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戏开场
小如推着轮椅上的君溪来到大堂,而后站在君溪背后不停抹着眼泪,看着只让人心生不忍。
就连君烨此刻都迷糊了,前两天还生龙活虎,甚至有了修为的儿子怎么此刻这般模样难不成修行时出了岔子,运错了气?
吓得急忙就要起身上前查看,却见君溪朝他眨了眨眼只好按捺不动,随后看向一脸震惊的刘满勋怒声道:“刘大人,这就是您说的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
刘满勋看向轮椅上明显命不久矣的君溪,不对劲昨日分明收到来报说的君溪已经能够下地,甚至一点受伤痕迹都没有怎么可能现在就又要死了,装的?
就连跪在地上的刘淳抬起头都有些诧异,前几日他那仆从下手后明明告诉过他,君溪身上毫无修为那一掌必死无疑,而后又听说君溪没死甚至没事,现在看来又确实是要死了他不解地看向爷爷,似乎想问这是什么情况。
刘满勋满脸歉意地站起身:“君国公莫急,宫中的太医随我一同前来,让莫太医先为令公子瞧瞧。”
“哼!”君烨冷哼一声,“那就劳烦莫太医了。”
站在一旁的莫太医点了点头走到君溪身前,恭敬行礼:“有劳君少爷将手给我。”
君溪虚弱地抬起左手,莫太医伸出手扣在君溪手腕处,仔细感受君溪的脉搏。不一会莫太医将君溪左手放回原处,来到君烨和刘满勋的面前。
“启禀两位大人,君少爷脉搏紊乱,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的损伤,有句不好听的在下不知能不能说。”
刘满勋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站立在原地死死看着君溪,而君烨直接怒拍桌子站起身:“莫太医,直说就是了!”
“回禀国公,令郎恐怕,不久于人世了除非”莫太医低着头有些不敢抬头,实在是接下来的话不知道如何才能说出口了。
“除非什么?!!!”君烨上前一把抓住莫太医的手腕,激动地盯着莫太医。
身后的刘满勋看见这一幕依旧低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嘴角却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
君溪用余光盯着刘满勋,看见他那抹笑容后,心中有些发笑,老狐狸这么不注意的吗?
“除非是有护心丹,可是按照下官所知晓的,护心丹共有两枚均在宫内,其中一枚当年君翊将军已经服用,如今只剩一枚,恐怕只能请示陛下,只是这”莫太医点到为止,不再言说。
“老匹夫,害我儿性命!今日就让你这孙子一命抵一命!”君烨闻言没有顺着说下去,转身快步将大堂处供在香案上的长剑拔出,作势就要去劈了跪在地上刘淳。
刘满勋急忙上前拦住君烨:“国公息怒啊,息怒啊,您有所不知,当日出手之人实乃一下人,此人平常倒也听话,谁知道此人狼子野心,竟然想要害了令郎性命,如今我已经将其处死。”
挥了挥手,一名下人端着一四四方方 的漆木盒子走上前,然后将盒盖掀开,其内正是一颗瞪着双眼血淋淋的头颅。
君烨见此将拦在身前的刘满勋推开,莫太医急忙上前扶住,君烨走到那名下人身前看了头颅一眼后问道:“溪儿,可是此子对你出手。“
君溪虚弱地抬起头:“爹,孩儿不知道,咳咳咳,只是当日刘公子不知为何突然发火,孩儿什么都没看清就被击飞了出去,咳咳咳咳”随后捂着的嘴中不断咳出鲜血,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在雪白的衣服上,格外鲜艳。
君溪脸色也更加苍白起来,小如急忙上前擦拭,眼眸中不断流出泪水,边擦拭边哭着说:“少爷,别说话,您要是走了奴婢也不活了,呜呜呜。”
君烨回头看着刘满勋,只见这位老人此刻也是大汗淋漓,不断擦拭额头的汗水:“这,国公别急,老朽虽然年迈,但好歹也是太子太傅,定去宫内向陛下求取护心丹保住令郎。”
君烨仿若没听到一般,浑身散发着杀意提着剑就朝刘淳走去,刘淳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吓得瘫倒在地。
哪怕是背后荆棘陷入肉中也仿若没有察觉一般,惊恐地看着君烨口中不停喊着:“国公饶命啊!国公息怒啊!”
