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东方既白
昏迷不醒的风林晚,终于睁开了双眼。
风林晚坐起身来,感受着后背上的伤口,不似之前那般疼痛,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是自己包袱里装的衣服。
看了看四周,有些破败,像是一个山神庙,庙内还点着一堆篝火,篝火中还时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木头炸裂声。
篝火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看年岁,与风林晚相似,身着一袭青衣,腰间挎着一把宝剑,名为少年狂。
青衣少年听到了动静,看向风林晚,“醒了。”
风林晚看着此人,“你怎么来了?”
青衣少年缓缓起身,“我不来,谁救你啊。”
“你是不知道,我出现的有多及时。你刚昏迷,我就出现了,不早不晚,可谓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真的。”
风林晚站起身来,“我刚一昏迷,你就来了?”
青衣少年点了点头,“没错。”
“哎,不用感谢我,咱们俩谁跟谁呀,说那些客套话可就见外了。”
“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就喊我一声义父吧,这样,咱们俩就算两清了。”
风林晚朝着青衣少年招了招手,“你过来。”
青衣少年缓步来到风林晚面前,“怎么,真的要拜我为义父啊?”
风林晚抬腿,对着青衣少年就是一脚,“我不踹死你!”
“哎哎哎,暮之,开个玩笑,你怎么还急眼了呢。”
“暮之,你这身上还有伤呢,注意点。”
“别踹了,别踹了,暮之,别把自己累着了。”
风林晚连踹了好几脚,觉得解气了,这才停下来,“我刚脱险了,你小子就来了,你是掐着时辰来的吗!”
青衣少年大呼冤枉,“不是,暮之,我也是紧赶慢赶才赶过来的,光马我就跑死了两匹。”
“你看看,我这可是刚做的新衣服,用的上等的云锦,多好的布料啊,上面让你踹了好几脚。”
风林晚伸了个懒腰,“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一天两夜。多亏了你那包袱里药品齐全,用了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为了避免再牵动伤口,近期最好还是不要动武。”
“我那包袱,没人动吧?”
“放心吧,除了我,没人动。”忽然,青衣少年反应过来了,“哎,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不是人呢?”
风林晚没有过多理会,“你的心脏了,看什么都是脏的。”
就在这时,外殿的祝卿安和龙在天听到了动静,走了进来。
“没事了?”祝卿安问道。
“放心吧,死不了。”
龙在天也凑了过来,“干爹,您真没事了?”
看到龙在天,风林晚略显惊讶,“呦呵,龙老板,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哪能啊,我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
“不过,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估计在那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添乱,所以,我就跑出去,去搬救兵去了,正巧我有一个朋友就在这山脚下,没成想,半路遇到了一个打听人的。”
“听着这人的描述,我一听,这不就是干爹您吗,我就带着他来了,结果,正好碰上了。”
风林晚听着龙在天的描述,将信将疑,于是将目光看向了青衣少年,后者对他点了点头。
风林晚随即指向青衣少年,“我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东方既白,字太白。”
风林晚接着介绍,“这二位,是我新结识的朋友,这位,祝卿安祝姑娘,这位,龙在天龙老板。”
双方随即客套见礼,“祝姑娘。”
“东方公子。”
等轮到龙在天,这家伙,扑通一声,对着东方既白就跪下了,“哎呀,原来是叔叔啊。”
“叔叔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东方既白吓了一跳,急忙撤身到一旁,躲过了这一拜,继而扶起龙在天,“我说龙老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快起来,快起来。”
“好家伙,白得这么一大侄子,我可无福消受。”
龙在天站起身来,开始解释,“叔叔,您有所不知,当初,我跟我干爹打赌,他要是三招之内,能打败我,我就认他当干爹。”
“就我干爹他老人家的本事,您还不清楚吗,说三招那就三招,一招也不带多,一招也不带少的,轻而易举就把我给打败了。我呢,愿赌服输,就认他当干爹了。”
“您是我干爹的朋友,那按照辈分,我不就该喊您叔叔吗。”
东方既白看向了风林晚,“暮之,你白得了这么大一儿子呢,好福气啊。”
“脑袋这么大,大头儿子,好啊。”
“哈哈哈。”
风林晚无视了东方既白的笑容,“要是能白得你这一儿子,我更高兴。”
“我这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了,有吃的吗?”
祝卿安点点头,“有,东方公子带了一些饼,特意给你留了一些,我去给你拿。”
“哎,”东方既白拦住了祝卿安,“他风暮之是无肉不欢,干吃大饼,他都够呛能吃。”
“平时和他在一块吃饭,那肉菜,不管他吃不吃,你都得摆上,用他的话来说,就算是干看着,它也下饭。”
“所以说,别费那劲了。”
风林晚又踹了东方既白一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有的吃就不错了。”
“嗨,不就是想吃肉吗。”龙在天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就算是大雪封山,打猎也难不住我。”
“干爹,您等着,我去给您弄点肉去。”
“哎,不用了,还下着雪呢。”
“没事,没事。”
祝卿安看出了风林晚和东方既白还有话说,也跟着出去了,“龙老板,等等我,我也去。”
风林晚拦道:“哎,祝姑娘,你身上也有伤呢。”
“无妨,无妨,小事一桩。”
东方既白看着祝卿安远去的背影,又看向风林晚,“睡了吗?”
“什么意思?”
“行了,跟我你还装呢,那祝姑娘挺漂亮的,你真就当了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风林晚抬腿又是一脚,“还是那句话,你这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
“那祝姑娘是十二钗的杀手,排行老六,是我雇来当保镖的。”
东方既白的眼神中,透出一股不相信,“就你这身手,还用得着保镖呢?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风林晚露出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我要不是在黄土坡受了阴司地府十大阴帅中的鬼王一刀,我用得着找保镖吗。”
“你我都身处局中,就算是死了也是职责所在,但没有必要牵连他人。”
“危急关头,我也让那祝姑娘离开,可人家很是尽责,没有离开。”
东方既白点了点头,“虽然人命不值钱,但我们的事,确实不应该牵连他人。”
“不过,那位祝姑娘,可真是尽责,那天晚上遇到你,她对我十分戒备,要不是我唤出了你的表字,恐怕,她就得跟我动手了。”
“就算是给你治伤,她也一直盯着,没有放松警惕。”
“或许真是你这小白脸,起作用了。”
风林晚昂起了头,“那你要是这么说,我不跟你犟。”
“不过,知道我这活危险,上面怎么不派厉害点的人来啊。”
东方既白用手点指风林晚,“暗讽我,说我能耐不行。”
“你就知足吧,凉州一带的高手,都被青萍剑仙带到银安草原上抢传国玉玺去了,结果,死的死,伤的伤,就连青萍剑仙那十二境的修为也受了伤。”
“就我正巧在凉州附近,接到消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来接应你了。”
“幸好看到了你做的标记,这才能这么快赶来。”
“咱俩谁跟谁啊,你就算是累死,也是应该的。”说着,风林晚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找机会,递消息出去,让人查一查那个龙在天的底细,我有点不放心。”
“不放心,赶走他不就行了,实在不行,杀了就是。”
“还是查一查再说吧,就算他真的带有目的,我们总得清楚,他是哪一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