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离去，再见老道
叶蓝天和大黄像是丢了魂一般，坐在床前，牵着老太的手。
“娘，一路走好。”
一大早，叶蓝天推着棺材出了院子，邻居都站在旁边围观。
凄凉的唢呐声音响起，配合大黄身上的铃铛和小鼓，显得无比单调。
阴天，起了大雾。
一人一狗，推着棺材一直往郊外山坡走去。
“尘归尘，土归土。”一把黄纸从天而落。
“落葬~~”
“娘，二十多年了，我们和伏文天的账，平了。”叶蓝天和大黄对着墓碑鞠了三个躬，转头离开了。
他们不敢回头。
“大黄，肉体凡胎，终究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啊。”回到院子，有些冷清，没了老太推着轮椅的咕噜声。
也没了人问他们饿不饿，冷不冷。
大黄趴在地上，眼神哀伤，再没了以往的活力。
持续了一个月后，叶蓝天终于下定决心。
“大黄，我们该走了。”
“嗷嗷？”
“世俗间的牵挂太多，凡人不过百年之命，对你我而言，太过残忍。”叶蓝天环顾了一下屋子，有些落寞。
“如今我们也有炼气境五层了，或许是时候尝试接触一下修仙界了。”
大黄一听，来了精神。
“嗷嗷~”
“修仙界，或许是会更为残酷吧，可对你我而言，心里会更好受不是？”
“而且，死亡并不是终点，被遗忘才是，只要每年，我们找一个日子祭拜他们，他们就还存在这天地间。”
“嗷？”大黄腾一下子站了起来，拿起本子记录起来。
半瞎子，老村长，老太。
只要他没忘记他们，那他们就不会消失。
大黄眼里恢复了神彩。
此后，他们多了一项必做项。
在老太忌日这天，他们俩会做上一场法事，祭奠已逝之人。
第二天一大早，大黄背起了家当，叶蓝天环顾了一眼屋子，关上了门。
“小天，要出门啊？”
“是啊，钱大妈，你上街买菜啊？”
“对啊，唉，小天啊，你娘的事，节哀。”钱大妈拍了拍叶蓝天的手。
“谢谢您，钱大妈。”
“我得赶紧去买菜了，晚了好东西都没了，要不今天中午来我家吃饭？”钱大妈边走边喊。
“不了，钱大妈，我们出门了。”
“那好吧，出门注意安全呀。”
叶蓝天挥了挥手，牵着大黄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若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大黄，还好我之前找惊通他们要了一些城池地图，哈哈，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些修仙者经常出现的城池，我们去见识见识。”
大黄摆了摆尾，大哥说去哪，咱就去哪。
不多时，一人一狗已经出了城门，心里的阴霾，也在过城门这一刻一扫而空。
“小兄弟，我观你骨骼精奇，是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
刚出城门，一道声音喊住了叶蓝天。
“嗯？”
一人一狗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这声音，绝对没错。
老道刚想再次出声，却发现，那只狗站起身来。
对，就是两脚站立。
眼神一个恍惚，就被架在腋下，倒拖了出去。
“啊，救命，救命啊。”老道惊呼出声，想引起城门官兵注意。
但只在原地留下了声音，三道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狂奔了几分钟，已经到达森林边缘，大黄和叶蓝天如今的速度，已经不是当初刚来时能比。
一个老道被扔在了树边，一人一狗像怪物般，挡住了老道的阳光。
“你，你们想干什么，劫财可以，可不能劫色啊。”老道紧了紧衣服。
“呔，狗老道，还记得我们兄弟俩吗？”叶蓝天猛得一喝。
“不，不记得。”老道回忆许久，摇了摇头。
“你当年，竟敢将天雷术和卤猪脚菜谱缝在一起卖给我们，竟敢欺骗我兄弟二人，啊啊啊，拿命来。”叶蓝天越想越气。
当年那粗盐擦在被火烤过的手臂上的痛，唯有老道的命能治愈。
“啊？”老道懵了。
他缝合了太多菜谱，已经忘记卖给谁是什么菜谱了。
但是，他也没见谁会跟着菜谱练啊，这是头一遭。
“兄弟，我错了我错了，退钱，我退钱。”
“这是钱能解决的事吗？大黄，动手。”
一人一狗不由分说，两手六脚疯狂落在老道身上。
“住手，别逼我李道人，告诉你们，我可是修真者。”李老道猛一喝，把叶蓝天和大黄吓了一跳。
他居然是修真者。
“你俩怕了吧，怕了就赶紧给我道歉，如若不然。”李老道站起身来，嘴里念念有词。
一跺脚，“呀呀呀呀。”李老道身上浮现了炼气境二层的气息。
“告诉你们，这就是修真者的真气，你们再敢出手，我一指就能取尔等性命。”李老道把手背到身后，努力做出高人的样子。
“草你大爷的，炼气境二层，大黄，动手。”
森林里，一人一狗下手更狠了，只剩下老道惨叫的声音。
“两位爷爷，错了，我真的错了。”
叶蓝天的气也消了大半。
“说，错哪了。”叶蓝天一巴掌扫在了李老道后脑勺。
“错在我欺骗两位爷爷，我退钱，我退钱。”李老道颤巍巍地拿出几两银子。
“两位爷爷，我只有这十两银子了，求求你们饶过我。”李老道脸上肿得看不见眼睛，实属可怜。
“钱，这是钱的事吗？啊？”叶蓝天的声音让李老道忍不住一颤。
“那，那要怎么办。”
“把天雷术的完整修炼方法交出来。”
“嗷嗷~”大黄也跟着吼了两句。
“两位爷爷，不是我不交，是我真的没有啊，我也只有那前半部，否则就是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把菜谱缝上去啊。”
叶蓝天紧盯着他，几分钟后，终于是放弃了，看来这李老道是真没有。
“罢了，你可知道，有什么办法去修真世界么？”
“修真世界？”李老道不太理解，这个世界不就是吗。
“就是有没什么地方是修仙者宗门招人的地方，或者有哪些城池修仙者多一些，怎么快速到达的方法。”
“噢，你说这些啊，那你可问对人了。”李老道习惯性想抬手摸一摸自己的八字胡。
却摸到了自己被打肿的脸，不由一阵嘶哈嘶哈声。
“怎么说？”叶蓝天来了兴趣，按照惊通给的地图，他们至少要走上十来年才能走到标注的升仙城。
“凡人所知的，那当然属升仙城了。”老道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