见君烨继续走向自己,刘淳连滚带爬的到了刘满勋脚下:“爷爷,救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君溪还在咳出鲜血,只是被小如遮住的右手悄悄竖起了大拇指,小如背对着众人看见少爷模样也是强忍着笑意,肩膀低耸着啜泣。
君烨转过身看向刘满勋:“你我同朝为官,如今你孙害我儿性命,今日不给个说法,那就以命偿命。”
刘满勋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再加上莫太医暗中给自己的手势这君溪分明就是真的要死了,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肯定不可能带着自己的孙子搞什么负荆请罪了。
一时间也是被君烨的气势吓住,不过毕竟是常年在圣上身边很快就反应过来:“国公勿急,老朽一定去面圣,为令郎求得护心丹,保住性命。”
“就这样?太子太傅好大的官威啊!害我孙儿性命就想这般交代了?”随着苍老的声音传来,刘家爷孙和莫太医全都脸色一变。
那可不就是面圣无需行礼,反而是当今圣上见了都得起身微拜的君战,真正的国之柱石。
“下官拜见定国公。”刘满勋和莫太医都朝着君战弯腰拜见,刘满勋顺带踢了一脚瘫软在地的刘淳,刘淳这才反应过来跪拜磕头,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毕竟君烨砍他,爷爷还能拦着;这位要砍他,爷爷恐怕只能乖乖把剑递上去,不对是亲手砍了自己。
“拜见父亲(爷爷,老家主)”君烨,君溪和一众下人都恭敬行礼。
君战摆了摆手,看了一眼轮椅上一副要死了的君溪嘴角抽动,要不是影子来报他还真不信,如今一看和前两日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看见君溪轻微点了点头君战便继续开口道:“我一个赋闲在家的老人罢了,哪里当得起太子太傅刘大人一拜,不敢当不敢当。”
此言一出,看向君战的刘满勋也是差点双腿一软,虽然先皇刻意提拔他用来均衡朝中,但是和这位完全没有可比性。
此刻心中不断盘算着,低头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刘淳心中一狠:“定国公,护心丹下官一定求陛下赏赐,刘淳此子生来刻薄,如今一看更是不成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淳此刻也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刘满勋,这和出发前商量的不对啊,爷爷这是要将他作为弃子?
“呵。”君战冷哼一声来到上座,坐在椅子上继续道,“生来刻薄?悉听尊便?看来刘大人混迹官场身居高位,这家人弃舍也是一念之间啊。”
“下官不敢,只是此子恶意伤人,行迹恶劣,十恶不赦,如今也是死得其所,合乎国法,下官也不敢徇私。”刘满勋恭敬地说着丝毫没有要看一眼刘淳的意思。
君溪看着刘满勋和呆滞的刘淳,也不得不佩服刘满勋的果决,这刘淳可是他亲自培养的接班人,如今也是说舍弃就舍弃,啧啧,既然这样
噗嗤一声,君溪一口鲜血喷出,双目无神瘫在轮椅上眼瞧着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死了,君烨立刻上前查看,莫太医也快步到君溪身前,从怀中取出药瓶倒出一颗丹药喂了下去。
“莫太医,我儿如何了?”君烨着急询问,莫太医先朝君烨拱手后,又朝着君战一拜“公子气血上涌,服下丹药后气血已经平稳些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刘满勋见君溪吐血心中大惊,这,这不是硬要送自己孙子上路吗?而刘淳依旧呆滞瘫在地上,刘满勋急忙望向君溪,见君溪缓了过来这才回头弯腰不敢起身看君战。
君战盯着刘满勋,声音听不出喜怒:“我这孙子虽然不成器,但是我君家不管嫡系还是庶出如今只剩这么一个了,刘大人莫不是觉得我君家好欺负?”
“下官绝不敢有此想法!”刘满勋踢开脚下的刘淳连连摆手。
君战闻言,挥了挥手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下一名护卫上前双手捧剑递到刘满勋面前,刘满勋哪能不明白其中意思,苦涩一笑将长剑接过来拿在手中。
见刘满勋迟迟不动手,君烨正要上前就听见君战哈哈一笑,满脸怒容喝道:“怎么?刘大人口中的十恶不赦,死得其所,合乎国法,不敢徇私都是骗老朽的?觉得我君战老了,不中用了?觉得我君家可以随意欺负了?”
“不敢。”刘满勋急忙拱手,随后看着自己的孙子心中发狠拔出长剑就径直砍下去,刘淳见状一个翻滚躲开,本就鲜血淋漓的背后,这一翻滚直接就血肉模糊了。
“爷,爷爷,你,你不能杀我!”刘淳声嘶力竭地吼着。
小如刚将君溪推到一边,就见刘淳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君溪冲来,所有人都脸色一变尤其是刘满勋。
小如见状直接挡在君溪身前,眼见刘淳匕首快要刺中小如,突然刘淳瞬间只感觉手腕传来巨疼,下一刻手中匕首就落在了地上,而后脚下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君溪看着倒在地上的刘淳,看着其手腕,脚腕处的银针心中也是一惊,刚才他已经准备起身推开小如了,就听见细微的破空声传来,这才没有任何动作。
君战拍着掌起身:“好好好,刘大人,这就是你说的负荆请罪?!带着刀负荆请罪!老夫还真是闻所未闻啊!!”
刘满勋呆滞地看着倒在地上不能动弹,此刻更是被两名护卫压着的刘淳,手中长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君战地质问。
这一连串的事直接让他的大脑有些宕机了。
明明收到情报君溪已经没事,就带着孙子来请个罪,把那动手的人杀了当做赔罪;然后君溪坐着轮椅命不久矣的出现了;接着君烨要杀刘淳,自己拦着;君战就出来了?这有这么巧吗
如果不是莫太医所说君溪确实要命不久矣了,他甚至觉得这就是君家给他设的局,而且这把匕首是怎么来的?
“多亏李叔了,您先休息一会吧。”天籁之音响起,众人看大堂外只见一薄纱遮面的少女带着一名丫鬟在君府守卫的带领下朝着大堂走来。
“苏家,苏婉清。”除了君溪和下人,君战父子,刘家爷孙和莫太医心里都响起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