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矜持点，姐妹
温秀不放心地看子慕一眼。
“你的毒尚未消除殆尽，切勿动用太多灵力。”
子慕点头，“我知道。”
温秀转身离开竹屋。
子慕是恩师从凡间捡回来的乞儿，回到万剑宗时就已身中奇毒。
隔一段时间子慕就会毒发，毒发时浑身冰冷，疼痛难忍，性子也变得阴翳嗜血，毒发后又恢复常态。
可是子慕在剑道上却极有天赋，是纯天灵根。
恩师发现万剑宗的无上心法恰好可以压制他体内的毒性，修炼越高，毒就会排出越多。
于是一直悉心栽培子慕。
温秀一直不知道恩师从哪里捡到的子慕，按理说中这么古怪的毒，绝非常人，恩师却从未怀疑过子慕。
子慕在万剑宗门内恪守宗规，发病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洞府，不伤及旁人。
但有一次，恩师带着众多弟子下山除妖，温秀无意间撞见子慕用剑将大妖的四肢斩成肉泥，却独留大妖痛苦嘶吼，迟迟不给它下最后一剑。
子慕的脸上还带着似有似无的冷漠笑意。
温秀不敢想象若是这种屠妖的手段，用在人身上会是怎样的。
后来恩师仙去，嘱托温秀照看子慕，让子慕闭关修炼以除其毒。
没过多久，魔界大举入侵，温秀受了重伤，众仙门联合追击裴夙，并将其封印，此后的百年并未有时间常去洞府探望子慕。
直到子慕出关，他已经进入合体境，短短五百年就能到达合体境，万剑宗千年历史中也只出现过一位，他是第二个。
虽然他体内的毒性已克制，但没有完全消散。
在子慕平静寡言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温秀不知道。
温秀也不知何时子慕会爆发或者自我摧残而亡，还是脱胎换骨，真的变成一个正常的修仙者。
这次申屠冲死得突然，温秀只是有种猜测，是子慕做的，至于为何，他不知道。
管双看到温秀在开满绣球花的小径上走着，于是快步来到温秀面前。
“师尊，长老们都到齐了，正等您和子慕仙尊商议册立新宗主事宜。”
“知道了。”
“子慕仙尊不去吗？”
“嗯。”
司清月回到院子里，没多久红亭就来了。
“三七，子慕跟你说了什么？”
“发了点去试炼大会的物资，让我别管阮怀舒。”
红亭欲言又止，一直在咬指甲盖。
司清月说，“你有话就说，指甲盖都快被你咬秃了。”
“子慕是不是喜欢你？”
司清月呵呵一笑，“你在说天方夜谭吗？我和他刚认识一个月，他为什么要喜欢一个金丹期的男修？”
“那万一……”
“别了，搞男人不如搞事业。咱们还是讨论一下作战计划，准备捞人吧。”
红亭叹口气，“行吧，也许是我想多了，还是捞男主比较重要。”
阮怀舒昨夜在自己院子里打坐修炼，完全没有不在场证据。
于是司清月和红亭去找了刑堂堂主，想要看看申屠冲的尸首。
堂主问，“你们看尸首干什么？”
司清月，“我们想帮宗主找到真凶！”
红亭狠狠点头，“凶手太可恨了，我师尊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堂主扫了她们一眼，让一个弟子带到停放尸体的地方。
弟子说，“尸体都检验过，喉咙处的剑伤是致命伤。”
司清月问，“剑伤有没有与阮师侄的剑比对过呢？”
“比对过，不是阮怀舒的本命剑所伤，但这不代表凶手会用他人的剑来杀人。”
司清月默默点头，这倒是个问题。
红亭看了看脖子上暗红色的伤口。
“这剑似乎不怎么锋利，切口不整齐。”
司清月仔细看了眼，“确实，红亭，你怎么这么聪明？”
“因为爱看书呀，书里不都经常写要看伤口截面的？”
（以往的书没白看）
弟子站在一旁抱臂看着二人，饶有兴致地听他们分析。
“你们来之前，已经有人来查看过尸体了，而且你们说的，她也说过。”
司清月问，“谁？”
“天剑宗的一个女弟子，长得很漂亮，还有个周家公子。”
红亭轻哼，“他们俩。”
也不知为何，司清月总觉得高盈盈身上有些古怪，但只要她不会破坏各自的任务就行。
司清月比划了一下伤口的口径，从芥子袋中拿出纸笔，画了等同的剑宽径。
“走，我们去炼器堂。”
司清月和红亭来到炼器堂，里面打铁的声音不绝于耳，弟子们都袒露着上半身，满是宽肩窄腰的男人。
红亭兴奋地抓住司清月的手臂，“这就是po文的乐趣！”
“矜持点，姐妹。”
司清月上次听子慕说过，炼器堂有个锻剑师秦老，锻剑造诣极高，所以她来便抓住一人询问秦老在哪。
二人来到秦老面前，发现这位锻剑师面相年龄也不大，浑身腱子肉，流的汗划过健硕的胸肌，满是雄性荷尔蒙的诱惑力。
司清月都不知道把眼睛放在哪里，“秦老，我们是万剑宗内门弟子，为调查宗主被杀一事而来，劳烦您看看，这种口径的剑是哪种剑？”
司清月把画有口径的纸递给给秦老看。
秦老瞧了瞧，沉吟些许。
“这样的剑，宽一寸半，厚两分，就是一把很普通的铁剑。”
司清月皱眉，“铁剑？”
“对。”
红亭说，“能用铁剑将我师尊一剑封喉，确实很厉害。”
铁剑和高级锻造的宝剑简直是云泥之别，宝剑可削铁如泥，轻易就能被斩断。
申屠冲的剑是从万剑窟中夺得的龙啸剑，在那天夜里申屠冲死后还紧紧用右手握着龙啸剑。
凶手不仅杀了申屠冲，而且连剑也不用自己的，以免被人识破，十分狡猾。
司清月又问，“秦老，那你知道这种铁剑是炼器堂锻造的，还是外面带进来的吗？”
“这种铁剑我们这里就多得是呀，刚入门的弟子都用这种。”
秦老指了指左手边的剑丛，里面插满了铁剑。
司清月随意抽取了一把铁剑，果然和纸上的宽度相当。
红亭说，“可是万剑宗上千弟子，大家都有铁剑，查起来简直是大海捞针。”
“是呀。”
司清月把铁剑重新插回剑丛，和红亭离开了炼器堂。
红亭说，“要不我们再去宝塔那里看看？”
“好。”