。

    “你觉得阿青，如何？”阿青娘问。

    “他。。。虽然有些傲娇，但是，挺。。。贤惠。”十月想来想去，终觉得贤惠一词与阿青最适合。

    阿青娘点头，“嗯。。。阿青在你这还是有优点的，阿青，进来。”

    大娘啊，您确定贤惠于阿青来说是优点？

    阿青推门进来，站在十月身旁，十月以眼神告诉阿青，他娘已经知道她是假扮的了。

    “阿尧，阿青是个好孩子，他。。。以前过得很苦，也是个多劫难的孩子，我找到他时，他正一身褴褛蜷在破草屋中，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去偷去抢，还将自己的食物分给别人，我想让他过得好点，再好点，即使拼劲全力疼爱他仍觉不够，如今。。。”阿青娘突然望向屋外的天空，“不管上天如何安排，在我临死之前，我都要完成最后一个愿望，便是为他找一个爱他护他的人过完这一世。”阿青娘目光真挚地看向十月：“阿尧，你可愿意嫁给阿青？”

    “啊”？十月和阿青同时出声，这愿望，忒。。。

    “大娘，你知道的，我是。。。”我是妖啊。

    “我知道，不能。。。长久相依，若能有一。。。真心人相伴，即便短暂。。。也是值得，我唯有此遗愿，望你。。。成全。”阿青娘越来越无力。

    阿青只是凡人，须臾几十年寿命，于十月来说只是一瞬，方才若非大娘挡在身前，只怕此刻自己早已毙命，况且十月似乎并不排斥阿青，且感叹于大娘这份超出世外的母爱，微点头算是答应。

    阿青对于十月的点头很是意外，心内微微起伏。

    “阿青，你可愿娶阿尧为妻？咳。。。咳。。。”一股鲜血从阿青娘口中喷出，阿青忙道：“我愿意。”

    阿青娘稳了稳道：“好，好，你定要好好待阿尧，千山万水，千年万年，不可辜负她，行礼，敬茶。”

    十月与阿青跪于堂前，在阿青娘的呼词中，三拜九叩行完婚礼，遂又将茶端至阿青娘手中，只是这茶还未送到嘴里，阿青娘便靠在椅背上，微笑着离开了，茶盏碎了一地，阿青跪过去，趴在他娘的腿上低声抽泣。

    十月仿若看到一抹光影从阿青娘体内钻出，立于她面前，微笑看着她：“丫头，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是到离别的时候了，但愿日后还能相见，这颗丹药，你一定要在阿青寿尽后令其服下，切记，再见。”随着光影消失，十月手中多了一枚丹药，在熠熠散着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