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卧槽！”
“这是谁弄的结界？！”
司清月捂住鼻子站起来，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拿着剑缓缓走来，左耳戴上三个银环，双眸透着戏谑的神色。
“吴道孚？”
“对，是我。”
司清月回想起红亭说过，那天晚上子慕杀了四个天煞门的弟子，但却没有吴道孚的踪影。
他居然跟到这里来了！
司清月问，“你到底为什么穷追不舍？因为合欢宗？你要是留我一条性命，我答应你，回去就退出合欢宗，拜在你天煞门下！”假的。
吴道孚边笑边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病态地遮掩双目。
“呵呵，没想到司清月你是这么有趣的人，可惜，很快就会成为我剑下亡魂。”
司清月后退两步，将岐山剑举起来指着他。
“软的你不吃，就别怪我来硬的。”
“前些天在汴州，你不是已经知道你我的实力悬殊了吗？申屠冲都躲不过一死，你也逃不了。”
“什么，申屠冲是你杀的？”
司清月瞳孔放大，看着吴道孚。
“是的，我知道你一直在练剑，而且御剑之术极差，我还知道你一直在帮阮怀舒。”
那天夜里，用那把铁剑杀死申屠冲的人是吴道孚。
吴道孚把宝塔的封印解开后，与东方虬达成了短暂的合作，推倒宝塔，引诱申屠冲前来。
当时申屠冲刚结束与阮怀舒的密谈，身边根本没有随从，而阮怀舒已经先行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申屠冲前去宝塔时，东方虬与吴道孚合力杀了申屠冲，然后分开逃窜。
当吴道孚经过赢鱼湖时扔掉铁剑，还与返回的子慕相遇，二人远远的目光交集一下后，子慕没有去追他，而是前往自己的院子。
司清月震惊之余，又不禁细想，那子慕衣袍上的血是谁的？
她握住岐山剑的手又紧了几分，“那你当时为何不对我动手？”
“若不是子慕一直暗中保护你，我早就得手了。”
司清月暗自内疚，子慕对自己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她还怀疑子慕是大魔头。
“你杀申屠冲，又要杀我，我除了是合欢宗弟子，哪里得罪你了？”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司清月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不能确定。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屠杀你们呀！”
司清月双眼大睁，吴道孚已经挥剑冲上来。
她抵挡住他的剑，震得她虎口发痛，逼退数步。
吴道孚连连发起进攻，司清月躲避之间，岐山剑被挑掉，手臂被划伤。
司清月只得拿出合欢宗的法器-桃花扇，此物虽然不似长剑致命，但能生桃花，使人致幻。再施加入梦印在后颈处，对方就会长睡不起。
吴道孚知道司清月想干什么，于是蒙上了自己的双眼，与司清月交手。
司清月在翻身躲避他进攻时，一块三丈高的巨石被他拦腰劈断。
吴道孚将飞向自己的碎石斩成碎粉，飞身冲向正在疾行的司清月。
他扯掉蒙眼布，在司清月对面设下一道结界，拦住她的去路。
同时，司清月也朝他扇了一下，风含着一股甜香将桃花吹到吴道孚的脸上。
吴道孚急忙闭眼间，刺了司清月一剑。
司清月的左腿中剑闷闷地叫了一声，将入梦印加在吴道孚后颈，接着摔倒在地。
吴道孚也趴倒在地，没了动静。
司清月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又疼又烧，还流了许多血。
她重重喘气，爬了起来，朝吴道孚笑了笑，“也不过如此，做你的春梦去吧。”
两侧结界外已经有不少小精怪嗅到血腥味跑过来了，但它们还没有找到结界的入口。
东、西两侧都有结界，那么南、北面肯定有入口，于是小精怪张着满是獠牙的嘴往南北两侧跑了。
司清月把吴道孚的剑收走，然后急忙从芥子袋中拿出伤药抹上，疼得她咬牙切齿。
她将衣袍扯下包扎伤口，然后把一个防御臂钏戴在手上，然后把自己流下的血抹在吴道孚的脸上、脖子和手上。
准备让小精怪解决他。
司清月踉跄地拿着剑运转灵力，朝结界劈去。
结界虽震荡，但却丝毫没有瓦解，于是她使劲劈了数剑，结界马上要碎裂之时，吴道孚的眼睛睁开了。
司清月正在劈结界，吴道孚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
“呵！”
吴道孚，“没想到我这么快就醒吧？”
“……”
司清月挣扎着将岐山剑扔掉，拿出了子慕给的铃铛。
摇响之后，吴道孚将她摔在地上。
铃铛落地。
吴道孚掐住司清月的脖子。
司清月奋力拿岐山剑，吴道孚把剑踢远。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司清月双腿倒腾，把鞋子脱了，用右脚大拇指夹紧匕首，奋力一踢，刺进了吴道孚的左边屁股上。
吴道孚手上的力道骤然一顿。
司清月继续用手刨地，不知道挖到了什么，使劲一拉，扯出来一面镜子，往吴道孚头上砸，将吴道孚砸倒在地。
南北两个方向传来小精怪的嘶鸣声，仿佛马上就要冲过来撕咬血肉。
司清月被掐得眼冒金光，来不及停顿就拿起剑要刺向吴道孚的胸口。
吴道孚拔出屁股上的刀挡住司清月的剑。
他不仅没有痛苦的表情，甚至还在发笑，“哈哈哈，司清月，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司清月的剑锋一偏，将剑扎进吴道孚的右臂，而自己也被匕首划伤左臂。
她抽出吴道孚身上的剑，捡走镜子塞怀里，然后劈开结界立刻逃离。
吴道孚吐了一口血跪在地上，看着司清月踉跄地光脚踩在飞剑上摇晃着离开，小精怪们蜂拥而至。
司清月的心现在都还提在嗓子眼，往后望了眼，吴道孚的身影已经被小精怪淹没。
飞剑左右歪斜，司清月转身竭力控制着剑在迷雾中穿行。
上古战场有规定，御剑到了一定高度就算退出试炼了，所以她只能在低空飞行。
倏尔，砰的一声，所有的小精怪都被炸开了。
司清月惊恐地回头，看到吴道孚缓缓拖着剑，还没死。
“宝剑，快走，你主人的命快没了！驾！”
这个时候司清月也估计不了方向，只能有多远跑多远。
飞了许久后，终于穿过了迷雾，来到一片密林当中。
司清月想要拿罗盘辨别方位，但罗盘失灵了。
“看来是靠近上古战场中心的地方。”
飞剑缓缓下落，司清月抓住一根粗壮的树枝，跳了上去。
顿时伤口崩裂，疼痛难忍。
司清月大口呼气，挪动到树干处坐下，颤抖着揭开手臂和大腿的伤口，倒酒清创，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