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真与假、虚与实
苏牧站在六识关隘的城墙上，看着将六识关隘团团围困咆哮的红尘之河，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在修行不知终点的情况下，每一个境界都有可能只是所有境界之中的一个阶段的起点。
仙凡之隔如是，混元与大罗之隔如是，混元太上大罗金仙与超脱之隔亦如是。
“既然来了，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半晌之后，苏牧轻声自语。
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又似乎是说给别人听的。
苏牧也说不清楚此时的他是什么心理。
不过在洪荒世界还在不断变强的情况下，加上有着洪荒世界的加持，苏牧倒是对接下来的道路非常地期待。
当然了，苏牧也尝试过在洪荒世界的加持下准备收取那红尘之河，想要以之炼制法宝。
但可惜的是，这红尘之河仿佛不像是这个空间，甚至是这个维度的存在，在洪荒世界的加持下，苏牧甚至比之正常状态下还不如，根本无法触碰到那红尘之河。
仿佛这一条绚烂多彩的红尘之河只是一个虚影，一如苏牧化身概念之身，红尘之河锁定不了苏牧时的状态一般。
当然了，个中缘由可能是因为红尘之河为了避免被苏牧收取而化身成为另外一种状态。也有可能是因为在洪荒世界的加持下的苏牧的本质已经成为另一种超然的存在了，就如同虚与实、阴与阳、正与反等等，与红尘之河成为两种截然相反永不相交的存在。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红尘之河与苏牧无缘。
收拾好心情，苏牧在六识关隘设置好屏障，避免红尘之河冲破真实之路倒灌到空空之境之中去，之后苏牧便顺手将那些躲起来的超脱九境的强者给一一找了出来，反抗的，直接丢到一维世界之中为洪荒世界的升级添砖加瓦，顺从的则是丢到洪荒世界之中，打上洪荒世界的烙印，给转化为“自己人”。
做好这一切，苏牧这才继续踏上寻找真实之路异变的道路。
真实之路继续往前，穿过了红尘之河，真实之路在苏牧的眼中开始变得虚幻了起来。
但是事实上，从第三者的视角看，苏牧相对于真实之路，是苏牧变得虚幻了起来。
整个人变得好像海市蜃楼一般。
偏偏苏牧自己没有任何的感应，没有任何的发现。
走着走着，就在苏牧还在奇怪为什么下一关一直没有出现，超脱九境之上的那些强者为什么一个都看不到的时候，苏牧突然发现真实之路的前方，居然没有路了。
整个真实之路仿佛延伸到了虚无之中，黑暗寂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苏牧心中疑惑，他尝试着用全知全能之力去探查，却发现自己的力量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般，根本无法穿透那片黑暗。
苏牧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凝视着前方那片虚无。这里与他之前走过的任何一段真实之路都截然不同，没有世界的碎片，没有光怪陆离的景象，只有一片深邃而漆黑的虚无。
“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牧眉头紧锁，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按理来说，真实之路的尽头，不应该是一片虚无才对，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秘？亦或者是因为真实之路的异变，导致真实之路成为了一条断头路？
站在真实之路的“尽头”，苏牧伸手，想要探查这片黑暗究竟是什么。
不过可惜的是，任凭苏牧怎么做，所有一切伸入黑暗之中探查的手段都失效了，宛若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一切靠近它的存在。
倒是苏牧本身伸手到那黑暗之中之后，原本概念化的身躯竟然不受控制地从接触黑暗的地方开始转化为概念晶体。
‘难道说需要转化为概念晶体才能够通过这里？’
苏牧脑海之中不由想到。
待到苏牧整个人都化作一团人形的概念晶体之后，苏牧竟然隐隐约约看到了那原本断掉的真实之路竟然并不是断掉了，而是隐匿了起来，亦或者说是未达到其显现的条件，因此看不到后面的道路。
随着真实之路再次出现，苏牧一步跨过那虚无之隔。
一瞬间，仅仅一瞬间，苏牧便感受到全身如同火烧一般疼痛，整个构成身躯的概念晶体仿佛要融化了一般。
一道道漆黑的力量在一股无形的力量下从苏牧的概念晶体之中飘出，如同杂质一般散溢在空中。
苏牧想要退回去，转头的却发现来路居然消失不见了。
“糟糕！”苏牧心中一沉，他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种未知的陷阱或者考验之中了。
苏牧尝试着用全知全能之力去抵挡，却发现全知全能的力量在这股侵蚀之力面前，开始不断有未知的黑色如同烟雾一般的力量飘出，原本那构成身躯的概念晶体却是因为这些烟雾一般的如同杂质的力量飘出而变得虚幻了许多，没有那么凝实了。
久违的、剧烈的疼痛让苏牧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他感觉自己仿佛正在被一点点地吞噬，被一点点地消融。
“这是什么恐怖的地方？”苏牧喃喃自语，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无奈。
虽然已经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他还是没想到自己才过了六识关隘，就遇到了如此恐怖的危机。
随着更多的烟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苏牧的概念晶体之躯中析出，化作青烟徐徐消散在半空，苏牧整个人仿佛缩水了一般。
直至苏牧快要支撑不下去了一刻，苏牧将洪荒世界放了出来，而自身则是进入到洪荒世界之中。
恐怖的力量顿时压迫在洪荒世界之上，使得洪荒世界如同不堪重负一般，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要不是洪荒世界之前又晋升了一次，说不一定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整个洪荒世界都直接被压散架了。
洪荒时空，天地间规则与法则之网被这股庞大的压力给绷得笔直，整个洪荒时空在这股巨力下如同按了时停键一般，世界中的一切变得缓慢了起来。
与苏牧同样的，整个洪荒世界的上空都飘荡着一股漆黑如云一般的黑烟。
整个洪荒世界因为这股黑烟的析出，反而变得轻快了许多。
此时，苏牧才有心思感应自身的变化。
力量并没有变弱，但是构成的概念晶体却是变得更加晶莹剔透，给了苏牧一股“真实”的感觉。
抬头看向世界之外，那真实之路的尽头仿佛出现在苏牧的眼前。
几个发着光亮的人影或是盘膝或是侧卧，或是端坐，或是倚靠，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